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浮云一段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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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争吵

大概男人天生就有出轨的冲动和享受出轨带来的刺激感,而女人则骨子里就热衷于找有伴侣的异性测试的自己的魅力。所以项少丰和叶舒这俩在莫名的兴奋感中愉快地共进了晚餐,继而回到大剧院观看表演。

叶舒参加的是话剧社,因此整个晚上都被各种各样的话剧所占领。有的是很传统的节目如《雷雨》之类,项少丰就看得直打哈欠,可见传统经典演得多了也会腻味,人本来就是追求新鲜感的动物;有的则是很无厘头风格的搞笑话剧,演的内容倒是平淡无奇,但那些夸张的动作以及令人喷饭的台词的确很提神,项少丰也很享受这种不动脑子就能理解的艺术风格,频频鼓掌叫好;还有一些是很煽情的爱情剧,而这,正是叶舒参演的一出。项少丰看得及其入神,毕竟今晚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看她的表演,其他的算是福利,附赠的。

叶舒不是女主角,而是饰演女主角的好友,因为才进话剧社不到一个月,不可能一下子就挑大梁。看得出来叶舒还是很紧张的,一些很简单的台词也说得有点不利索,甚至在有个错误之后还引起了满场人的哄笑——对于新人们的失误,这些看客一向是不客气的。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项少丰的欣赏,他依旧像是最叶舒最忠实的观众一样认真地看着叶舒哆哆嗦嗦地演完整场,然后拼命鼓掌,以示支持。

待到9点多,总算剧终人散了,项少丰跑到后台找叶舒。只见叶舒还在玩弄着手机,似乎有点闷闷不乐,大概还在为自己的首次演出的失误而懊恼。

“嗨,结束了。”项少丰拍拍叶舒的肩膀。

“嗯。我,演得很烂吧?”叶舒苦笑。

“不会啊,我觉得很不错啊。”项少丰赶紧安慰。

“你不用说好话,我自己知道的。台词错了那么多,更不用说那些动作表情了,平时排练的时候的那些根本就没有演出来!”叶舒竟然有些要哭的样子。

项少丰见状马上继续安慰:“不会啦,谁的第一次演出没个差错啊。总要一点点成长的嘛,要是第一次就演得这么棒以后还怎么进步呀?”

“哎,反正就是有点失落啦。”看来项少丰的安慰起了点作用。

“可以回去好好反思呗,争取下次做好嘛。下次我还来看,给你做个见证,怎么样?”项少丰试探道。

“才不要!万一演得更差怎么办?”

“怎么可能啊?你要是这么有上进心还不能进步的话那也太没天理了!”

“嘿嘿,你真会安慰人。好了,不难过了。我们走吧?”

“嗯。”

两人并肩步出大剧院,而且项少丰还开着玩笑,逗得叶舒哈哈大笑。正在两人开心不已时,传来一个女生疑惑的声音:“少丰,叶舒,你们?”没错,是胡湘湘,和她一起的,是苏雯丽。

项少丰有些不知所措,语无伦次道:“湘湘,你……我,那个,我和叶舒……”胡湘湘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从疑惑变成似懂非懂到恍然大悟最后面目狰狞:“难道说,你骗我说有事,其实是在和叶舒约会!?”

叶舒在旁边也有点急了,连忙辩解道:“湘湘,你误会了……”

“你不要说话!我要听他解释!”胡湘湘显然愤怒之极。

项少丰冷汗直冒:“我……我不是和叶舒约会,我只是来看她……她们社团的表演。”

“那你们为什么现在会在一起?”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胡湘湘满意。

“这,演出完毕后我去找她的啊……”话还没说完,项少丰就看到胡湘湘的脸变得更加难看,赶紧打住,准备圆场。

可是胡湘湘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她转身跑向N大极有特色的小树林,留下了从始至终一直错愕的苏雯丽和不安的项少丰以及稍有愧疚的叶舒。

一会儿叶舒才回过神来,忙推项少丰:“你还不赶紧追?!”项少丰也一个激灵,赶忙冲进小树林,大喊着:“湘湘,不要走!你听我说完!”树林里远远地传来带着哭腔的女声:“我不要听!不想听!”

好不容易追上了,项少丰连忙拉住胡湘湘地手,气喘吁吁道:“湘湘,你……”

“啪”,项少丰顿时脸上觉得火辣辣的,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赏耳光,想不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继而听到胡湘湘愤怒道:“你放开我的手!”

“湘湘,不是的,你听我说啊!”项少丰哪肯放手,继续说道。

“项少丰,你不要再伪装了!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原来你根本就是个,就是个大坏蛋!”胡湘湘显然很少骂人,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项少丰,只好说是大坏蛋。

“湘湘,你冷静好不好,你得听我说完……”

“这还用说吗?还需要我冷静?哼,项少丰啊项少丰,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平时很冷静的女人疯狂起来比一般女人更可怕。

“湘湘,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我……”

“道歉?那你还要征求我的意见?”

“对不起,湘湘,我……”

“对不起?那么你是承认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了?”女人伶牙俐齿真是让人无奈。

“不是,我……”

“够了!项少丰,我不要再听你的什么辩解,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胡湘湘说着说着便抽泣了起来,慢慢蹲了下去。

“湘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是去给叶舒捧场,我真的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项少丰赶紧拣了主要内容说道。

但胡湘湘蹲着依旧哭得梨花带雨,一头短发也是凌乱不堪。项少丰只好陪着蹲,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好一会儿,胡湘湘才止住了哭,哽咽着说:“既然如此,那你当时打电话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清楚?是怕我也过去吗?你就这么躲着我吗?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一个人?你明知道跟你出去和跟雯丽出去是完全两个概念的。为什么?”

项少丰语塞,的确,自己当时真有那么一点想要避开胡湘湘的意思。而且,和叶舒共进晚餐时聊得很开心,完全不同于跟胡湘湘在一起的感受。但是,为什么会这样?胡湘湘一直也对他很好啊,这一点,项少丰自己都迷惑了。

沉默了好久,项少丰艰难地开口:“湘湘,我错了。你原谅我吧,我发誓,我没有对不起你,而我以后也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你,能接受吗?”

树林里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