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维硫昨夜一番云雨之后,便睡的如死人一般,到的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未醒来。听到院长助手擂门,这才惊醒。诧异院长怎么提前回来之余,达维硫急忙忙穿上衣服就来到院长室。
希卡学院院长室。
一个青袍老者端坐在堂中,满面阴沉,看着面前的达维硫。
达维硫心里心中忐忑,惴惴不安的不时抬头观察院长的神色,片刻间便觉腋下有冷汗渗出。
“院长,您不是明天才回来的吗?”达维硫疑惑地问道。
希哲院长本已面色铁青,听到这里更加不悦,沉声道:“怎么,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打报告吗?”
达维硫直感全身一凉,不敢乱说,如实向院长禀报嬅觞死亡的消息。
“什么!”希哲院长听后震怒,一拍座椅站了起来,脸上青红不定,几次张嘴欲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待过了好一会神色才缓和了一些,复又慢慢坐下,凝视着达维硫,低声问道:“嬅觞死了,你们可探查到《集卡全书》的下落?”
希哲院长眼神犀利如剑,令达维硫不敢正视,他顿了顿,低声说道:“本来应该顺利从他脑中探取到消息,可是,昨晚有一个神秘人去见了他,我们正待追时,嬅觞忽然奇怪的变成了野兽的形状,阻挡了我们一番,他就突然燃烧起来,已不能探查到任何信息,那个神秘人也追丢了。”
达维硫已做好准备接受希哲院长的一通喝骂,但希哲院长听到这里却奇怪的没有先前那般恼怒,在那里做若有所思状,口中喃喃说着什么,虽然声音细小,但达维硫还是听到一两个词句。
黑魔族?兽化之术?这是什么,达维硫虽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黑魔两字,还是令他心里一跳。
在三十多年前,卡纳斯大陆各国如一盘散沙,各自为政,时不时国与国之间还会一点小事发生摩擦,引起战乱,国与国之间并不和谐。
也就是那年,卡纳斯大陆最东边的一个小国乌琦琳,在一夜间被一种突然出现的奇异猛兽占领。各国听到消息后却并没在意,还是算计着各自的利益,与周边国家争夺着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国土。
可接下来一年中,当他们得知这种异兽竟然以乌琦琳为基地,并慢慢向周边国家进攻时,各国国主才渐渐重视起来。后来听到贵腊国和津雾国相续被占领,各国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后来组成了联盟,与这种异兽群体展开了长达十几年的战斗。因这种异兽不论体型和能力均是全身漆黑,力量又比同种异色生物强大很多,于是被冠以黑魔的称号。
平常各国间虽也争斗不断,但与黑魔的战斗相比起来却显得更像是小孩过家家一般。战争虽然残酷,但对本来在各国间独自发展的制卡技术来说,确是难得的一次相聚和碰撞。
也是从此开始,每个国家风格迥异的卡片特色才被其余各国所熟知。比如,齐贺国的钢铁卡,是一种通过念气操纵一种流矿,令其覆盖全身形成一幅战斗盔甲,再加上齐贺国特有的体术,更是如虎添翼。
还有幽马国的武器卡,可以通过卡片喷射出各种利器,杀伤效果颇佳。
迪达拉国的战兽卡更是令人侧目,从卡片中跳出的种种战兽,如果不是颜色各异,差点被各国当成了黑魔族类。
经过漫长的战斗,摸索,再战斗,再摸索,终于,黑魔族被勇猛的各国卡师和军方战斗人员挤压到荡鹜山脉,最后被一并铲除。
黑魔两字经过参加战斗归来的兵士一传播,更是成为了平常百姓拿来吓唬不听话小孩子的口头语。
黑魔族虽然被消灭殆尽,但卡纳斯联盟却延续了下来,后来被改名为卡纳斯联邦。
达维硫沉浸在对往日历史的回忆之中,并没发觉希哲院长已经注视了他很久。希哲院长见他一脸呆滞,气不打一处来,语气冷然道:“我才离开几日,学院整个就乱套了,你可知道那帮‘肉鸡’昨夜失踪了一部分吗?”
“什么!”达维硫听到这里,脸色煞白,脑袋立刻回到了现实。
肉鸡失踪了?该死,达维硫心里暗骂一句。昨夜本该他去巡视各处,只因他贪恋女色,竟然没去。
想到这两天在自己手里连番出了这么多事情,此刻达维硫心情只能用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来形容,也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消化不了这么多消息,他愣在那里,一时间没了动静。
“还愣着干嘛,快去把那些人找来。”希哲院长看到达维硫木头一般,不禁动怒。这些‘肉鸡’对现在的希卡学院来说可是一大笔收入,事关利益岂能不怒。
换做往日,这点小钱希哲院长才不会放在眼里。可自从希卡学院搜集流浪儿当做廉价劳动力以来,几年间,各处山寨学院应声而起,东魏城的流浪儿已经被搜刮一空。
这次希哲更是亲自外出去别的城市搜集人力资源,可别的学院已经早了一步,令他空手而归,回来便听到两个这么不利的消息,焉能不气。
达维硫发现并未受到惩罚,心呼一声万幸,口中连连称是,哆哆嗦嗦就退了出去。
希哲见达维硫走远,起身向内间走去,走到门口,他整顿了一下衣着这才推门而入。里边正有一人背对门口站立,虽身上披着宽大的衣袍,但仍掩不住英挺的身姿,他听到有人进来,转过身来,一头幽蓝的头发立刻展现在希哲面前。
希哲见他转过身来,立刻低头行礼,说道:“诺兰王子,您久候了。”
达维硫先从别的老师那里了解到大致情况,昨夜有十几人神秘失踪,大多是女性学员。接下来他对剩下学员一番查问,都说当时正在熟睡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连看门的老何头也交代说并没看到有人出去过,除了小疯子鲁夏。
达维硫现在已被这两件事搞得头大,并没发觉鲁夏今天竟然没在,更不会想到这两件事竟然都跟他有关系。但一想到小疯子鲁夏,还是心里有气,背后人们叫他大尾狼他岂能不知,想到这名字便是这疯小子起的,心里又咒骂了两声,便去想办法如何找出那些失踪的肉鸡。
平月山,山洞内,鲁夏正拿着手中的卡片发呆,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咦,谁在想我,真是奇怪。”鲁夏伸手揉了揉鼻子,心里想着。
这卡片一做出来,鲁夏便爱不释手,拿在手里把玩了有好些时间,时近中午竟不自知。这一个喷嚏,立刻把他拉回现实,这才发觉肚子咕噜咕噜正在叫唤。
平月山基本上算是一座枯山,山上别说鸟兽,就是草木覆盖率也不是很高,令鲁夏通过资深流浪生涯学来的烧烤技术无从发挥。思索了一番,发现没有别的解决饥饿的方法,鲁夏决定下山去买些吃食。
路过山下小湖,鲁夏本欲清洗下脏兮兮的小脸,但一想到昨日匆忙间通知那帮学员,也不知希卡学院是不是派人寻找自己,索性又弄了两手泥巴涂在脸上。
在他走后不久,湖面一阵翻涌,突然涌上来一只巨大的青蛙,眼大如铃铛,大嘴一张如巨桶。看鲁夏已走远,眼珠一阵乱转,又慵懒的潜入水底。
东魏城依旧萧条,跟早上不同的是,现在满街的卫兵,似乎在搜寻什么。鲁夏也不管那些,吃东西的欲望愈发强烈,希卡学院周边虽然熟悉,但他不敢去,只好随便找了家还在开业的小店。
这是一家包子铺,平底锅煎制,外层松软,底面被油煎的金黄一层。咬上一口,松软焦脆兼而有之,球鹿肉做的包子馅更是直接就流出油来,对饿的头晕眼花的鲁夏来说,这绝对是人间美味。再喝上一口小店特有的白乎乎的精米粥,通体发暖,说不出的舒泰。
交过饭钱之后,鲁夏才发现,手头帝拉币所剩不多。他本来还想买点便于存放的食品,带回山洞,就不用每天麻烦下山来回走动。可现在,这个小小的愿望恐怕也不能实现。
正为收入犯愁的鲁夏,顿时想起身上那张亲手制作的卡片来。
看能不能卖掉,就算不能,就当检验劳动成果也好,到时经济来源再做他图。这么想着,鲁夏开始寻找四处寻找制卡店。
转了溜溜四五条街,也只有一两家店面营业,他们并未对这张卡作出评价,也没打算买下。但鲁夏从他们口中探听到,有一座叫做贾古拍卖行的地方就在此地不远,鲁夏决定去那里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