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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将错

还未等单无双答话,兰沁又说道:“本宫乃九州朝公主,让你师兄教本宫武功那是他的荣幸,别人想教,本宫还不稀罕学呢!”

“公主又怎么样,公主就能乱来了吗?”夏侯零零一把拽住单无双的胳膊,想让师兄远离这个骄横公主。

“本宫就乱来了,你又能如何?”兰沁也不甘示弱,拽住另一只胳膊,想把单无双拉近身边。

两个小姑娘吵着吵着就准备动起手来,单无双被这两人东拉西扯,搞得心烦不已,正欲撒手而去,这时候李泠容正好走进来。

李泠容刚才还未走到练功房之前,就已经听到夏侯零零和兰沁公主在争执,一见如此情形,心中便猜到一二。连忙上前打起圆场,挡在二人中间,微微笑道:“公主殿下,刚才皇甫大人来过,想见殿下。”

兰沁一听,惊叫道:“什么?皇甫大人知道本宫在这里了?不行,她一定是在抓我回宫,本宫还没玩够,不见!”

夏侯零零不乐意了,跑到李泠容身边说道:“泠容姐姐赶快把这个贪心的公主送回去吧,她见什么都想要,昨天晚上说看中我的剑,现在还想抢我师兄!”

“抢你的又怎么了,我是公主,我最大,谁也管不了我!”兰沁开始耍起无赖。

李泠容摆了摆手示意两人打住:“公主殿下,皇甫大人天黑前就会亲自来送殿下回宫,要不然,皇上那边我可不好交代啊。”

兰沁一听这话,才想起来她是未经批准,私自出宫的,要是父皇知道,准会大发雷霆,关她的禁闭,一想到这便不敢再骄横。

李泠容见此话果真起了效果,继续说道:“殿下可别忘了,您来我这里,你父皇可是不知情的哦。”言下之意,如果兰沁再无理取闹的话,李泠容便会把兰沁夜闯统领府一事秉呈皇上,让兰沁吃不了兜着走。

夏侯零零仍然不依不饶,说:“泠容姐,你这就去告诉皇上,说她三更半夜,蒙面闯入统领府抢东西,看皇上怎么惩罚她。”

“你!”兰沁见零零欲拿住她的把柄做文章,又想发作,但自知理亏,想回击又说不出口。

李泠容又笑着对夏侯零零说道:“好啦妹妹,得饶人处且饶人,没人抢你的师兄,我想公主殿下只是一时无聊想找人陪着练功而已,你忘了昨晚上你还打了她,公主殿下大量,都没说追究,可要是让皇上知道了,必定会治罪,到时候,就算你师兄还在,也没有你啦。”

夏侯零零一想,也对,自己就算斗得过公主也斗不过皇上呀,万一皇上要是知道她打了公主一巴掌,怪罪下来,说不定会被关进大牢的,那不就见不到师兄了?

李泠容说:“行了,大家都别再吵了,你和你师兄先回去,我还有些话要对公主殿下说。”

终于从两个女孩之间解脱出来,单无双赶紧跑回房间继续睡觉,夏侯零零追上前去,却吃了个闭门羹,只好也回房摔上门,一个人在房间里生闷气。

李泠容把兰沁领进书房,对她说:“公主殿下刚才说不想回宫,不知可否给臣一个理由啊?”

兰沁欲言又止,自己的心思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李泠容心中自然明白,笑了笑说道:“公主殿下喜欢住在我这儿,李泠容当然应该深感荣幸,只是,我总要给皇甫大人一个说法吧?”

兰沁一听,原来李泠容是这个意思啊,便开口道:“皇甫大人那里就有本宫来说,只要别让我父皇知道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简单了,公主殿下想在这儿住多久都行。”

“真的吗泠容姐,这么说你同意了?”兰沁兴奋地喊道。

这兰沁公主果然跟夏侯零零有的一拼,只要哄开心了,什么身份地位等等之类的,就统统抛去脑后了。李泠容只是依了她一个小小的要求,兰沁便也跟夏侯零零一样,开口叫姐姐了。

“对了泠容姐,你这儿有好剑吗?我想跟无双哥哥学剑,可他非要我用自己剑。”

“剑吗?我这儿倒是收藏了一把,来人,去我房里将我的折铁宝剑取来。”

不一会儿,丫鬟便取回来一个精致剑匣,李泠容打开剑匣,只见一把奇怪的剑横卧其中,此剑形似刀,仅一侧有刃,另一侧是背,上有一窄凹槽,长三尺四寸,重仅一斤四两,状极古雅。

兰沁从小就喜欢剑,一见此剑便忍不住伸手拿起来把玩,口中啧啧赞叹道:“好秀气的剑啊!”

李泠容笑道:“公主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那怎么好意思,皇甫大人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兰沁嘴里说着客套话,目光却不争气地一直往剑身上瞄。

“呵呵,其实我并不擅长,此剑亦是偶然得来,承蒙公主看得上眼,也是我李泠容的荣幸。”

“那.....兰沁就在此谢过泠容姐。”

“区区小事,何须言谢,那一会儿,我便请皇甫大人来,公主殿下亲自跟他说,在我这儿多玩几天再回,这样如何?”

“好啊好啊,就这么定了。”

李泠容看着眼前只顾玩着折铁宝剑的兰沁,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公主殿下......”李泠容凑到兰沁耳边上悄声交代了几句,兰沁听了连连点头。

天刚渐黑,皇甫大人便如约而来,见到李泠容也没再寒暄客套,直接问道:“李统领,可否已有了公主的消息?”

李泠容只是笑笑不作答,只见兰沁公主从身后闪出,站到面前。

皇甫岳一见公主殿下现身,赶紧行君臣之礼,伏身跪拜道:“老臣皇甫岳参见公主殿下!”

“行了行了,起来吧。”兰沁轻轻一抬手,皇甫岳才从地上起来。

“公主殿下,你可把老臣给急坏了,老臣找遍了雍州城,听闻昨天夜里公主殿下驾临李统领府上,老臣便亲自前来,接公主回宫。”

皇甫岳故意说出昨天夜里之事,想套公主的话,看看李泠容白天究竟有没有说实话,没想到李泠容早已交代过公主,切不可被拆穿。兰沁装作不明其意,道:“什么昨天夜里?本宫不是一直在皇甫大人的府上习武练功吗?刚才才与大人一道来的这统领府呀?”

皇甫岳一愣,立刻醒悟过来,此话必定是李泠容教她这么说的!好一个一箭双雕啊,如此一来,既把公主私自出宫,夜闯她统领府一事,瞒得风雨不透,还把公主怎么会在宫外一事,扣在他头上,还让他无法脱身,若拆穿公主,否认此话,那皇上也会将没把公主看好的过错怪罪在自己头上。若是默认了,那这个人情可就白白送给李泠容了。皇甫岳心中暗自苦笑:“真不愧是兵马总司探子营的总管,这兵法中的一石二鸟之计竟然能用在这上头,果然有心机!”

看来眼下,皇甫岳也没什么选择的余地了,只好将错就错,笑道:“呵呵,老臣真的是老了,公主殿下明明是随老臣一道来李统领府上串门的,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给忘了你看......呵呵。”

皇甫岳开头说到自己老了,其实是说给李泠容听的,言下之意,是没想到自己身为郎中令,官阶比李泠容高出两品,却在一件小事上任李泠容摆布了一回。

李泠容也微笑道:“皇甫大人言重了,您掌管宫内期门、羽林两军,正值老当益壮之年,今后还有许多事要劳驾皇甫大人您行个方便呢。”

李泠容此话也是一语双关,说皇甫岳掌管着皇宫门户侍卫是为提醒他别忘了公主出宫的责任在他,后头那句话则已经很明白地告诉皇甫岳,这个人情,李泠容很快就会找他还的。

皇甫岳此刻无奈地点了点头,不想接话,心想着赶紧了解此事,将公主安然送回宫再说。便对兰沁说道:“公主殿下,时候不早了,请让老臣护送殿下回宫吧。”

没想到兰沁一撇嘴说道:“皇甫大人若是有事,请先自行回府吧,本宫觉得这里挺好玩的,想多留几天。”

皇甫岳一听,连忙说道:“公主殿下万万不可,殿下私自出宫,老臣已是担当不起,若是殿下还要在宫外滞留不归,让老臣如何跟皇上交代呀?”

兰沁嬉笑道:“皇甫大人这是什么话,您刚才不是都说了,本宫是您老人家带出来的呀。”

“这......”皇甫岳真想给自己打一嘴巴,怎么自己给自己说穿了呢?

兰沁接着说道:“再说我父皇每天政务繁忙,几天都见不到一面,本宫就是消失几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可是,就算你父皇发觉不了,那也还有其他人呀,宫里有那么多的人,太监宫女自然不会乱说,可要是被哪个嫔妃或者娘娘发现了告知你父皇......”

“所以说才要说是在皇甫大人的府上跟您习武啊。”兰沁眨巴着眼睛,俏皮地看着皇甫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