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青春最后的那抹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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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到寝室之后,韩峰几个人聊得很是火热,可是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吵闹声吵的我的头很疼,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转身,打开门,刚刚要走出去,陈帅叫了我一声。

“欧阳,干嘛去?”“出去走走,怎么?有什么事吗?”

“一起去吧,我也想出去走走。”“好啊,一起走吧。”

我和陈帅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走出了寝室,走出了学校。

漫步在人行道上,看着宽敞的马路上冒着阵阵黑烟疾驰而过的汽车,匆忙走过的行人,还有不断刺激着嗅觉的浑浊空气,我眯了眯眼睛,转头看了一样跟我一样默不作声的陈帅,空气中荡漾着一种别样的压抑。

“陈帅,你……是真的爱齐悦吗?”

陈帅没有看我,有些木然的看着脚下有些斑驳的路面,就在我有些忍不住再次发问的时候,终于抬起了头,双眼迷茫的看着远处不断闪烁着各色光芒的霓虹,淡淡的说道:“也许吧,现在的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了。我只是知道,”顿了顿,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原本迷茫的双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我很想念她,哪怕刚刚分手几天,至少,我曾经为她做过太多了。有人说过,如果爱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找一个借口留下来。而我呢?我选择了放手。我真的分不清,我……是不是爱她。”摇了摇头,陈帅的眼睛重新变得迷茫,如同失去方向感的盲童,有些失措,却异常真实。

“陈帅,那么如果……如果齐悦现在回来找你,告诉你说,她喜欢你,再也不和其他的人暧昧不清了,你……会回去吗?”

“回去?回的去吗?时间是不可倒流的,只要过去,就是过去了,没人回的去。如果她真的那样做了,我想,我也不会回去了吧。毕竟,已经过去了,哪怕只是几天。”

我看看天空,城市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而城市午后的天空,多了几许阴沉的感觉。一步一步的走到天桥上,下面是为生活而不断奋斗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员吧。

“陈帅,你说,下面的那些行人,也曾经深爱过一个人么?爱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应该是吧,每个人都拥有过青春,青春的日子,他们也应该爱过人吧,至少,应该有过暗恋的人吧。”

“真的是这样吗?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呢?”我迷茫的看着天空自言自语。陈帅同样的看向天空,不在说一句话。我想,他应该又是想起了齐悦吧。

慢慢的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晚是那样的绚烂,就像是青春的年华,绚烂下隐藏着无尽的悲伤。对于陈帅,齐悦是一份伤,对于董帅,小优是曾经的的痛。那么对于我呢?对于我,那个女孩儿是一份永不忘怀的记忆呢?难道是以前的女友么?还是林倩呢?

过了好久好久,陈帅突然说了一句:“欧阳,你以前真的没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我歪着头,有一些诧异:“为什么这么问?”“只是好奇。”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小时候我的梦想就是要做一个人上人,我看到过太多的人总是被欺负,也许是正义感作祟吧,我总想打抱不平,可是,我每次都没有付诸实践,因为,我帮不了忙,我没有那个实力,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为我要做人上人而努力。同时,我想你也应该感觉的出来,我太过重情,对于朋友,我一直都很义气,我记得,我第一个正式的女朋友,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分的手,虽然,我一直没有爱过她,可是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直缠着我,让我感到束缚,不自由,如果没有这些,我想我会和她一直走下去吧。不论对那个女生,只要我决定与她在一起,即使不爱,我也会坚持下去,除非,我感到厌恶。”

陈帅直视着前方,似笑非笑的笑了一声:“呵呵,欧阳,就是因为这些你才从没喜欢过人吗?那么你以前的生活真的很平淡。”

“呵呵,陈帅,你错了。”我低下头,露出一丝的惆怅,回忆着,“并不只是这些,你不知道的是,我一直都习惯从别人身上学到东西,学会成熟。我以前的朋友,分手之后的样子,我一直记得,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堕落,沉默,惆怅。看到他们那样,我就一直认为爱情这个东升西太过伤人,我不敢去碰触,我怕我陷进去,就在也出不来,一旦输了,就再也爬不起来,爱情,如果我无法掌控,那么我宁可永远不去接触。而且,我的生活,一直都不平淡,忧伤我也有过,甚至堕落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那些痛,我永远也无法遗忘,过去,在我生命中,只有三样东西是最重要的,家人、朋友、和梦想。”

我停顿下来,回忆着外公和表姐去世的那年,那年我的身边没有一个朋友的陪伴,只有我自己,每天强颜欢笑,面对着刚刚认识的同学,痛苦只能压抑在自己心里。

“欧阳,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回忆是不可更改的。”

“可是,陈帅,你知道吗?就在那年,上帝带走我最重要的家人的时候,我刚刚到达一个陌生的环境,一个陌生的学校,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无话不谈的人。就从那一年,我学会了坚强,学会了自己一个人承受,学会了一切。”说完之后,我趴在天桥上,看着远方。

陈帅站在我的旁边,一脸的惊愕。“欧阳,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你自己不想说你那些的悲伤,原来,是那年,你根本就没有人可说。”

我嘴角泛起一丝的笑容,“没事了,都是过去了,我已经淡忘了。”

“欧阳~”陈帅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陈帅,有什么就说什么吧。”我笑着看着陈帅。

“欧阳,我想说的是,如果,真的喜欢林倩,就去追吧,未来充满了不可预知,你不去做,永远不知道,好运和厄运那个先到来。如果,真的失败了,那又怎样?每个人迟早都会经历这些,即使你现在不经历,以后呢?以后你也不找女朋友吗?你打算一辈子不结婚吗?”

我被陈帅一连串的问话,问的呆住了。

是啊,即使现在不去经历,以后呢?可是,我真的做好准备了么?我没有做好,我没有准备好忍受失败,对于不可预知,不可掌控的东西,我真的有勇气去接触吗?

看着远处的霓虹,望望头顶没有星星的天空,平静下自己的心情,“陈帅,难道,青春就一定要疯狂的过一次吗?一定要为某个人疯狂一次吗?”

陈帅淡淡的说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等到老去,没有一个可以回忆的人,没有一些值得回忆的事情。人生会少很多吧。”

我低下头,回味着陈帅的这句话,没有疯狂度过的青春到老了,就真的没有回忆吗?思考很久,我想不透,甩甩自己的脑袋,“陈帅,你疯狂过吗?”

陈帅想了很久之后,淡淡的说道:“或许,疯狂过吧,对齐悦,应该是疯狂过的吧,一切都为她着想,甚至都疯狂的放手。如果这算是疯狂,那就是吧。但是,至少,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个人。疯狂,我想一个人一辈子都记住另一个人才是最疯狂的事情吧。”

我从口袋,拿出一盒烟,慢慢的点燃,递给陈帅一支,然后又点燃另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又长长的吐出,看着烟雾飞舞,然后又慢慢的消散。

那种场景是那么的像青春,绚丽的飞舞之后,带着伤痕慢慢的消逝,这就是青春吧。

一口接一口的吸尽手中的烟,用力的弹出去,看着那一点火光,划过一条抛物线,是那样的美丽。

“欧阳,看到了吗?那棵烟划过的轨迹,那样的美丽,我想,现在的我们就是快要落地的那一段吧,青春的日子,对于我们不多了,如果再不去疯狂一次,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我看着路人一脚踩在落在地上的烟头,眼中闪过的是迷茫,真的要去接触那些我不能掌控的东西吗?真的要去疯狂一次吗?

我发着呆,看着街灯。

“欧阳,别想了,走吧,回去吧。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只是,我希望你能早点明白。去疯狂一次吧,做了之后,你才会知道,成功或者失败不是么?”

我看看陈帅,又看看远处,放弃了挣扎,交给时间去解决吧,如果我能忘记,那就不去碰触,如果不能忘记,或许,我真的应该疯狂一次了。

再次点燃烟,递给陈帅,用力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烟雾,丢掉手中还燃烧着大半支烟,慢慢的走下天桥,向着学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