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暗夜三部曲之十字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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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战意沸腾

那些复杂的道路,仿若是无尽迷宫,好在这些诡异的路线,在罗尼的精确的记忆和估算下最终找到了正确的路径。

当冒险者们终于赶到最后的房间,一个巨大的平台出现在他们的眼前,三个年轻人仿佛来到了另一个虚空之里,而这个大厅的平台正在整个虚空中悬空。而在这个悬浮的平台之上雕刻了一个恢宏的魔法阵,神秘、未知的符文图案被雕琢在整个大厅的地面上,复杂而精密。而在大厅的四周,几口类似月亮井的装置正发散出幽幽绿光。在最远端,是一座仿佛是由水晶构筑的祭坛——它,矗立在幽绿的背景之下,显得那么未知的神秘。

正在平台的中央,几个锡斯族人:一个老迈的法师和几个穿着锁甲的武士,而其中那位穿着黑色锁甲背负一柄造型奇特的重剑,神态高傲的年轻人显得尤为特殊;而至于那个弓手却站在另一边的阴影之中。

对方显然是看到了三位尾行者的到来,于是他们中那位最年轻武士用很流利的通用语喊道:

“看样子,老家伙的宠物没能陪你们多玩会儿;不过,要是还想活命,你们最好赶紧——滚!”

“是在和我们说话?我们当然要活命喽,不过就是不想现在离开这。”卡亚很嬉皮的看着对方,即便那位年轻人身上展示着一种摄人的威严,可是卡亚对这种威严天生免疫。

老迈的法师对着旁人用锡斯语嘀咕了一番,又向边上的四个锡斯武士做出了一个命令的动作,便接着向平台后面的那个祭坛走去,根本没有要去理会三个人类的意思。于是黑甲的年轻人也在不屑的看了一眼卡亚后,便转身跟着老法师走了过去。

锡斯武士远远的向入口处走了过来,近人高的重剑已然抽出。当走到距离差不多是一个弓手标准射程的时候,武士们便停了下来,摆出了防御姿态。

“我……没法感应这里的魔法元素,”本想吟唱法咒的罗尼突然说道,“这里……好像有强大的干扰。”

“难道是这个魔法阵的缘故?”杰西也试着凝聚风的元素,可是同样感应不到,接着他从法师同伴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那么武士就交给卡亚,我去看着那位黑影,法师自己想想办法。”

“好主意……可是您什么时候这么信任我的?”卡亚努了努嘴,将腰间的匕刃拔出,随着楼梯走了下去。

而正当杰西将自己的铁木长弓取出后,胖子队长发现那个站在远端阴影里的锡斯弓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接着,杰西顺着台阶走了两步,那位黑影也向阴影外走了两步。杰西愣了愣,然后他选择退回到入口处,于是那位黑影弓手也退回到了阴影之中。

卡亚当然能看到双方弓手的举动,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下了阶梯。

“嗨,你们?”

卡亚发现自己完全觉察不到四个锡斯武士身上有任何得生命气息,他们只是同时举起重剑,身体向后微倾,做出了重剑劈砍的起手式。

“傀儡么?还真是该死呢。”卡亚抿了抿嘴,将手中的匕首翻转了两次,接着紧紧的握了起来……

而在远端,那位老迈的法师和那个黑甲的年轻人已经走到了水晶祭坛下,似乎做起了某种祷告。

卡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接着猛然转头,向面前不远的四个锡斯武士冲了过去。

迎接他的,是由四把重剑组成的防御。卡亚本已很明智的选择了站在最左边的敌人,可是对方却用巧妙的移步,就将他困在四柄重剑的攻击之中。

本是沉重无比的武器,却在这几个傀儡武士的手中被舞动的犹如短剑般轻巧,卡亚只能聚集全部的精神,拼命的躲闪着四个敌人组成的凌厉攻击。在用匕首架住一次重力的劈砍后,他得以借力向后跃身,勉强的退出了锡斯武士的围攻。

卡亚感到虎口阵阵发麻,而那远端祭坛处的祷告还在进行着。

“真是难缠啊。”斥候将匕首掷到另一只手中,用力的甩了甩被震得发麻的手臂,嘴角上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阴影笼罩着命运,冥界的阿修罗,我将借用您的冥力,摆脱附体的枷锁……”

他需要再一次借助“冥神之力”的力量。

于是,卡亚本一贯睡意朦胧的眼睛在此刻,闪出了一丝骇人的光芒,在那光芒之里还夹杂着某些疯狂;而灰色的气息也再次披覆在他的身上,伴着那嘴角扬起的那冷酷的微笑,急速的箭步再次向那四个重剑武士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原本站在远端阴影里那位锡斯弓手突然感到,在这个本是不起眼的游荡者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息,他意识到局势开始有些不妙,于是急忙向前冲了出去;只是杰西也看到了他的举动,同样加入了这场战局。接着,双方的弓弦开始被急速的张弛,一支又一支的箭羽被射出,不过锡斯弓手的目标是战意已经犹如恶魔般凶狠的卡亚,而杰西的箭矢则是这位锡斯弓手射出的箭羽。本是脆弱的箭羽却在两方的碰击中发出了巨大的金属撞击声。

此时此刻,卡亚已经在与那四名重剑武士的缠斗中逐渐占据了上风,在那强大的斗气支持下,这位游荡者使出了超越一般武者的战斗技巧,立足点不断跳跃,而那黑色的匕首在四柄重剑攻击的夹缝中被诡异的不断刺出。已然有两个锡斯武士被匕刃划破锁甲的防御,滴落出黑红色的液体。

而那位锡斯弓手,虽然已经在与杰西的对射中占据到一些优势,可是因为对方的牵制,再无法全力去攻击卡亚。

一声低吼,卡亚又一次避开了上方劈至的剑锋,身体向后仰去,接着做出了一个幅度不大的空翻,拉开了与对手的距离,他将身体俯下,弓起身形,在极短的瞬间将身体向前弹越出去,他的身体平行着地面,掠空而至,在傀儡武士还未及做出回防的瞬间,手中的匕刃已经攻向一个对手的脚踝部位,接着卡亚的身体再次收紧,以手中的匕刃作为起点,整个身体向上弹起,悲悯之刃毫无阻力的划破了对手的护甲,在匕刃跃至锡斯武士的脖颈,他又再次横向划出,双脚做出有力的一记踢踏,将自己的身体重新越出了重剑的攻击范围。

而这连贯的攻击,他都做的急速而有力。仅仅只是一瞬,那些黑红色的液体便在那个傀儡武士身体里喷溅而出,而后又仿若受到了极高的温度,变成了诡异的燃烧。

卡亚身上的灰色气息更加浓重,他再次越近对手,在躲闪掉重剑的锋芒之后,他找到了对方因为动作间隙露出的破绽,于是快速移步到重剑武士的另一侧,而其中那个被人近身的武士,急忙回剑防御,不过却被对手那仅是裹着皮制护臂的胳膊挡开,接着黑色的匕首从一个鬼魅般的角度滑向了武士的喉咙。

燃烧的红黑色火焰同时迸发而出……

此刻,一些殷红的血从卡亚那条格挡剑刃的手臂缓缓滴落,可是他却根本感觉不到这些痛楚,而只是冷酷的注视着面前中招的锡斯武士向后仰翻在地。那原本隐藏着一些生命精华的红色瞳孔里,那些支撑开始消散。

剩下的两个锡斯武士并没有因为同伴的倒下而有任何的畏惧,而是继续攻向卡亚,可是两个傀儡武士组成的攻击露出了更多的破绽;并不能长时间保持住“冥神之力”的卡亚,得以因为这些破绽,在自己身体负荷最大之前结束了这场缠斗,当第四名傀儡武士倒下去后,他身上的灰色斗气消散下去,强烈的疲惫感充斥全身,只是还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全身犹如被撕裂的巨大痛楚。

“躲开!”身后的杰西突然大叫起来,而此同时一支利箭正破空而至。卡亚下意识的向一旁试图闪躲,可是已经被‘冥神之力’耗尽大部分生命力的身体无法做出快速的反应,斥候的左肩还是被利箭贯穿了。

麻木!只有麻木,被利箭贯穿的左肩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只有一些强烈的冲击的感觉,卡亚感到的只是眼前出现的那些灰色阴影,而双腿却如同支撑不住这渐渐沉重的身体一样,他单膝跪地,有些恍惚的看着那第二支即将破空而至的利箭。

“铛!”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大厅内再次响起,杰西用自己的箭矢拦下了飞向斥候的利箭,而后再次快速的搭箭,迫使那名锡斯弓手将注意力全部回到自己的身上。。

“你——的对手是我!”卡亚的耳朵里模糊的听到了这句同伴的喝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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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终会消散不在,

那些梦,

还有那些曾有过的希翼,

很久,很久以后,

我才知道:

原来想要珍惜的,

只是那些逝去的时光……

——《吟游的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