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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交手

第二天,李泠容也带着羽林军和御医赶到玉门关,两名御医一到,便立刻加入李重墨的军医队伍一同救治单无双,李泠容查看了单无双的伤势,也大吃一惊,说道:“真想不到,这样都没死......”

李重墨说道:“你是没看到阎膏真的尸体,他也是全身伤痕累累。”

“这我能想象的出来,只是我没想到的是,单无双竟然能在那么不利的情况下还能打败阎膏真那个魔王,说实话,就算是我全力以赴,也未必能杀死他。”

“我也是那么认为,我觉得,单无双有时候像是有他爹的英魂附体。”

“哦,此话怎讲?”

于是,李重墨就将单无双突袭大夏先锋军的那一晚,自己在敌军大营内遇见单无双时的情景对李泠容说了一遍。李泠容听完,感叹道:“难道真是单将军在天之灵在冥冥之中保佑着他吗?”

李重墨突然想起单无双的小师妹,也就是李泠容的干妹妹,便问道:“对了,你那个干妹妹知道她师兄的事了吗?”

“我还没敢告诉他,等无双伤好一点再说吧,零零本来就在为她师兄担心受怕,要是告诉她无双现在是这种情况,那还不崩溃了啊。”

“恩,我也是这样想的,只是能瞒得住吗?”

“应该没事,我来之前已经托杨妃娘娘代为照顾零零,杨妃娘娘已经得知此事,一定会在零零面前守口如瓶。”

“那就好,对了,你这次怎么还带了羽林军来?”

李泠容回答道:“皇上得知单无双在回雍州途中遇袭,龙颜大怒,便下旨要我带上羽林军一同前来保护单无双。”

李重墨叹了口气道:“也怪我,当初没有想到阎膏真会拿自己的五千人马当诱饵,才被他钻了空子,我派去护送单无双的十几个亲信全都被杀了。”

李泠容道:“皇上还说等单无双伤好了,就出兵征讨大夏国,不如大哥趁早想好策略,以备战时之需。”

“征讨大夏国?”李重墨惊道。

“怎么,大哥有什么顾虑吗?”

李重墨叹了口气道:“大夏军现在骑虎难下,有退兵的意图,我朝大军如果集结完毕,出关征讨,必定能战胜大夏军。但是即便是赢了,我们也要损失不小,毕竟大夏国现在国力正盛,国民已逾百万,尤其是擅长骑术控弦者有三十万之多,大夏军此次突然逼境,来势汹汹,我军毫无防备,边关防御捉襟见肘,险些失守,虽然大夏两战皆败士气大减,但改为我军长途奔袭大夏,依然能给我军造成重创,倒不如以和谈解决,免得生灵涂炭。”

李泠容笑了笑说道:“这话可不想我大哥说的话啊。”

李重墨苦笑道:“其实我在边关征战多年,已经有些厌倦了争斗,不管谁输谁赢,到最后那些死在沙场上的将士们除了一捧黄沙埋枯骨,还能得到什么?”

李泠容看了看床上依然昏迷不醒的单无双,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不是我们推脱责任的理由,看看他身陷困境又是靠得什么存活下来,难道大哥你忘记了当初投军的目的了吗?”

李重墨一愣,也看了单无双一眼,没有说话,心中略有种愧疚感。李泠容说的没错,刚才那些话不该说出口,更不应该有这个念头。

李泠容又说道:“死去的英魂得到的不只是一捧黄沙,还有天下所有人对他们的敬仰,和所有敌人的敬畏,他们尽责了。”

见李重墨不再说下去了,李泠容安慰道:“好了,大哥你别多想了,一切还是看皇上的旨意吧。”

“恩,我刚才也只是那么想想......”

李泠容微微一笑,说道:“你看我们俩,难得见一面,嘴上还是离不开军国大事,不如趁此机会,我们各自放下公事,晚上我下厨,亲自为大哥做一顿饭菜,然后我们兄妹俩再喝上几杯如何?”

李重墨被这一说,也反应过来,是啊,李泠容毕竟是自己的妹妹啊,但是常年忙于各自公务,竟然都忘记了这一层亲情关系,实在是不应该啊。于是李重墨转身又对医生们叮嘱了几句之后,便带着李泠容去府外散散步,聊聊除了公事之外的话。

一连好几天,夏侯零零都没见李泠容来接自己回府,每次问到杨妃,杨妃也就是随便含糊几句,夏侯零零心中渐渐有些不好的预感,但又不敢多问。

这天杨妃准备带着夏侯零零去御花园散心,刚走出沐雪殿,迎面遇见一队人,夏侯零零一看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相貌俊朗的男子,虽然此人穿的并不是朝服,也不是华丽的皇家服饰,但从他的气质中可以看出此人必出自名门,而且前呼后拥,侍从众多。

那队人刚走到杨妃跟前,一见杨妃也不行礼,反而昂首挺胸,十分傲慢。杨妃身边的贴身侍女喝道:“大胆,见了杨妃娘娘也不让路!”

那人的侍从也毫不示弱,说道:“什么杨妃?我家主子可是幽州王的大世子,战功赫赫的幽州兵马大将军刘兴贵,快给我们让路!”

那个叫刘兴贵的抬手摆了一摆道:“不可无礼。原来这位就是皇上的爱妃杨妃娘娘啊,失礼失礼。”

杨妃假笑了一下,欠了欠身子回了个礼,说道:“幽州王世子不在你父王的封地呆着,怎么跑来雍州了?”

刘兴贵说道:“在下是奉皇上的旨意,入宫商议边关军情,还未来得及去参见娘娘,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刘将军既然有公事在身,本宫又岂会怪罪。”

夏侯零零不知为何,看这帮人每一个顺眼的,说出来的话也不中听,忍不住轻声低语:“幽州的将军跑到雍州来,商议来商议去,还不是纸上谈兵,惺惺作态。”

原本以为他们听不到自己说话,没想到刘兴贵耳朵尖,听到此话脸色一沉,身后突然窜出个身形矫健的身影,抬手就朝零零的脸上扇去。

幸亏零零也是习武之人,对来人的突然袭击很快反应过来,身体向后微微一仰,躲过那一巴掌,习惯性地去摸背后的带水剑,那人见零零反应异于常人,便知道零零会武功,接下来便不再是只打巴掌,而是以武会武了。

只见那人运掌成爪,连着抢攻两招,零零一边向后退去,一边转身出剑,反持带水剑藏于袖下伺机反攻。那人见零零步伐迅速,自己的手上招式跟不上,便向前一个箭步,脚尖踮地,扭身旋起,带出一阵旋风,一腿向零零横扫过去,零零再一个仰身,那人的腿风贴着零零的上身扫过,又紧接一个扫堂腿,零零猜到对手攻路,刚才的仰身躲闪之后,并未起身,而是直接向后翻了个跟头,刚站稳就见那人迎面攻来,零零心想正好,机会来了,一偏身,贴到那人一侧,两人擦肩而过,零零的带水剑已经轻轻一划,将那人腰上的一块玉坠,削落下来。而那人在刚才两人交错的一瞬间,也在零零的腰上一扯,零零的衣裳一角被她扯了下来。

“住手!”刘兴贵一声大喝,两人都停下手来,零零这才看清楚,眼前也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但与她不同的是,这女孩身上没有同龄人的清纯和生涩,而是一种极寒冷的气质,尤其是眼神,简直就像两道利刃,让看见她的人都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好身手,这位是?”刘兴贵问道。

杨妃答道:“这是本宫的干女儿,夏侯零零,皇上亲封的杨怜公主。”

刘兴贵笑道:“原来是公主殿下,失敬失敬,请恕在下管教无方,这是我的贴身侍卫西胁鹤唳,得罪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西胁鹤唳?”好奇怪的名字啊,杨妃和夏侯零零都皱起了眉头看着这个女孩。

“哦,是这样的,她原本是东洋大和国人,因为精通东洋武术,所以大和国的特使送给在下当个侍卫。”

“原来是大和国人,难怪名字那么特别呢,好了,不知者无罪,公主殿下是不会计较的。”杨妃边说边瞄了一眼夏侯零零,零零当然不想让杨妃为难,只好罢手。

两个女孩手上功夫虽停,但眼神还在互相较劲,杨妃见此,说道:“好了,本宫不耽误刘将军的公务了,请。”

刘兴贵识趣地往旁边一让,也说了句请,杨妃和零零等人便穿过他们的队伍,继续向御花园走去。

离开时,夏侯零零还不忘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叫西胁鹤唳的女孩,那女孩也回瞪回去,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衣角,轻蔑地笑了笑。零零也不甘示弱,拎起玉坠朝她轻摇了一下,但是却笑不出来。原来刚才两人交手时最后的互相一击,零零只是用带水剑削下了西胁的玉坠,而西胁虽然只是扯下一片衣角,其实是抓伤了零零的腰,零零不想在众人面前出丑,才强忍着疼痛假装没事,但事实如何,只有零零自己和西胁两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