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扭身扑在宫三怀里痛哭。
宫三一直茫然望着前方愣着。不知要做些什么。后来才下意识的想起拍拍他的背,却总也省不起要说点什么安慰,低头看看,梨花带雨。那像一场无休无止的风雨,而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浪涛,又似一个与生俱来与天地同春的巨大漩涡,将宫三深深吸入,不可自拔。
渐渐,宫三的脸上不自禁的显出些许迷惘,迷惘一点一点叠加,深沉着痴了。深深呼吸,双肩耸起,忽觉后背衣衫与皮肤稍稍相粘,又略感潮湿,回头一望,原来是怀中人手里还塞着的银灰色湿漉漉的汗巾,由于捏汗巾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背而*******宫三于是将他稍稍推离,那人委屈的嘴巴狠狠的咧着,眼泪如溪,潺潺不绝,宫三却想永远站在这棵大柳树下看他哭泣。宫三抬手替他擦擦他滴落纤秀颌骨放任不理许久的眼泪,无奈沧海不涸。
宫三用拇指在他眼下温柔抹了几回,便叹了声,从他手里拿过银灰色汗巾。谁知那人投入得只知道哭,对周遭一切恍若不觉,就算你现在不是给他系腰带而是扯下他的裤子,他都不会有反应。
宫三环在他腰后抻直汗巾的手,在离他裤腰三寸时忽然停顿,又放落。回手解下自己的黑色绣苍鹰绸汗巾,系在沧海腰间,将神医的汗巾扎于自己裤外。
望着他毫无反抗知觉的泪眼,忽然一笑。又掀开他上衣看看,自己系着正好一圈,垂下长长一截的汗巾,在他腰里居然绕了两圈,还能打上一个小小的方结,苍鹰在结尾翱翔。白白肚皮上小巧的脐随着抽噎时而轻颤。
宫三领起他的右手,微笑道:“我们回去吧。”
宫三走,他便跟着走,宫三停下来,他便也站住,除了握他左手,宫三对他做什么他都没有意见。当然宫三什么也没做,只是想换一只手拉着他,才发现这个秘密。他只知道哭。但是见台阶会登,见门槛会迈,反正不会摔伤自己。
于是宫三非常无语的笑了。为了不被人看见说成是自己弄哭他,宫三一直细心的绕路走清静之处。至沧海院门前,宫三还要往里走,沧海却自己立足。吭叽着用袖子抹脸。
宫三微笑哄道:“到家啦,敝人送你进去?”
沧海回手往宫三肩上推了推。
宫三微笑道:“怎么?不用敝人送了?那敝人看着你自己进去就走,好不好?”
沧海低头像个小孩子一样进了院门。虽然低着头,但是泪眼模糊根本看不清路。
宫三眼看他单薄的背影进了屋,又立了一立,才笑着转身,刚走过院侧叶幕,心中忽然一动,回头一看,那人居然连衣裳也不换,就那么单裤单褂的又晃出来,往西走去。哭得红红的眼皮轻轻耷着,微微肿起。
宫三跟着他一直走到客房内,看他进了瑾汀的房间,才放心离去。
瑾汀吓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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