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汉末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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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健忘者难忘

巨大的青色曼布遮盖在了刚刚搭建好的军营之中,刘醉现在已经不在邺城而是邺城郊外的一处军营之中。说起这位袁本初却是有些雄才大略,为了打败公孙瓒,自己直接并没有直接进入邺城,而是让邺城本地的官员治理。顺带起草了诏书前往长安,希望长安方面下达文书提携这位后进的家伙。不过看这个情况,即便是董卓把冀州牧的诏书发给了公孙瓒,要求袁绍退兵,这位也只是会大张旗鼓的自领。

但是在外人看起来,特别是文人志士的眼中,这位叫袁绍的家伙的确是尊王重道的家伙。有这样的想法便是足够了,这个也是袁绍所需要的。四周是整齐的士卒,骑兵,弩手,剑士排列成方正,似乎在等待刘醉的检阅,又似乎在等待着公孙瓒的进攻。

“刘先生请……”审配走在前面,时不时的回头侧目一下,想要知道刘醉这个时候的反应。

而刘醉的显出的神色并不是按照审配所估计的一样,或者是宠辱不惊,或者是大张旗鼓的参观。反而是用着小碎步,缓慢的向前移动,时不时的张望一番。给人一种并不重视,却又想当看重的感觉。让人感到最吃惊的是,每当审配转过身的时候,刘醉总是一副正经的眼神,而转回去的时候,那种窥视的神色便是透露出来。这种事情自然是在刘醉身后的士卒说的,而为了博得自己大人的好感,那位士兵还把刘醉的态度添油加醋的形容了一边。使得刘醉变成一位胆小而又机警的家伙。或许在这些人眼中,刘醉的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

袁绍的中军大帐并不是想象中的一门,而是由四门组成,不管是礼仪还是战斗的时候,这个举措可以起到很好的作用,缺点自然就是消耗的人比较多,不过这位‘款爷’并不在乎,只是需要气场大就可以了。

走入室内便是可以见到雍容的气质,比起盟军营地之中那种歌舞升平的趣味,显然现在的袁绍要高尚许多,左手边是当下书法大家蔡邕的手书与黄象的墨宝,至于右边则是曹不兴的大作,显然文化气愤立刻显现出来。更让人感到称奇的地方就是那副悬挂在主要席位,似乎由袁绍本人书写的‘则阳’两字。

“先生知道那边的两个字的出处么?”

“这个?庄子·则阳?”

“对,不愧是饱学之士,我审配佩服佩服。”

“有国于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于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后反。先生之问,并不在于蜗角之出处吧?”(有在蜗牛的左触角上建立国家的,名字叫作触氏;有在蜗牛的右触角上建立国家的,名字叫作蛮氏。两国经常因为争夺土地而掀起战争,死在战场的尸首就有几万具,他们追赶败兵,十五天才能够返回来。)

也就是说,这幅字到底是写给刘醉看的还是写给公孙瓒的看的,或者两者皆有。

“那么先生是怎么答的呢?”

按照审配所说,刘醉似乎应该这样回答国家与国家间的战争,尚且如蜗牛的两角一样渺小不足道,那么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相残害,苦苦争斗相逼,岂不是更加的虚妄而可笑?但是如果用后世的思想,按照爱因斯坦想法应是宇宙归于奇点,终了于奇点,哲学已死了。这样的命题也就不存在所谓的道理了。

刘醉清了清嗓子“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gǔ),忧我父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这句是刘醉照搬诗经里面的话语,简单的说若是对抗异族这样的战斗是应该继续下去,直到一方消灭干净位置,而同样是王臣就不应该战斗。

“呵呵。”审配只能尴尬的笑了一番,算是自嘲吧。毕竟刘醉的回答还是颇有水准,如果袁绍称王,那么天下共讨,如果还是汉室之臣,那么就是伙伴。而暮色很快就已经垂落到了西北,那一抹苍凉的月牙已经挂在了枝头。而那位姗姗来迟的袁绍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主公。”一群文物将士立刻躬身起来,答道。只是落下了刘醉等一干外人矗立在一边,而袁绍的目光扫到了这边,脸上变出露出了不悦的神色。“既为人臣子为何不行礼。”话语的主语很模糊,可以很清楚知道袁绍口中那些话语是直接杀向刘醉过来的。

“噢,多日不见,袁公的记性好生了得。”刘醉算是简单的提醒一句,可别忘了当时荀攸在营中质问的话语,而袁绍显然还记得这些事情。

“噢,原来是刘醉先生,恕我眼拙,眼拙。”袁绍立刻摆出了客气的脸色。“来,来,来我袁本初赔罪,先干三杯。”说完便是拿起方尊,立刻向着嘴巴之中倒入了三倍酒水,仿佛刚刚那边完全是看错一般。“刘先生一路操劳,可谓是劳苦功高,这一路不太好走吧?”袁绍颇似大肚的问道。

“还算尚可,作为曹大人手下之臣,哪有屈苦之说,我代表曹大人恭祝袁公”

“这次可是多谢先生替袁某压运来如此多的粮草,解了我燃眉之急。”

“哪里,哪里。袁公恩威四海”说道这个词语的时候,刘醉抱拳朝着西方摆了一个恭敬的姿势“而曹公又与袁公又有袍泽之情,总角之交。说来惭愧……刘某当时还是不建议曹公发送粮秣与袁公。”

“噢!?”袁绍摆出了一个好奇的神色。

“呵呵,毕竟袁公兵精粮足,而我家主公的粮秣只能撑到今秋收割,如果送出这些粮秣,或许两年之内就再难为国效力了。”

“无妨,无妨。曹公有刘先生这样的臂助,不出半年便可为国效力。”袁绍并不打算还钱,倒是把任务直接推到了刘醉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