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达的军队在2天后如约启程,看着举着猎鹰战旗的士兵队列消失在山谷的尽头,格罗尼亚伯爵一拳打在坚固的城垛上,脸上充满了悔恨和恼怒,嘴里暗骂了一句“杜斯坦这个小滑头!”
就在刚才消失的禅达军队中,有近一半人都是厄勒斯城的青壮年,因为过去对于年轻人从军压制的反弹,和偌德人暴行引起的复仇浪潮,再加上拯救城市的英雄雷撒里特的表率作用,
本预定招募300人的禅达军队,却在短短两天里,及其意外招到了1200人,听到是去与偌德人作战,一些厄勒斯城外围的村子也有不少年轻人特意赶来参加,其中大部分都是山中狩猎的猎户,是天生的弓箭手
“天啊!议会的那帮老家伙一定会杀了我的!”格罗尼亚伯爵惨叫声在城头回荡,想到自己的城市里一下少了近三分之一青壮年,想到2天的募兵提议还是自己舔着脸,从议会那帮吝啬鬼手里强行要求通过的,格罗尼亚伯爵就为自己以后的命运悲愤的欲哭无泪,
起伏绵延的山丘间,杜雨骑在马上正一脸愁闷的看着眼前行进的队伍,跟可怜的格罗尼亚伯爵的愁苦不同,杜雨担忧的却是突然多出这么多士兵,
随着队伍的突然扩大,军饷和武器装备已经严重跟不上,
虽然上次缴获了2万第纳尔和300套步兵装备,可是相对于严重超员一倍的禅达军队来说,这点东西不过只能装备其中四分之一的人,幸好这次招募的弓箭手不少,大多都自带的有弓箭和箭镞,否则,杜雨现在就可以宣布,自己是第一个因为过度招兵而招致破产的领主。
“塔塔“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骑在骑士带着十几名身穿皮甲的骑兵像流星般从队伍前面奔过来,
疾驰而来的骑兵从队列旁边奔驰而过,马蹄扬起地下湿润的草垫,正在行进的禅达队列产生了一些波动,不少新加入的士兵,纷纷转过头来看这队威风凌凌的骑兵,眼中充满了羡慕,
带头的骑士是艾雷恩,在他的身后是禅达刚刚成立的禅达斥候骑兵,在杜雨特意拨付的2千第纳尔军费的代价下,这队由艾雷恩负责组建骑兵与维吉亚王国的正统骑兵相比,也显得不恍多让
身上穿着精致的锁甲,马胯上挂着利用冲刺的骑兵长枪,腰部挎着近战专用的纹章盾牌和刺剑,阳光照在上面,犹如一面面闪光的鳞片,就是战马显的不够统一,
体型矫健高大的8匹优良战马来自上次与偌德人作战的缴获,其他的12匹低矮粗壮的战马,来自镇上运输木材的驮马,
这种在禅达专用于拖拉木料的驮马,体型低矮,但胜在四肢粗状,耐力极好,就算不吃不喝,也能托运几百斤的木料走上一天一夜,杜雨抽出了8匹用来作为运输物质使用,剩下的12匹都交给了艾雷恩麾下的骑兵队,让他凑成20名担任前行斥候任务的轻骑兵
这些骑兵除了2人是艾雷恩原来的属下外,其他的人都是杜雨特意从提尔难民中招募的,他们大多都曾经有过骑马作战经验,有几个还曾经是提尔地方领主的扈从骑兵,因为领地动乱或是领主死亡,而不得不随着村民逃难到了禅达,
“大人!“艾雷恩在杜雨面前勒住了战马,白色的气息从战马的鼻腔里喷出来,刚才一阵长途疾奔,让艾雷恩和战马都像刚刚被汗水洗过一样
“怎么样,我的斥候队长!桑布加的情况摸清了吗?”杜雨迫不及待的问道,日渐枯瘪的钱袋和2千多张等着吃饭的嘴,让任何跟桑布加城有关的信息,对于极度苦闷的杜雨来说,就像一根漂浮在河面上的救命稻草,
哪怕可能是虚幻而毫无用处的稻草,自己也要用手挤出一颗救命的大树来,这就是杜雨现在的心态,他太需要一场能够解决财务危机的大收获了,哪怕里边并没有足够的钱,但至少能够让自己有一个落脚点,
“不是很好!”艾雷恩从马上下来,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神情凝重的从怀中掏出画着桑布加城市外围布局的草图铺在地上,
艾雷恩用手指着地图上几个特别加注的点道“可能是知道了前几天在厄勒斯城遭遇惨败的消息,偌德人对于桑布加城的防御非常严密,
从城外的哨所到城门门口布置了3道封锁,每个哨所上都配置有用来报警的钟,只要我们靠近,就会立即遭到城墙上弓箭手的攻击
兵力上也比我们预料的要多很多,我在城外的山丘上隐秘观察了半天,除了城墙上站立的200名弓箭手外,我还看见大约有4个轻步兵营地分布在城市斜坡的两侧,按照一个步兵营300人计算,现在桑布加城的守军最少也在一千以上,而且有2队大约50人左右的骑兵,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在城壁的外围巡逻一圈,这让我们很难继续靠近“
“我还在城墙上看见了2面不同徽章的偌德兵团团旗!“艾雷恩生意顿了顿,脸色为难道“虽然还无法确定兵团旗的所属部队,但我相信,我们面对的这座城市最少驻扎有2个兵团以上的兵力,以我们目前的兵力要想占领这座城市,几乎是不可能的“
“你是说城里驻扎有两个兵团!也就是说,这里可能真是偌德军队的大本营“杜雨神色激动的抬起头,想到自己真的撞上了偌德人的大金库,一扫刚才的愁闷和憋屈,炯炯有神的目光让艾雷恩感到一种诧异的郁闷,那哗啦哗啦转的眼珠子,怎么满是第纳尔啊!
出于谨慎和作为仆从(半年契约)的义务,艾雷恩还是好心提醒道“大人,桑布加城墙虽然不高,但因为是修建在丘陵的斜坡上,不但坚固而且难以攀爬,除非配备3部以上的大型攻城塔!否则,仅仅依靠我们现在这支毫无任何攻城经验的杂牌部队,可能连桑布加的外围都靠近不了,就会被城墙上的弓箭手射光,更不要说与偌德人的正规军在城墙上厮杀了!“
“恩,你说不错”艾雷恩的话让杜雨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耸了耸了肩膀道“可我没说要去正面攻击城墙啊!难道要占领桑布加,就一定要翻越那座毫无意义的城墙?”
“不攻击城墙?‘艾雷恩满脸疑惑道”难道偌德人还会自己把城市让给我们不成!“
“难怪连罗尔夫那个蠢货也敢说你不会战术!”杜雨神色鄙夷的看了艾雷恩一眼,兴奋的舔了舔舌头,两眼发光“我不但要偌德人心甘情愿的从城市里退出来,然后还要给我们一大笔过路钱!我要让他们连最后一件内裤都留下来!“
“真可怜,这家伙一定是想钱想疯了!”看着杜雨激动的微微发红的脸,艾雷恩满脑袋黑线“跟罗尔夫那个满脑袋第纳尔的家伙一样。。。没救了!”
“命令全军停止前进,就地驻扎休息!”杜雨从地上站起来,向身后的传令兵挥手道“让罗尔夫和雷撒里特两人立即到我这里来!我要商议攻打桑布加的计划!“
行进的队列停了下来,禅达的士兵们东一簇西一簇的聚拢着,2千多人将这片长满了野草的坡地上挤的满满的,
罗尔夫和雷撒里特一起从士兵身边走过,他俩负责带领500名士兵担任前队,负责前行清理道路,刚接到传令兵的命令要他们回去商议攻打桑布加的计划,这让毫不知情的雷撒里特吓了一跳,
他虽然痛苦屠杀了自己同胞的偌德人,但没想到杜雨离开厄勒斯的第一个选择,就是攻打重兵防御的桑布加城,
“大人以前就准备攻打桑布加?”雷撒里特小心翼翼的询问身边的罗尔夫,才从罗尔夫嘴里得知,攻打桑布加是早就计划好的事,不由心中升起几分揣测不安,还有一份对杜雨在厄勒斯城大举募兵的疑惑,
“恩!”罗尔夫神色沉默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攻打桑布加的原因,但看着雷撒里特那张质朴而又充满年轻人热诚的脸,连厚脸皮的罗尔夫也张不开嘴,他总不能说“这都是为了那些可爱又可敬的第纳尔!”吧
“当然是为了南方的人民!”罗尔夫思虑了一会,神情凝重的学着上次在禅达会议上,骑士艾雷恩的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手指着远处绵延的山丘道
“桑布加城是整个南部山区的入口,只要控制住桑布加丘陵地,我们就能保护整个南部山区不再遭到偌德人的袭扰,我们就可以让更多的难民躲过偌德人的屠刀!”
“真是一个伟大的领军者!“罗尔夫的话让雷撒里特激动的身体颤抖,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激动人心的图画
在号称南方霸主的偌德军队面前,在大部分南部山区领主不是战死就是逃跑的情况下,一个偏僻小镇上的赢弱少年,却用自己的坚强无畏,独自扛起了这面抵抗偌德人侵略的战旗,以鲜红的热血谱写了一幕幕可歌可泣的传奇,想到自己差点误会了如此伟大的人物,雷撒里特不由感到几分脸红,
“你对桑布加的防御情况怎么看?”杜雨看向刚从前队返回罗尔夫和雷撒利特,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伟大形象已经在雷撒里特心中播下了种子,
在他的面前,铺着艾雷恩描画的桑布加防御草图,上面标记的复杂部署和防御体系无疑让除了艾雷恩以外的2个人都犯了难
“恩,对不起!跟看地图相比!我觉得直接派我去砍人更好一些“罗尔夫脸上讪笑着摸了摸自己铮亮的光头,杜雨翻了翻白眼,才想起这个家伙是个天生的色盲,连地图上的方向都搞不清楚
“你呢?‘杜雨看向年轻的雷撒里特,可他看见依然是一脸的郁闷
“厄勒斯人从来不会在山林迷路!对我们来说,地图是件毫无意义的东西”在杜雨殷切的目光中,雷撒里特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这都些什么人啊!“杜雨感到自己快要绝望了,自己的一群得力手下,竟然是目不识图的文盲,唯一一个认识地图的,又是个满脑袋木讷的家伙
“这次的战役,我决定命名为引诱!“杜雨用手敲了敲地图上桑布加城的标记,决定还是直奔正题算了,要不然这军事会议开到晚上也完不了
“引诱?“罗尔夫嘴角讪笑道”大人是说把偌德人从城里引出来?“
“对,简单的说就是这样!”杜雨点了点头,手指在地图上移动道“桑布加城修建在两个山丘的链接点上,地势虽然不高,但是背靠山体极为坚固,如果采取正面强攻,偌德人的兵力并不弱于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在野外跟偌德人作战”
“这恐怕很难!”艾雷恩脸色为难道“偌德人又不是傻子,有着坚固的城墙不用,跑出来跟我们野战!”
“呵呵,普通情况下当然不会,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就很难说了!”杜雨嘴角冷笑几声,向三个人做了个向自己靠拢的手势,四个脑袋聚在一起,随即是一阵唧唧咕咕的细语声。
“哦!大人,你太邪恶了!”随着几个人头分开,一向最狡猾的罗尔夫差点笑得岔过气去
“哈哈!倒霉的艾雷恩!我会为你祈祷的!”罗尔夫恶搞的笑声响彻云霄,旁边年轻质朴的雷撒里特此刻一脸呆滞,感觉自己心中刚刚竖起的偶像坍塌了,只有木讷的艾雷恩脸黑的像锅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