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头号异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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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现场

铁皮人打了个响指,外面就开始响起乒乒乓乓的声响,傀儡们似乎在砸门。

“我劝你不要对这些废柴抱有太高期望,对于这些低等机械生命来说,跳一段天鹅湖就是他们的极限。”阿泰显然对自己的小弟们信心不足。

左仑看着阿泰,眼睛忽然亮了起来,仿佛找到一座宝藏,“金属?嘿!你可以吸收他们,把门搞个洞出来。”

“不,那会让我的体型走样,”铁皮人直截了当地拒绝,“最近阿泰大人在减肥。”

“混蛋!”左仑暴跳如雷,一把揪住铁皮脑袋,就准备诉诸武力。

“嘿,快来看,这是什么?”凯法的声音响起来。

凯法所指的位置,墙面上有一个奇特的凹陷,形状与人手类似,手指尖的部位,有一些小孔。

这是个门锁!左仑立即意识到。

刚才这个部分被一个壁橱挡住,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对方显然也不准备做过多的掩饰,因为这类门锁往往结合了机械与魔法的神奇构造,绝非普通人可以随意打开的。

但是他们显然不知道,铁皮人的神奇功效。

“罐子,过来。”经过减肥事件,左仑对阿泰的观感直接下调了一个等级,随之而来的就是称呼的变化。

接着他指指那个手掌样式的凹陷,“开门,可供呼吸的空气几乎没有了。”

这次铁皮人没有拒绝,直接伸出手按在那个手印上,奇特的金属结构运转声从壁面里透出来,卡簧弹开,丝杆滑动。

“咔嚓”一声,门开了。

呈现在面前的场景却令左仑深深皱眉。

里面是个屠宰场,动物的断肢和内脏扔的到处都是,深红色的血液结成硬块,随处可见,甚至喷溅到墙壁上,地面上和墙上还有许多抓痕及咬痕,这些试验品死前大概经过极痛苦的折磨和挣扎。

尽管左仑自认为已经习惯于杀人与鲜血,眼前的景象仍然强烈地刺激着他的胃部,一阵阵的恶心感泛起。

靠近中央的位置有几张金属平台,上面更是堆满了动物或者人的器官,以及大量的金属机构。

这里的空气充足得多,虽然充斥了浓重的血腥味,但血腥味并不会致命,至少他们可以活下去。

左仑知道,法师们偶尔也会从事基于生物体的魔法试验,但现在这个场面,足以让最资深的法师感到惊诧。

他快步走进去,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从里面发现一两截属于别撒儿的东西,左仑可不保证自己看到别撒儿的脸时会做出什么事情。

他沿着桌子和地面飞速走过,捡起任何有可能与别撒儿搭上关系的东西,一一辨识。

房间不大,左仑转过几个金属台,在金属台的后面却发现了一些更加古怪的东西。

几个立着的大石箱,左仑绕着观察了一会,才确定这是三具棺材,但是谁会把棺材竖着放呢?里面又装了什么东西?

左仑心里咯噔一下。别撒儿?

后面的阿泰走了过来,说,“你不会希望看到里面的东西。”

铁皮人的异能之一,有时候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

左仑冲上去,一脚踢开第一具的盖板,沉重的石板落到地上,扬起大片灰尘,里面空无一物。

然后是第二具棺材。

扬起的灰尘后面,一张小女孩的脸显露出来。看起来不超过十岁,闭着眼,短短的小眉毛紧紧蹙着,似乎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光滑的额前,金色的卷发被凝结的血液纠在一起,苍白的脸上有黑红色的斑,似乎是油脂混合了溅出的血迹形成的。

如果洗个澡换身新衣服,应该是个可爱乖巧的小丫头。

左仑的视线下移,瞳孔才猛地定住。

小女孩的手脚全被截断了,断肢处的血液早已凝干,取代双腿的是金属制的粗壮长尾,像某种蛇类,手臂也被换成了金属假肢。她的腰部和长尾被粗壮的铁条紧紧固定在石棺里。

她已经死了。或许是活活饿死的,也可能是血流干死的,没人知道。

石棺内壁,有许多深深的抓痕。

左仑立刻明白过来,这是小姑娘临死前的挣扎,也许是因为断肢的痛苦,也可能是饿到极点了,她挣扎着要逃出这个恐怖的大石头箱子。

左仑能够想象这样一个幼小的孩子,给关在这个棺材里,远离母亲的怀抱,会有多害怕恐惧,同时还要承受这样的痛苦,她竭尽全力挣扎了,却逃不出去。

左仑沉默,巨大的愤怒充塞他的心,让它跳得越来越快,他握紧拳头,想把面前这个地方捣个稀烂。什么样的人和组织,才能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种事?

“另一个里面,装的是不是别撒儿。”左仑的嗓子干涩,直视着第三具棺材。

“不是。”阿泰给出明确的答案。

左仑沉重地舒了口气,“把他们带走。”

第三具棺材里是个成年人,同样被折磨得面目全非。凯法将棺材里的两人全都弄下来。

全部绕过一圈之后,左仑得到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这里没有别撒儿的痕迹;至于坏消息,他们还得继续找下去。

而且,这里的空气是流通的,说明至少有一个出口通向外间。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一个狭窄的孔洞,里面出来的空气明显要清新许多,应该就是个通风口。而且,这个房间的侧壁只是普通石料砌成,并不特别坚硬。

“顺着挖,就能出去。”左仑很肯定。

凯法当仁不让担当第一棒,首席挖掘机的重任,他饿坏了,得赶紧出去找吃的。

泥土与石料翻飞,三个男人干得热火朝天。

他们的头顶却爆出一声巨大的轰响,石室剧烈颤抖,他们几乎站不稳,视野却明显明亮了起来,温暖的阳光透进来,将房间里的阴郁血腥驱散。

这个位置向上方望出去,正好迎着阳光,他们眯着眼看,头顶的地面上有一个白色衣袍的身影,纯色的白袍随风起舞,仿佛会随时带着主人飞起来。衬着金色的阳光,带来一股神圣而纯粹的气息。

见鬼了,难道是某位神的神使?左仑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