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零号机械铺
6419100000021

第21章 杀戮的理由

“所以目前的情况就是……我们被打劫了?”黑猫面对狼藉一片的店铺表现出了史上少有的耐心。

20分钟前她接到了零的紧急呼叫,还好工作的地点里的并不远,当她走进自己家,一片狼藉尽收眼底。她离开店里不过8个小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店铺搞到让她以为自己走错门的程度,黑猫真的觉得自己一直都小看了零和V8制造奇迹的能力。

零将情况介绍非常详尽,黑猫通过强大的“脑补”技术,极尽完美的还原了战斗场景。

真不愧是战斗机型,快,准,狠评分等级都可以达到A。黑猫望了一眼躺在工作台上等待“重生”的V8,她很想立刻就调出他的战斗记忆好好学习一下。

可惜,现在真的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

工作台上的另一具机械“尸体”狠狠的抓住了黑猫的视线。金属骨架的材料很特殊,那并不是市面上能轻易购买到的!还有附在她身体表面的纤维也同样不属于琉都。黑猫大步上前,仔细的扫描了少女的身体,当黑色的“X”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阴暗的目光占绝了她的眼眸。

“‘撒谎’应该是人类的专利,零。”黑猫背着身子,似乎能感到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零脸上复杂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早就知道,这么蒙过去……是不可能的。他收住了讨好的表情,任命的立在一边,仿佛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等待着家长的训斥。

“整座大楼的保险和电路……”

“是我黑掉的。”

“你疯了!!!切断‘主脑’的监控你以为它会放着不管吗!!整个大楼断电的情况已经持续多久了?”

“一小时左右。不过,小猫……这其实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么不如和盘托出。

零指了下门口的位置,示意黑猫打开扫描。那里的血迹虽然已经经过处理,但四处散落的人类DNA在专业的检测机械人眼中明显的如黑夜中的荧光一样。

“我尽力处理了,可是处理不干净。”

零的声音有些生硬,听不出来到底是在抱怨还是在描述。黑猫立刻呆住。当深度扫描完成后,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加的厉害,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我建议你说老实话,零!你到底做了什么!”黑猫奋力的将声音压得十分平稳,听上去宛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次的祸闯大了,死了个人类,要知道“人类”并不像机械人只要芯片还在,身体更换多少次都可以。“人类”一旦失去生命就意味着永远的终结。琉都作为中立城市对于人类的生命给与了最高级别的尊重和保护,任何破坏人类生命安全的机械人下场只有一个——强制报废。

零,告诉我那不是你做的!!

黑猫的脑海中只有这么一句话,她紧张地扫描零的身体,可是却悲哀的发现他的双手有沾染人类DNA的痕迹。

“我没有杀人,那家伙是自杀的……某种意义来说,应该算是……”零叹了口气,他知道黑猫在紧张什么,虽然在老头死掉的一刻他就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但黑猫的紧张还是让他有些多了分不知所措。

“他是‘叛军’,所以我没有报警。”零压低了声音,但事实却依然十分的刺耳。老人的身体和头颅被同时安置在原先放置机械少女的箱子中。他后颈上断裂的“X”纹身出现时,残酷的事实让黑猫彻底放弃了希望。绝望在眼中打转,她抬起的头露出的神情令人心痛,同时也让人觉得无比寒冷。

又是“叛军”,要命的是这一回是人类……

见不得黑猫露出如此表情零走上前,伸出手想要安慰她,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却被黑猫狠狠的扇开。厌恶,痛苦,懊恼的表情,齐齐的堆上她的脸。和叛军扯上关系本身就无法全身而退。V8这台“叛军”机械人倒是好处理,更改条形码和ID,只要保证不惹出什么乱子,很容易隐藏“叛军”的身份。

而人类身份的“叛军”,情况则大不相同……

“你到底是谁?”经过痛苦的抉择,黑猫的枪口对上零的额头平静的主宰着对方的生死。“接二连三的和叛军‘堕天使’扯上关系……V8也好,这老家伙也好,给我一个解释,零!!”

零按照黑猫的指示将手举过头顶。

“为什么和叛军扯上关系?”零自己在清理门口的“凶杀”现场的时候也思考过。难道自己是“叛军吸铁石”吗?不过短短的1个月时间,“叛军”事件就接连发生两起,还都是照着自己来的。

“我也想知道……也许‘真相就摆在桌面上’......”零无视背后的枪口,出了房间。

躺在工作台上的少女如睡美人一般,虽然她已经面目全非,而此时的平静却让零觉得很安详。

这孩子应该是能告诉我答案的人吧,零犹豫了一下,扯出黑猫在搬家时没舍得扔的数据线。

“我不想说什么‘请你相信我’的话,但是..…”零背对着黑猫却没有等待她的回答便将自己和机械少女进行了链接。“最后给我一点时间……”

在数据交换的那一刻,零的视野发生了改变,他彻底进入到机械少女的“主脑”中希望能够得到有用的信息。数据交换之后,零眼前一片白光。

茫茫的草原,和煦的阳光,那个少女的思维世界怎么看都是一个美好的夏日午后。零极力寻找少女的身影,她的意识体应该就在这周围。沿着起伏的丘陵,一阵歌声随着风飘过来。

“为什么要那么匆忙~

我还在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

我还在等你~

风不过是思念你才会刮的这么着急~

而它,

却不知道

依然爱着你……”

少女抬起头给了山坡上的零一个温暖的微笑,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的身边有一台奇怪的东西,那东西不知道是否可以被称为“机械”因为既看不到动力系统也看不到任何电路。只是一个轮子上边缠着线,另一端堆着很多纯白色的羊毛。

“你终于来了。”少女开了口,同时手上的动作继续,通过那台古老的木质机械,羊毛从一边经过少女的手指被机械编制成细细的毛线,然后缠绕在另外一边的轮子上。

“为什么要找上我?”零问地不紧不慢,一边从山坡上小跑的下来。

“为了我爱的人们能够继续活下去啊~爸爸希望我们能够活下去。”少女再次停了手中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零。“而你会杀了所有人……零,你是个坏孩子!!!”少女微微一笑,同时双手握紧了毛线,手腕用力的甩出。原本柔软的毛线瞬间如利刃一般,刮过之处,野草尽断。

零一反应,侧身做了个翻滚的动作躲避了危险的进攻。

阴风骤起,草原上空乌云堆砌成一片黑灰的幕布,当和煦的阳光不在,瑟瑟的风声刮出一阵幽暗的序曲。零与少女侧身相对。少女手持锋利的钢丝,而零手无寸铁。

“红龙”程序没有复制过来,他什么武器都无法召唤,本以为她的思维不具有攻击性,这个“疏忽大意”真的是太失策了。

少女没有给零任何喘息的机会,手中的钢丝如同巨大的网子铺天盖地的袭来,杀戮的意图将她的脸扭曲成恶魔。

“死吧!你这个‘归零’终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