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弋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很有深意地笑了笑。
半个月后,芷欣在宫中待得烦闷,于是乔装出去,逛逛集市。看到众多的人群,她心中的烦闷排解掉不少。
漫无目的地走着,周围的人们走来走去,想起了在北京潘家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景,一次偶然的机遇将自己带到了这里,从此自己的生活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回忆当初,恍如隔世。
人群一个人影,立马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她不敢相信会在这里见到他。脚定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他好像并没有发现自己。回过神来的她,想要赶紧离开,生怕他发现自己;却又期盼他能发现她,回去又要有一个人要面对尴尬两难的境地。
如此近的距离,却又如此遥远。
那人仿佛早就知道会在这里遇到她一样,迈着沉稳的步伐向她走来。她的泪汹涌而下。
他站在离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笑着看着她,然后柔柔地问道:“还没有玩儿够么?还不回家。我来接你了。怕你走丢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她的眼泪流的更加凶猛,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
他打了个响指,便有一辆马车停到了跟前,他将她抱上了马车,然后温柔地擦拭着泪水,越擦越多。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你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死。”
他的眸子里闪着精光,凑近她的粉颊,偷了一吻,才说:“我没那么好骗吧。”
“快说啊,为什么我会一夜之间回来这里,为什么你会让他们带我走,为什么我走了那么久之后都不找我,现在却跑来了。”
“嗯……因为你每天都吵着要走,我觉得烦嘛,所以就先让你走,可是呢?你知道,我现在除了你,谁也不想碰,爱妃,我忍了半个月诶,你要再不回去,我会憋出内伤的。”
芷欣听了简直是哭笑不得,他这副模样,谁信这是个一国之君,完全是街头小痞子。
她轻轻大了他一下,接着说:“诶呀,你别胡扯,说嘛。”
他的眼眸暗淡了下来,深深凝望着她,她被他的神情所感染,此时也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的离去,确实对他伤害大,所以自知理亏便不敢吭声。
他的热吻在这时席卷而至,瞬间两人都沉浸在彼此的世界里,地老天荒。
他小心地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而她也在回吻着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褪下。突然,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满车的暧昧气氛让她羞赧地低下了头,拉着自己的衣服,这时,他按着她的头,在她的颈间,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痛啊。”
“知道痛了吗?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吗?”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泪又流了下来。
他温柔地吻掉她的泪水,手上在她身上不停地抚摸,她的身体又迅速被点燃。
……
司马云的马车径直驶向了桂壁国的皇宫。
她下车,一看,竟然是自己的皇宫,有些担忧地问身边的人:“你不要进去了,我回去就好。”
谁知他并不理会她的话,却对她笑了一下,说道:“你以为,你哥哥会让我这个天朝帝王随意踏上他的国土,而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咦?知道了?
随即,他拉着她的手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了皇宫。
进了宫,本来以为他们俩相见会有点儿尴尬,毕竟当年是铭弋带兵攻入了皇城。他们两个应该是死对头才对。
可是事实是,铭弋看见了他,就和看到了久违的朋友一样,笑脸相迎,而他呢,更是笑的一脸灿烂。彼此之间有些心照不宣的东西,是她所看不懂的。
他们两个人相见甚欢,司马云就这样堂而皇之地进入桂壁国的皇宫。说出去了,谁都不会相信。当夜,他们两个人,吃酒聊天到很晚。芷欣和皇后先去睡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早已离开,回湘阳国去了。
她站在皇宫里,遥望湘阳国的方向,铭弋站在她身后许久,她都没有察觉。她一直望着那边,心情极其复杂。
“芷欣,哥哥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跟着他不会受苦的。”
“哥哥,我长大了,自己的事可以自己做主了,哥哥不要代妹妹做主张了。当年若不是母后指婚,便不会有这后来无穷的事端。宁可不相遇,也不要这痛苦的历程。”
“芷欣,别再骗自己了。”说完便离开了。
她站在那里,冷风习习。
过了差不多又有半个月,便传来了和亲的消息。
理由是湘阳国欲与桂壁国永世交好,故而和亲。
于是,林芷欣又以桂壁国公主的身份嫁到了湘阳国,回到了司马云的身边。
火红的盖头,将她美丽的容颜遮挡住,皇家的和亲阵仗不是一般的大。同样是嫁人,心情却大不相同。
到了湘阳的国界,她破例下车,回望故乡,恐怕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驻足良久,直到旁人提醒道:“公主,该启程了。切莫误了良辰吉日啊。”
她在犹犹豫豫地上了车,一路上,湘阳的子民如同过年一样来迎接她这个邻国的公主,她带来的除了无尽的财富,还有永久的和平。
司马云当真是以大礼来赢取她。
洞房花烛夜,她戴着红盖头坐在那里,司马云进来了,挑开了她的盖头,四目相对,感慨万千。
邻国公主嫁来,当然是封后,当大臣们看到新皇后时,有些人眼里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有些人则很平静,颍川看到她也是意味深长的一笑。
而她呢,其实并没有多少新婚的兴奋和幸福感,因为有一件事始终笼罩在她心头。细心的他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便对她说:“放心吧,那些宫妃朕不可能再要了,已经全部赐予官宦人家了,也算是有个安稳的归宿吧。”
“那你如何交代?”
“呵呵,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你诈死的时候,我差点儿跟着你一起去了,如果那帮大臣再逼我,这国家怕是真的要乱了。”
“嗯?对了,你是故意放我离开的?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诈死的呢?我都不知道诶。”
他呵呵笑了两声,说道:“在桂壁国有一种奇药,吃了之后,七日之内,如同死亡一般。七日之后,便可复活。为了防止被下葬,凡是吃了此药者,都会在右臂上,浮现出一个红点,如同朱砂一般,一般人不易察觉。”
“所以,你当时是看到了我手臂上的朱砂?”
“嗯,朱砂本是处子的标记,你的处子之身,早已被我占有,哪里还会有朱砂。当时,我便想,应该是有人要救你,便将计就计,离开了,果然当夜,就传来了你消失了的消息。”
林芷欣这才长长吁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芷欣,明天咱们去祭天吧。”
“祭天?”
“嗯。”
“嗯。”
第二天,皇帝皇后祭天,在路上,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有一个大石碑引起了芷欣的注意。她走过去,只见碑文上刻着一行字:“两千年后,有女,名唤林荫,奉召来此。”
她看着碑文,会心一笑。司马云走来,搂着她,也看到了碑文,却不解其意。
“这碑文好生奇怪?2000年后,那是什么时候了,人能活到2000年那么就吗?莫非真有长生不老药?”
芷欣呵呵一笑,只说:“看来你我相遇,是命运的安排,上天的旨意。我们走吧。”
司马云点点头,走了一段,又回头看了一眼,方最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