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艳这些天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不是犯困、就是恶心厌食。吃一点点东西就有要吐又吐不出来的感觉。她和张皓说了自己的情况,张浩说:“丫头,好事呀!是不是有喜了。”
甄艳说:“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我的月经期已经过去二十几天了。”
张皓高兴得手舞足蹈说:“儿子,我有儿子了。”
“你别高兴得太早,说不上是不是怀上了呢?”
“我陪你到医院查一查不就知道了。不过今天不行,我今天还有一个会,晚上我回来住,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医院。”
张皓匆匆地走了。甄艳一人独自留在家中瞎琢磨上了:为了要儿子张皓是煞费苦心二次成家,万一要是生个女儿就太扫他的兴了。人家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倒是挺喜欢女儿的,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吧!随张皓的心愿,但愿苍天保佑,我能生个儿子,让他老婆和他都高兴起来。有了儿子,就有了延续香火的人了,我不也是母以子为贵吗?他老婆或许能高看我一眼。她躺在床上寻思着,迷迷瞪瞪地进入了梦想:“梦中说孩子出世五天了,张皓公司的人还有亲朋好友都聚集在宾馆为孩子和家人贺喜,觥筹交错,举杯喧哗,热闹非凡。只听张皓大声一喊:甄艳快点,来给大伙满酒。梦中张皓的叫喊声真的把她叫醒了。回忆起自己所做的梦不禁感慨万千。这要是在老家谁生了孩子,五天时确实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和同事都会来贺喜,家人要摆酒席招待各方客人。客人都会送红包送东西作为贺礼。可是我和张皓的结合名不正言不顺,孩子出世谁也不会知道,既不能摆酒席,也不能有谁来贺喜,真是门庭冷落啊!这孩子和私生子没有什么区别,生怕别人知道,还怎么能门庭若市?就是连李东都不能告诉。妈妈和陶霞她们知道倒是没有什么,反正这么远谁也来不了。他们所知道的是我和小学的同学结婚了,并不知道这种情况。瞒一时是一时吧,只要我和张皓的感情好生活又无忧无虑,让妈妈和同学慢慢理解吧!想儿子,盼儿子,儿子真的要来时,甄艳反倒觉得同居生子和人家明媒正娶的生孩子就是不一样,总有些象偷了东西怕被发现、唾骂、指责成小偷的感觉。
张皓回来了,她把自己的感觉说给他听。张浩说:“孩子没出世呢?你可不能有羞辱感,这要遗传给孩子,生个羞羞答答的孩子,没有男子汉的气魄可毁了。”
“那就听你的我不再胡思乱想了。我给你生个活泼、健康、诚实可信、刚毅的男孩”
“这就对啦,你看我给你买回这么多好吃的,都说酸儿辣女苦秀才。看你想吃那一口。”甄艳一看,酸楂罐头、黄桃罐头还有酸辣粉、炸黄鱼…….都摆在她的面前。她大口大口地吃起了酸辣粉,别说刚吃完这个倒觉得挺舒服,一会又是反胃的感觉,想吐吐不出来,干呕了一会。张皓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又把它扶到床上坐下说:“从没看见你吃东西这么个狼狈相,喜欢吃我再给你买。”甄艳心里甜滋滋的,觉得有丈夫关心的女人真好,特幸福。她依偎在张皓的怀里说:“只要我不恶心难受,我还能炒股。”张皓怕打着她说:“先别忙着炒股,电脑对孩子有辐射。”
“那我什么事都没有,你又不在家,日子多难熬呀!”
“咱家那么多光盘,你可以听歌,再自己唱歌,听歌唱歌对孩子是有好处的,这就是胎教。”
“那我要是炒股不也是教孩子怎么赚钱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实在愿意炒,我给你卖一件防辐射的外罩吧!”
甄艳亲了张皓一口说:“谢谢老公。你真好。”俩人亲亲密密地生活在一起,总是有甜言蜜语,有亲吻的动作,时不时让张皓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
晚上甄艳把张皓的手放到自己的左侧小腹上,让张皓探摸,张皓摸到了硬梆梆的象鸡蛋那么大的一个包。他说:“真是我的儿子才两个月就这么强硬,不用医院查,自己就可以肯定是怀上了,要不哪来的硬包。”他又将自己的耳朵侧在甄艳的小腹硬包上倾听,虽然什么也没听到,他自信就是儿子。口里还叨咕着:儿子听话,别折腾妈妈,想吃什么爸爸给买。他抚摸着甄艳的小腹,摸着摸着就亲起甄艳说:“我去黑三角的深潭里探探,让儿子知道爸爸来了。”随即两人合二为一成为一体,他亲吻着她,她搂抱着他,他流淌着爱,她被爱浇灌着,在爱河里他们自由自在地畅游。
次日清晨,张皓带甄艳去医院检查。
大夫告诉她们六个月以前,一个月做一次检查,六个月以后半月检查一次,八个月后一周查一次。三个月、六个月、生前都要做B超检查。
甄艳问大夫:咋这么麻烦,做这么多次检查。
大夫说:“人命关天不查行吗?孩子大人都要做检查,怀孕期间,孕妇最容易患糖尿病,高血压,检查出来对症医治。还要查骨盆大小,羊水情况”
“那孩子查什么?”张皓在一边试探地问。
“孩子要做畸形筛查,心音检查,反正查这些对孩子大人都有好处的。”
张浩说:“是,我们都查,谢谢大夫。”尿检查过之后,果不出所料:甄艳怀孕了。大夫告诉他们要定期地到医院来查。他们满口答应。
俩人有说有笑地走出医院的大门没几步,迎面走来了热情打招呼的男人。
“姐夫你怎么到这地方来了,应该是在花前月下才对呀!那多浪漫。”说着瞟了甄艳一眼,甄艳的脸立即变得绯红,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张浩说:“你小子是不是夜间累着了,来医院补充液体,还是买春药来了。”
来者说:“买春药还需到医院?药店就有,不过这东西不能常吃,对身体不好,姐夫你可要当心,美景之中多节制。”
“我倒没什么,只是你别太熬夜,最近手气怎么样?”
“牌场就是这样,有输就有赢,图个乐和。”
“图乐和小打小闹不是一样吗?何必来那么大的?”
“那可不一样,玩大的多有刺激感,小的没意思。”
“最近又去澳门了吗?”
“那地方不想再去了,劳神费力太疲乏。”从他们的对话中甄艳听出来了,原来他是个色鬼和赌徒。
那人走时又抛下一句:你们是不是来这里葬送小生命的,多子多孙多福寿,没必要那么做。挣那么多钱干什么?遍地撒种多多收获有什么不好。反正你在外面我姐也不会知道。甄燕听出来了,他以为张皓陪同自己是来打胎的。甄艳心里那个堵呀!觉得很没有面子,好在他也不是什么好鸟,要是在光明磊落人面前,自己听到这话,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没钱时想到有钱人多么风光,自己总觉得有钱就能抬起头来走路,看来不是那么回事。
待他走后张浩说:“这人叫王冕,是银行的副行长,我老婆的本家远方弟弟,在澳门赌钱那次输得很惨,你看现在又抖擞起来了,可能又赢了,赢了钱美女如云,他也会慷慨解囊,没钱了美女也飞了。他和女人不交心,没情没意就是玩。他胆大,输赢不在乎,早晚不收手,也得跌进去。”
她们边走边聊,进了车里。张浩说:“我慢点开,你闭上眼睛能睡就睡一觉吧!
她哪里睡得着,似乎想要吃点什么,但是又觉得什么都不好吃,绞尽脑汁地想着什么好吃呢?忽然觉得在陶霞家吃的干豆角丝炒瘦肉特别有滋味又不腻,还有在李华家吃的奶奶蒸的小白鱼。不知怎么做成的特有风味,香、咸、辣,还略带点臭烘烘的味,比起臭豆腐好吃多了。她越想越觉得好吃,恨不得现在就吃到嘴。她和张浩说起了自己馋的东西。张浩说:“这有什么难的。给老家打个电话,让妈妈给寄点不就完事了吗?”
到家以后,甄艳就在QQ上和妈妈聊了起来,把自己去医院的事说了一遍。妈妈说:“怎么检查那么多次,城里人的身子可太金贵了,你别那么娇气,女人生孩子是很正常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总检查什么?我生你时到七个月感觉肚子疼痛才去医院检查一次,大夫说是婴儿转胎引起的肚子疼,正常现象。女人怀孕主要是心情好,适当地运动,整天坐在电脑前气血都不流畅,到时候孩子的奶水该不充足了。甄艳觉得妈妈说的也很有道理。她又和妈妈说了想要吃的东西。妈妈和陶霞说完以后,陶霞就开始张罗开了。自己亲手选的小白鱼,收拾得干干净净交给了李华的奶奶。李华的奶奶把这些鱼拌上作料,花椒、八角、葱、姜、蒜,还有辣椒、黄酒、咸盐、鸡精都搅拌在一起喂好,待鱼变得有一点臭味时,再风干起来,吃时只要放在盘子里上锅蒸好就可以了。
当甄艳接到陶霞和李华寄来的包裹时,心情特别激动,觉得自己的朋友很够意思,千里迢迢寄来的这些东西饱含着亲情、友情和牵挂。
蒸好的小白鱼让她大饱口福,张皓也觉得这东西的确很好吃。他看甄艳贪婪地吃着,自己只是尝尝而已,这一尝倒觉得还真的想再吃,怪不得肚中的儿子和妈妈喜欢吃这口,也真是别有风味。看来我儿子很有个性,喜欢出的东西都是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