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尼约特的身形慢慢凝聚出来,萨菲尔冷笑道,“想不到你也会手下留情。”上车前就因为手下的一句话就把手下杀死的人,居然会放过那些士兵。
“原因有很多,你想听那个?”尼约特显得很疲惫,刚凝聚玩就听到萨菲尔的这些话显得微微有些惊讶,萨菲尔现在一脸冷漠,与刚上车时的焦虑不安的神情大不相同。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萨菲尔看着正微微喘气的尼约特,神色又有些犹疑,虽然不像是假的,但毕竟还是口说无凭。
“呵呵……”尼约特嘴角抽动了一下,“还是那句话,不相信就下车等着普罗德帝国的人亲口告诉你。”
尼约特冷冷地看着他,再次手冲着门口向萨菲尔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是想唬住我跟着你们走吧?”萨菲尔想起了监察司以前做过的招供手段,都是通过言语的震慑来迫使屈服。
一道蓝光闪过,一根冰柱将车门把手与尼约特的手连在了一起,尼约特一用力,车门便推开了。尼约特的头朝车门那微微一摆,“请自便。”身旁的教徒忙想把门关上,尼约特的眼睛只是稍稍一瞪,伸出去的手就马上缩回惊惧地看着尼约特漠然的脸。
萨菲尔刚想起身全身的伤口便钻心一般的疼,挣扎了几下全身就大汗淋漓。“你的伤现在还不能动。”身旁的教徒一脸担心地忙按住萨菲尔。
“松开手,让他去。”尼约特命令道,教徒无奈只得松手。
自己现在是完全不能动弹,教徒刚松开手萨菲尔就无力的躺在了椅子上,至少现在是只能任由他们摆布了。“你所谓的合作究竟是指什么?”歇息片刻,萨菲尔冷冷地问道。
“是向我们妥协了吗?你完全还可以再坚持下去。”砰!尼约特略带讥讽地笑道,手一拉,门重重的被关上。“详细事情就等我们到了布雷克斯再说吧,毕竟布里顿是我们的头儿。”
马车在路上飞驰,向着南方驶去。
而在南方圣墙后面,布雷克斯的大军还在不断集结着,大有压境之势。一位黑衣银盔的中年将军正遥望着远处延绵的白色高墙,圣墙的废墟,它的后面就是布雷克斯帝国梦寐以求的土地,终于等来了出兵的机会,让布雷克斯的旗帜有望插在圣墙的另一端。
“将军无需着急,破坏了封印的抑魔者的马车还得有一两天才能到这。”布里顿从一旁走来,淡然地说道。
“其实我们已经可以出发了,只是吾王太过谨慎,非要亲眼看到那个抑魔者。”将军语气里满是叹惋,布雷克斯帝国每多等一天,墙里面普罗德帝国的防备就将多增一分。
“凡事谨慎最好,尽管我们已经稳操胜券。”布里顿笑着说道,墙的另一边,散布的消息已经让普罗德帝国的民众开始动摇,南部的村庄已经全部被焚毁,三座城市除了伯南克还有为数不多的人之外其他两座都已经被屠光。整个普罗德帝国的南部防御已经摇摇欲坠,只等着布雷克斯帝国将他们尽数推倒。
布里顿的眼睛阴鸷地看着圣墙,在黄昏中显得那么的渺小和破败。
“喂,饿了吗?”尼约特关切地看着虚弱不堪的萨菲尔,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没想到挨的那一发霰弹能造成这么大的伤。“马车上有没有准备些食物?”尼约特朝教徒们质问道。
“抱……抱歉。”教徒惶恐地解释道,尼约特只是轻皱了下眉,他们立即就缄口不言。
“如果是丝芮在这,你们中的一个就将烤熟了成为客人的晚餐。”尼约特厌烦地瞥了教徒们一眼,教徒们就立刻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真是太小看了身为抑魔者的生命力了吧,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萨菲尔强睁开眼睛,轻蔑地朝尼约特笑了笑,“凡人还是没有这么脆弱的,水之领主尼约特。”再怎么精通水系魔法也不能将自己的身体如此轻松地变成流水,尼约特的能力和家里的长辈时常提起的水元素领主几乎一摸一样,除了没有那么夸张的恐怖。
“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啊。”尼约特叹道,“本打算到了布雷克斯见到布里顿再说,但现在知道了也无所谓。”
“你是怎么逃出父亲的封印的?”毕竟是抑魔者所布下的封印,除了有抑魔者血统的人常人几乎是无法解开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尼约特轻轻一笑而过,“我想我现在应该感谢你把我的姐姐丝芮释放出来,让我替她表达她对你的感激。”
“这不是你们事先策划好的吗?”萨菲尔冷笑着回应,“感谢你们的斐利纳斯女士精彩的演出。”
“的确,你还为此悲伤地关在房间里好几天呢。”尼约特回敬道,“但是现在我们是合作关系,我们现在是对等的伙伴关系。”
萨菲尔听完,收起冷笑,闭上了眼睛。合作吗?我们可曾有过共同的目的?他们是为了建立他们所谓的新秩序而挑起战事,而我……就是纯粹的报复吧。既然说是合作,那我得到的就太少了……
萨菲尔都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吃惊,自己居然会想到这些……但是,这不是他们逼出来的么?他们都在想方设法地从别人那榨取好处,不利用别人就被别人利用到死,这是不想面对也得面对得事实。
“睡着了么?”尼约特看着久久不再说话的萨菲尔嘀咕道,“终于算是办成了,布里顿的烂摊子……”
漆黑的夜里马车在路上疾驰而过,奔向南方的布雷克斯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