书城奇幻头号异端
6480400000040

第40章 神枪传承

“这不是事实,阿拜尔大人把那把枪带回勇士们的安息之地了。”凯法倔强地反驳,“从我父亲的父亲,我父亲的父亲的父亲,比这还古老的时候开始,每个阿蒙海耶人都知道这个传说。”

“你对这块石台上的铭文怎么解释,它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誓约和平之枪,制作者铁锤法比亚,”斯维班不慌不忙地指指石台上铭刻的矮人文字,“没有哪个矮人王会有心情在他的宝库里开这类无趣的玩笑。”

“更重要的一点,为什么那些进攻武器库的神秘人没有拿走这把枪,”斯维班示意所有人注意看密室两侧石阶上的空洞,“这些洞里原先都插着矮人静心打造的附魔武器,每个空洞旁边都有明确的铭文,记录了这把武器是什么时间,用什么材料,由哪位工匠大师制作。”

斯维班顿了顿歇口气,“但是,它们全部被人拿走了。为什么单单留下了这一把?”

“因为……他们根本握不住那把枪。”裴登说出最后的答案。

“没错!”斯维班又手指坐倒在地的三具矮人战士遗骨,“这三名战士的上半身都不见了,看骨骼的情形,多半是被高温烧毁的。”

“还有地上这件黑色长袍,如果我猜得没错,这是件法师长袍,他的主人就是石殿门口那片战场的缔造者。这位强大的法师用一个火系魔法把最后三名精英战士烤成了灰,但是却把自己的长袍留在这里。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他……并不想把长袍留下,而是不能再穿着它走了。他的身体已经被誓约之枪的复仇之火毁灭了。”这次是铁班的声音。

“看吧,你可以问问你身边的两位同伴,他们也知道一些东西。”斯维班轻轻拍掌。

凯法望过去,裴登轻轻点了点头,铁班则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凯法沉默,他找不到反驳的理由,看看异乡人手里的枪,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说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他可以,他握住了枪,却没有死?”

“东方人,我不知道,这些东方人和隆德人并非来自同一个族系,也许因为他不是那位贤者的血裔,也许是什么别的原因。如果说这些东方武士身上藏了什么隐秘,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奇怪。”斯维班眼神闪烁地看着一边沉默的左仑。

众人的谈话历历在耳,左仑仍低着头,思绪陷于刚才幻境中的一幕,那些披着星光的骑士,突然闯进来,却诱使他开启了娄宿的星门,那把枪也是重要的一环,它成为沟通星辰的媒介,他握住了枪却没有死,或许正与此有关。

也许这把枪和星辰们存在某种联系!无伤七式也许会在自己手上重现于世,而白虎七宿已经千年未有七门全开的武者现世了。左仑的视线落在黑色的长枪上,变得热切。

千年一现的绝世武者,还有什么比这更耀眼的称谓?左仑的嘴角微微上翘。

凯法突然又来了精神,“掌握神器的战士,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是阿蒙神选中的战士,阿蒙神的选民,就像阿拜尔大人一样!”

直线条的野蛮人认定了一件事,就很难改变。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左仑:“大祭司说的对,来南方,才能认识这样强大的战士啊。”

斯维班轻叹一声:“可惜,这枪现在只是一根结实的铁棍而已。”

“铁棍!?”凯法万分惊异。

“誓言之枪确实是神器,但是与其他传说中的神器不同,它一直以来都作为祭器被使用,只有三族共同的重大庆典,比如圣辉日这种时候,它才会被拿出来。”铁班接着斯维班的话解释给凯法听。

“祭器?祭器为什么会是铁棍呢?”凯法完全糊涂了,这些南方人整天嘀咕些他听都没听过的名词。在阿蒙海耶,人们只会将活的牛羊劈杀了祭祀,可从来没有祭器这种东西。

这次是裴登的声音,“祭器是不开锋的,这把枪的枪尖只是粗略做出了形状,并没有磨出锋刃,要用来上阵厮杀,恐怕不行。而且,誓约之枪被复仇者掌握之后,也就失去了灼烧的力量,不能对敌人造成什么威胁了。”

斯维班慢悠悠的说,“这只是其一,说起来,这把长枪那么坚硬,我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可以给它开锋,又需要用到什么材料。矮人一族,连同着他们的锻造技术,早就已经从这片大陆上消失了……”

左仑一直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

商人的语气沉着,带有毋庸置疑的权威:“还有其二,这才是最难的。像这类贯注了强大力量的武器,要发挥它们的全部威能,你必须知道它的真实名字,我说的名字可不是誓约之枪或者别的什么,而是它的器灵的名字,那是精灵们的祝福依附在矮人的魔法上,与坠落的星辰共鸣才形成的奇妙东西,每把武器只有一个名字,说出它,并得到器灵的承认,你才真正掌握了这把枪。”

裴登握着银色长枪的手突然紧了紧。

“可能?器灵会抗拒持有者么?”铁班似乎也来了兴趣,他发现这个黑森商人知道的东西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知道,只有一点可以肯定,越强大的武器,就拥有相应强大的器灵,他们通常是难以驯服的,”斯维班看了他一眼,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对铁班的态度仍旧恭敬,“阁下,这些神奇的东西可不是很容易让人看见的。而誓约之枪的真名,知道它的人恐怕也只有三贤者本人了。”

“所以说,第二条反而更加难达成?”左仑终于开口了。

“这很可能是个事实。”斯维班摊摊手。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誓约之枪的东西,它们可不是一个普通的黑森商人可能知晓的。”铁班重新用审慎的眼光打量斯维班。

“百夫长大人,您知道,圣辉联盟时期三族有大规模混居的情况,但是仍有一个大致的领土范围,三国的边境线恰好在黑森交汇,那时候开始形成松散的黑森联盟了。所以在黑森事变之前,誓约之枪一直存放在黑森由三国共管也就不奇怪了。”斯维班渐渐恢复了商人的常态,脸上开始出现招牌式的亲切微笑,“但是关于这把枪,我所知道一些类似神话的无用传闻,我甚至不清楚它的样貌,更完全没想到这把枪就是誓约之枪,否则我怎么会冒着被烧成灰的危险去碰它呢。至于我的身份,那并不重要,这里的宝物早给洗劫一空了,我可是什么都没动呢。”

“你要找的是什么?”铁班并不满足于商人的解释,他按着刀把。

斯维班抓挠着头发,妥协似地嚷着,“好吧好吧,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没关系,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那是一枚指环,我受人之托要得到它,他们只告诉我那枚指环套在一把黑色的枪上面,并且叮嘱我必须用手上的这把夹钳把它取下来,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着斯维班扬了扬手里那把墨绿色的夹钳。

裴登的蓝色眼睛眨了两下,铁班冷眼旁观,若有若无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这也是你要找的东西。”

“不错,可惜它已经被人拿走了。”裴登淡淡回答。

两人说话的时候,左仑忽然用劲,将誓约之枪抽了出来,黑色的枪身离开石台,横卧在他手中,他用手指弹了弹枪身,金属轻鸣,左仑自言自语,“看起来很结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的动作吸引过来。

石台下面却突然发出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被弹了出来,这个机关触发得很突然,时机却恰到好处,并没有在左仑拔出长枪之后就立即发动,而是有一个延时,且几乎听不到机括声,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

一瞬间,斯维班的眼睛亮了起来,肥胖的身躯展现出不可思议的敏捷,从一侧扑上去。然而,铁班更早地一步跨出,却忽然发现金色的影子闪动,裴登站的角度恰好,他速度最快,手就要碰到那弹出的东西——竟然是个暗格

一杆枪却从侧面**进来,横过来挡在所有人的面前,左仑站在石台边,他横跨一步,单手平举誓约之枪,挡在冲过来的众人面前,异乡人说:“诸位不必着急,不如让我们先看看里面的东西再说。”

石室中又安静下来。

铁班看了看左仑,率先退后半步:“我同意。”

斯维班也立刻表态,“左先生救过我的命,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商人也退后半步。

裴登看了看身边两人,终于往后退了半步。

左仑蹲下身查看暗格,那是个石质盒子,四四方方的没有什么修饰,色泽乳白,触感温润,不知道什么石材做成的。

石盒的上部是一块明显的推板,看起来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打开,左仑半跪着,将手放在推板上,全神贯注,浑身肌肉绷紧,用极慢的速度一丝丝将盖板推开。

斯维班等三人越过左仑的背影,往那个盒子里的东西看去,神情紧张。

但是呈现出來的东西却使他们神情古怪,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左仑将石盒里的东西慢慢拿了出来,居然是一本厚重的矮人古书。取出古书之后,石盒一览无余,这样大小,不可能再藏着别的东西了。

左仑单手将书递到三人面前,说了句矮人语我是不懂的。

古书的封面上只有矮人王阿萨卡丹的徽章,盾牌和巨斧,没有任何别的装饰,也没有文字。翻开之后,就发现它的纸质十分细腻,经过这么多年却只是略略泛黄,字迹也完全没有褪色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