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珍妮之死（下）
烟还真不够吸，几口就见烟底子了。没见保安回来，心里有点担心起他们的安危。我想自己应该上去找找他们，万一出了什么岔子就不好了。自己也想去弄清楚珍妮为什么会变的如此恐怖。我在保卫室翻找出一个手电筒，抄起一支警棍走了出去，正好碰到几个门卫气喘吁吁的走了回来。
“老兄，你不是在捉弄我吧！上面一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人埋怨道，其他几个也纷纷附和。
我无辜道：“你们找了哪？”心里却悄悄放下了一块石头，如果真找到了，那他们几个肯定会有危险。那场面太古诡异。
“我们坐电梯先看了十六楼，然后上下几层也找了。一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找到你口中的那有问题的女孩子。”一保安边说，边解开了一两个扣子。“娘的，运动下还真热。”
“没看到？”我差点惊呼了出来，我突然想起自己电梯是在十六和十七层之间停住的，我敢肯定珍妮不是在十六层的话，就一定是在十七层。但是保安好像不是在说谎，那么……我突然想到自己看到得荒废的场景。问道：“十六楼是不是空着很久了？”
“没有啊！”保安回答的很干脆。
“那十七楼呢？”
保安几个白眼送了过来，“我说你怎么一点也不清楚，如果空置的话，那上面还会标着飞翔投资股份有限公司么？”
我看着白墙上一个标注栏里：第十六楼：华天国际，第十七楼，飞翔有限公司。第十八楼……
现在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我产生幻觉了。看到的都是假的。珍妮其实早已经回家了，并没有出现在那空置的十六或者十七层中。我越想越害怕。我沉默了。正在这时，听到公司外面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阵尖叫声。我暗道不好，急忙赶了出去，几个保安追了出来。眼前一群人围在一处，形成了厚厚的人墙，挡住了我的视线。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从人墙中慌忙钻出一个女孩子，一手捂着嘴巴急忙跑到一边吐去了。我顺着她挤出的通道，钻了进去。拨开最前面的一个人，终于看到里面的一切———珍妮面朝下躺在水泥路上，一动不动。身体几乎都变了行，尤其是他的脸，扭曲的不成人样。鼻子，嘴都歪了。要不是认得那身衣服，我怕也认不出她来。浓烈的血腥味就是从她身体里弥漫开来，血液像被什么引着一般，自动朝一个方向流了过去。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OH,MYGOD!"当我望向声音的发源处得时候，只见一个女子跌跌撞撞逃离似地往人堆里面扎了进去。转眼间就消失了。
城市里的人都改不了老祖宗爱看热闹的习惯，走了少部分人，又来了大批人。把现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我犹豫着是否打个电话给艾弗尔，手机拿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拨出号码。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向他开口。
嘟嘟——电话响了。是艾弗尔的号码。没想到谋体报道还真有效率。
“喂！艾弗尔。”我接通了电话，里面传来艾弗尔询问死者是谁的声音。明显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暗恋对象已经香消玉损。我决定还是隐瞒一下吧。虽然他明天来上班最终会知道。
我告诉他，我不知道。可艾弗尔喋喋不休，问现在场面是什么样的？死的女人是摆的是什么POSE，穿的是什么衣服？有没有喷香水？等一系列无厘头的问题，我叹了叹气。心中有点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注视我，这份感觉没来由的强烈。应该是楼上，我顺着感觉抬头看去，空空荡荡。满眼是黑灰色的玻璃。电话那头的艾弗尔似乎感觉到什么，连着喂了几声。我支了两声，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自己公司的这栋楼。我比照着珍妮坠落的位置，看上去，心中默数着楼层。楼越高，越是看不清楚。数到十来层的时候，眼睛被路灯刺得满眼是泪。当我揉干眼睛找一个光线较暗的地方，抬头再数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个窗户关了起来。
……
现场被保护了起来，而我和几位保安请到局子里喝茶做了下笔录。几个保安聚到一块，都很诧异，明明大家都上去寻找过，为什么没发现有个女孩子呢。一双双眼睛都看着我，希望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可是我能告诉他们什么呢？我耸耸肩，无奈的摇了摇头。
几个人保安结队走了，我却被一只手拉住了。我立刻抬起头来，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站在我面前——她很高挑，套着一身青色的警服，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脸也长得很精致，眼睛也很明亮。现在她正瞪大水灵的眼睛看着我。我呆了呆，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的去看一个女子和被一个女子看的经历了。我有点老脸挂不住了。她好像是一个警局的新丁，因为她身上有一股稚嫩的气息。接下来她说话的口气，便确定了我的想法。
“能……不能请教您几个问题？”她轻声道，有点小心翼翼的味道。
看着她那双充满强烈好奇心和隐隐有点兴奋感得眼睛，我便知晓她要问的肯定是珍妮的事情。本来想要回绝的，我可不想再去重复说过的事情，再说还有只母老虎在等着我回去，不过不得不承认她人很能讨人喜欢，甚至能使人产生几分怜惜之心。我叹了口气，道：“有什么事，就快问吧！我有点赶时间。”
她兴奋的几乎跳了起来，拿出一支笔，和一个笔记本。
我迟疑了：“你不是又要给我做笔录吧？”
她低垂着眼帘，脸上多了丝嫣红。用细微的声音回答我道：“我只是有几个问题，想把问题的记下来而已。绝对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的。”她似乎不放心，又说了句“绝对不会的。”
“那么快问吧！”我叹了叹气，我发现今天叹气叹的特别的多。
她问道：“你能说下那位死者前有什么反常么？”
我看了看表。答道：“没什么反常，要说反常就是比以往努力工作吧。”
“听说你今晚差点出了意外？”
我再看了看表，“恩！”
“那你是否看到了什么？”她追问道。
我磨搓了几下手表的镜面，“没有。只是电梯坏了。”她的问题提的和做笔录时没有很大区别。我对答如流。和笔录时说的一样。
“先前那些保安说你看到有不正差的女的。是珍妮么？”
我在抬起手看了下手表，然后用袖子遮住了。“不知道。”
“你在说谎！”她进入状态了，声音放大了几倍都不止。我相信过不了多久她会是个合格的警察，至少是一个合格的会审问的警察。
她现在显然不是很高兴我在应付她。我愣了愣。没想到她会说我在说谎。气氛有点闷，她终一直睁大眼睛看着我了，我嘴唇动了动，却还是说不出口。她鼓着个脸。突然她有冰雪初融一般，笑着道：“你赶时间吧，老是看表。不好意思，浪费你时间了，我送你回家吧。”
我有点手足无措。女的变脸还真快，不过有车护送，我还是求之不得。
她的名字叫邱乐，她不仅是一个警局新丁，还是个有钱富二代。开着辆火红色的跑车。上她的车和上了贼船没有什么区别，早知道还不如自己打个TAX来的实在，在车上又陆陆续续问了我许多问题，直到我到了家门口，还舍不得放过我。被美女缠着真的是件痛苦的事情。所幸的是我做足了男人的尊严，没有向她缴械投降。
不过从她口中我却知道了一个结论：珍妮之死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