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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下风

。单无双心想不能再犹犹豫豫的了,不管是要逃跑还是迎击都要快,如果阎膏真先出手,主动权就被抢过去了。

于是,单无双运气提劲,趁着现在还有距离优势,先对准阎膏真的身影劈出一道剑气:“剑气无双!”没想到阎膏真就等着单无双出招呢,就在剑气脱剑而出之时,阎膏真手腕一动,一把弯刀脱手而出,这一招,拔刀出鞘和脱手飞出只在一瞬间,单无双甚至都没看见阎膏真的手曾经去摸过背后的刀,只是目光在跟随剑气飞出去的那刹那,突然瞥见有一道寒光紧贴着剑气交错而过,朝自己飞来,下意识地一侧身,弯刀几乎贴着自己的鼻梁深深插进单无双身后的马车门框上。

单无双一瞅见马车,心生一计,立刻翻身跃过马车的车顶,将阎膏真与自己隔离开,一落地又使出一记剑气无双,穿过车棚袭向阎膏真,没想到这一次阎膏真同时撇出两把刀,并排袭来,与剑气在车棚内擦肩而过,单无双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两道寒光带着劲风,从单无双的眼皮上掠过,他甚至能口看见自己前额飘起的头发的被刀刃削落了几根。

躲过阎膏真的快速反击之后,单无双赶紧一剑砍断套马的绳索,一脚高踢,将整架马车踢飞起来,翻向阎膏真,同时紧接着转身翻身上马,两脚一蹬,逃进树丛。

没过多久,阎膏真便也拍马追来,单无双不停地回头观望,但是什么也看不清,只看见一个身影在树丛中不时地闪现,以及紧追不舍的马蹄声。

李重墨带着部下一路马不停蹄追进玉门关,刚跑上通往凉州的官道,便听见前方传来厮杀声,李重墨心底一惊,担心是单无双一行人正在被攻击,赶紧带队冲上去一看,原来是一队大夏骑兵和友军部队干上了。李重墨不作他想,直接加入混战,中土军人马骤然增多,大夏骑兵本来就人数微弱,李重墨这一番掩杀,眨眼间便将大夏骑兵消灭干净。

刚杀完最后一个敌人,李重墨来不及搜索战场,便问友军的领兵统领,道:“你等在来的路上可遇见一架马车?”

那统领回道:“没看见,我等是豫州王赵严谨的部下,奉命赶来增援两关的,刚过了凉州城便遭遇这批大夏骑兵,被他们袭击,我们一路追到此地才将他们围住,正杀着,你们就来了,说起来真是多亏了你们,这些大夏人太厉害了,害我损失了不少人。”

没看见?李重墨心中没底了,按照速度来算,单无双的马车应该还没行至凉州,如果这支友军沿着官道一路追杀至此,应该会遇见单无双,难道单无双已经遇害了?

这时,那统领身边的一个士兵说道:“对了,将军,我记得有一辆马车,就在我们遭遇大夏骑兵的那个地方,我们还从那马车旁边经过的,我记得那马车边上还躺着十几具尸体,我们看见大夏骑兵的时候,他们好像还在搜索什么。”

那统领一听,也猛然回忆起来:“哦对对,是有马车,大夏骑兵应该是刚袭击了马车,还没来得及撤退,便被我们碰上了。”

李重墨一听大惊,急忙问道:“在哪里?那马车在哪里?”

那统领往背后一指,说道:“大概离这儿二十里地附近,就在官道上。”

话音刚落,李重墨立刻拍马赶去,留下友军在身后打扫战场。

单无双一路狂奔,突然瞥见马蹄前方的路面一黑,是悬崖!单无双急忙猛拉缰绳,马儿一声长嘶,前蹄高高抬起,止步于悬崖之上。

阎膏真在单无双身后紧追不舍,但是树林茂密,也只能紧咬住单无双的身影不放,不敢轻易出手,这时忽然听见战马嘶鸣声,阎膏真立刻抓住机会,一柄弯刀脱手而出,直奔声音来源之处。单无双刚刚悬崖勒马,便感觉身后劲风袭来,单无双一伏身,身体紧贴马背,一道寒光擦着脊梁而过,单无双感觉到一阵凉意透过皮肤传进身体里,紧接着,一股暖流流出了身体外。

阎膏真追到悬崖边,却只见马儿独自在崖上徘徊,不见单无双的身影。阎膏真跨马上前察看,发现马蹄下有点点血迹,一直延伸到断崖,阎膏真又贴近断崖向下望去,只见崖下一片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正疑惑之际,断崖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阎膏真的缰绳,阎膏真一惊,急忙将缰绳往回抢,猛地一拽,胯下之马受惊一仰脖子往后退,将单无双拉了上来,单无双借着马的力量,跃过马头,一声大喝:“迅雷式!”双手举剑劈向阎膏真,阎膏真遭遇突然袭击,下意识地翻身下马,躲避剑锋,单无双紧贴上去,不给阎膏真出手的机会,连续砍杀,可是阎膏真毕竟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高手,瞅准机会,抢手反攻,两柄弯刀各执一手,将单无双的水墨剑绞住不放,两人互拼力量,无奈单无双伤未痊愈,阎膏真脚下一抬,正中单无双的腹部,将单无双踢开去,水墨剑也脱手掉在阎膏真的脚边。

单无双痛苦地捂着腹部,看着阎膏真,又瞄了一眼地上的水墨剑,阎膏真明白单无双的心思,也不趁势追击,反而笑了笑,用脚尖轻轻一推剑身,将水墨剑踢还给了单无双。

单无双被阎膏真这一举动愣住了,不明白为什么不趁机攻过来,反而要再给他机会。阎膏真笑道:“我大老远的跑来,可不想就这么快就结束了,来吧,拿起你的剑站起来,给我一点压力。”

单无双一听,心火就上来了,忍住腹痛,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水墨剑,却不进攻,反而将剑往地里狠狠地一插,对阎膏真说道:“别瞧不起人了,一会儿我就会让你后悔错过了唯一一次能打败我的机会!”

阎膏真也没想到单无双会有这样一说,顿时对他更有兴趣了:“哈哈哈哈,好,我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不过你确定放弃兵器和我打吗?”

“兵器吗?我看上你的了。”单无双下巴一抬,阎膏真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弯刀,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有意思,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也不枉我来中土走一回!”

说完,阎膏真挥舞着双刀冲向单无双,单无双此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放下包袱,放手一搏,专心盯着阎膏真的招式路数,就像那时兰沁和他对打时一样,先避其锋芒,看清招数,寻找破绽,伺机反攻,要么就不出手,要出手就要一击击中。

李重墨一赶到马车遇袭之处,心便一下子揪了起来。马车前后附近躺着十几具尸体,都是他派来护送单无双的亲信侍从,马车被掀翻在路边,李重墨下马察看马车内,空无一人,手下们搜了一圈回报道,所有护卫全都被射杀,但惟独不见单无双的尸体。李重墨心中纳闷,先前消灭的那队大夏骑兵中,也是唯独不见主将身影,现在单无双也失踪了,难道他俩人在一块儿?

这时李重墨忽然发现插在马车上的弯刀,拔下来一看,只见刀柄上刻着几个大夏国佉卢文字和一个中土文字“阎”,李重墨心中已经确定,单无双已经遭遇了阎膏真。可他们俩现在究竟在哪里呢?

李重墨不敢想象下去,拔出弯刀,揣在腰上,翻身上马喊道:“各队散开,展开搜索,一发现单无双的踪迹,立刻放响翎箭!”

众部下领命,立刻四下散开,分头寻找,李重墨则自己孤身一人,沿官道往凉州方向搜索。

阎膏真连连进攻,咄咄逼人,却不见再次得手,单无双虽然从小就练习使用大剑,大剑的路数是大步进攻,但他师妹夏侯零零跟师傅学的却是短剑,短剑的诀窍在于贴身逼人,所以要求步法灵活,身形敏捷,单无双看得多了,自然也有所心得,此时无兵器在手,只好依靠步法走位,躲避阎膏真的双刀砍杀,而且只要盯紧阎膏真的动作,连续躲闪,倒也不费多少体力。

阎膏真见明明处于上风的他,连出数十招也没有新的进展,忍不住心急了一下,挥刀动作过大,单无双瞅准机会,一掌击向阎膏真的面额,阎膏真头朝后一仰,双刀向单无双的手掌剪去,谁知那一掌实为虚招,阎膏真刚一仰头,单无双没等他双刀袭来,便收回掌力,双腿一屈,换手变拳直攻向阎膏真的下腹。

阎膏真已经看惯了闪避战术,没料到单无双的突然反击,而且虚实并进,双刀已经架到了面前,且头部后仰,留个单无双一个腹部的大空挡,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后,刚想回手持刀下绞,单无双反手一掌攻向阎膏真的耳侧,阎膏真见单无双又攻他上路,急忙再抬手向单无双的胳膊削去,谁知单无双此招还是虚招,只等那阎膏真抬手,单无双便又换手一拳,复打在刚才那一拳的部位上。阎膏真没想到自己连着被虚招晃了两次,沉不住气了,身体前扑,双刀张开,想将单无双逼退,可单无双现在已经看清了阎膏真的路数,趁他扑来之前,轻轻一跃,双手按着阎膏真的肩膀,翻身到阎膏真身后,两手一抽,夺取了阎膏真后背上最后两把还未出鞘的弯刀,顺势一砍,在阎膏真背后留下一个交叉着的血印。

阎膏真向前踉跄了几步才停下,慢慢地转过身来,惊奇地看着单无双,单无双说道:“我说了我看上你的兵器了,不过我没说是你手上的拿两把。”

阎膏真脸上的表情转惊奇为欣赏,笑道:“不错不错,居然能之死地而后生,我承认我是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