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暗夜三部曲之十字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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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质疑

南特郡,某家小旅馆里。

外面的天色阴沉,那些黑色的云团都压的很低,而街上也正刮着恼人的风。

这天,已经是卡亚和他的两个伙伴,依靠着那张传送卷轴从神庙逃出的第六天。

现在,卡亚独自一人待在旅馆的一间客房之内,他坐在角落里依着墙,迷茫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那把匕首,年轻人觉得自己开始彷徨,开始疑惑自己的未来,他不断想着那天,那个黑巫师的幻影对自己说过的话。这本令他时刻担忧,而任务失败的懊恼无疑加重的他的忧心。

他原本想做一个伟大的拉文霍德惩戒者,为了像那些被传颂的英雄,而原本他已经觉得自己足够出色;可是现在,你才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多实力强横的家伙。

他也似乎能够感到某个巨大、无形的,却无法摆脱的命运之手开始紧紧的掌控自己,他无法选择前进的方向,他也看不到那前方漆暗、未知的路,一个无法掌控的前方。

一个黑暗命运将要吞噬自己呢么?

卡亚不知道,他努力的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些莫名的烦恼,可是他又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开始回想起,那天从神庙逃出,就收到了卡米尔长者的召唤,这位长者的影像从一个篝火的火焰中升起。他并没有责难几个任务失败的佣兵,而是布置了下一个任务:抹去南特郡的贝拉米家族。

长者只说这个家族充当了恶魔仆从,可是当卡亚进入这个并非特别的小贵族家的时候,却没有感到任何关于恶魔的痕迹。

只是,他依旧认为这些人或许隐藏的足够深,毕竟长者的话毋庸置疑。

贝拉米子爵的剑术确实非常出色,本来他应该可以全身而退。可是他那个小女儿去又复回打乱了这位优秀剑士的节奏。

对于胜利的渴望,还有那种强烈的杀戮欲,让自己的匕刃挥向那个女孩,那美丽的身体流出的血液还是那么鲜红,他开始迷惑,在贝拉米子爵最小的那个女儿在自己的匕刃之中倒下,他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是拉文霍德的长者情报有误?就算不是,屠杀这些仿若只是老弱妇孺也绝非彰显正义啊。

贝拉米子爵分疯狂了,他开始毫无章法的进攻,这令他充满了无数的破绽。

可是这一切,自己到底为了什么呢……

“卡亚,卡亚……”同伴的喊声将斥候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法师罗尼和队长杰西,正从门外进来,“卡米尔先生说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喂……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发呆,振作点伙计,我们必须完成我们下一个任务。”

“使命……那些该死的使命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因为一句那些是恶魔的使徒,我们就必须展开杀戮?”卡亚的脸上充满着沮丧和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杀戮那些毫无放抗的人?我都做了什么……”

“振作点!我和杰西同样疑惑和不安,可是拉文霍德的长者不会出错”

“难道他们永恒正确……我觉得我在做刽子手,这难道是彰显正义?”

“够了!你在质疑拉文霍德的公正?你在说拉文霍德的惩戒者在滥杀无辜?你竟然这么说,卡亚,你或许只是恐慌那些血色,胆小鬼……”杰西怒气冲冲的说着,他本想继续说下去,可是被边上的罗尼制止了。

“听我说,我的朋友,拉文霍德的人不会杀戮无辜,长者的判定也必将无错,而我们也不该质疑。”

“我……我知道,可是……请忘记我刚刚说过的话,我不想那样……可是……”斥候低着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我只是毫无头绪。”

“那么我们现在需要赶去潘帕斯都,按卡米尔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们必须找到线索。”罗尼的话语里充满着坚毅,他顿了顿,从口袋里取出了一枚雕像,“这是开米尔先生那天说过的东西,是我和杰西折回贝拉米府邸里找到的,我们需要找到潘帕斯都的巴顿,以找到下一个线索。”

“有些恐惧、害怕、彷徨了。”卡亚说着,他依旧坐在地上,沮丧地低着头。

“相信我,我本也一样,可是我们必须完成我们能做的事,拉文霍德的惩戒者需要执行命令;那些只是你软弱的表象。”罗尼半蹲下来,盯着自己的同伴,“相信我,朋友,拉文霍德的命令一定丝毫无误。”

“是么……或许,我本不该懦弱,原谅我,朋友们……”卡亚终于抬起头,那些脸上原本的沮丧和恐惧消散了一些,“我不希望穆看到我如此软弱,我本应该继承他在拉文霍德的辉煌。”

“是的,拉文霍德需要我们完成它的使命。”

“惩戒者的信徒不该逃避命运,也不该畏惧黑暗。”杰西也半蹲下来,将手举到三人的中间。

“为了忠诚、信任与荣耀……”

三个年轻人的手再次搭在了一起。

……

十三天之后,高原之国潘帕斯的首都,这个被整日的风沙与那漫天的尘土遮掩了所有的善良或是美好的城市,接纳了三个年轻的冒险者的到来。

其实这根本就引不起别人太多的注意,在这个充斥着无数佣兵团、强盗联盟和其他一些武装势力的国家里,随身携带武器的人反而是最被人习以为常的角色。

这个城市落后、腐败而破旧,可是却不仅有着这个大陆上最大的黑市交易市场,也有着这个大陆最庞杂的地下佣兵大厅,那里充实着或明或暗的勾当,也隐藏着黑暗、腐臭的邪恶。

“……罗尼,现在去哪?这种地方还真的很烂。”胖子弓手一路上早就有些厌恶这个国家陈旧的设施,可是即便来到这个所谓的都城,这种陈旧一丝都没有改变。

“卡米尔先生说过,让我们去找到潘帕斯都的灰色之风酒馆,那里的便可以找到那个巴蒂。”

“我越来越讨厌这个城市了,咳……咳……”杰西显然不太适应这里漫天的沙尘,“该死,我要找个酒馆,喝最好的酒润润喉咙……恩,最好的……”

“灰色之风在城西的一个底巷里。”卡亚从一侧冒了出来,显然他刚刚去打听了队伍要前往的所在,这几天的赶路,使得年轻人渐渐平复下自己心中的那种恐惧,他每天都努力让自己忘记那些关于那些并不确定的忏悔。

“好吧,卡亚,带路……”杰西试着用披风遮住口鼻,他不想再吃更多的沙子。

“额,这个,那个,西边我不知道在哪啊,这里风沙那么大,看不到太阳……”

“看到太阳,你也不知道方向……”杰西很鄙视的看了一眼自己队伍的游荡者,然后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法师。

罗尼努了努嘴,对着卡亚耸了耸肩,然后用手指了西边的方向……

不久,三个人终于来到灰色之风酒馆,土制的墙壁,简陋的设施,这种酒馆就如同潘帕斯都德其他酒馆一样简陋。

“老板,来三杯最……最便宜的葡萄酒……”杰西很“大方”的冲着酒吧的老板说着。

卡亚投去了一个鄙夷的眼神,而罗尼只是选择无视。

“对了,老板,请问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巴蒂的先生?”杰西一边接过三杯酒,一边问道。

“巴蒂……你们也要找他接那些黑曼巴的任务。”

“巴蒂先生,很有名气么。”

“黑曼巴的任务不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帕潘斯都的佣兵大厅,所以有几个专门的中介人,这是这边公开的秘密。”

“哦,这样啊,我们怎么能找到巴蒂先生?”

“下午四点之后,巴蒂一般就会来这个酒馆,你们可以在这儿等他。还需要酒或是其他的东西么?”

“暂时不用,谢谢。”

……

好吧,黑曼巴的任务委托人——巴蒂……好像不是什么好角色啊。卡亚揉了揉眼角上那一道浅浅的疤痕,等待着将要面临的一切,既然不能逃避,那就鼓起勇气,面对它好了,要是可以的话……

“额,可是,这酒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低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