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乖小魂来了!”鬼老君看到这身影,脸上的疲意一扫而光,方才骤然出现的警惕神态也已然消失,既然是小魂打开了他的密室之门,那他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小魂早已经仿着他的小巧八卦炉打造了一个一摸一样的八卦炉仿在如意空间里,这他是知道的。于是他笑道:“三月之期未到,小魂如何就下山来了?小魂可是已经出师了?”
鬼老君见了小魂就好像老顽童见到小顽童,马上兴致勃**来。
小魂神色顿时因为他这话而变得有点黯然:“师父离开雪幕山了。”
“什么?”鬼老君有点不太明白,“离开雪幕山?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师父抛下乖小魂,不要乖小魂了。”小魂见到鬼老君,又是一副委屈的孩子脸,过来投进鬼老君怀里。
“你是说,令师已经离开雪幕山,又云游去了?”鬼老君脸上的表情又是笑又是讶,笑,是因为他几乎从来就是这样的,讶然,是因为他没想到预言客会离开雪幕山,丢下小魂。但他可没那么容易相信小魂的话,道,“小魂可是消遣我鬼老君来着?”小魂一向坏水满肚子,每次下山来都会把八大鬼才戏弄得又爱又恨。
“我也希望我是在消遣老君伯伯呢!”小魂神色黯然地道,“师父离开,大概是想我早日自己去历练,呆在雪幕山太久,怕我浪费时间。”
鬼老君点点头,表示赞同。以小魂的修行速度,四岁达到灵身级境界,已经是前所未有,恐怕当年的暗黑之王再世也不能与之相比。如果预言客还让他留在雪幕山,无异于把猛虎养在笼子里。
“不过,小魂运气好,遇到了大哥,这才没那么难受!”小魂忽然展颜一笑,道,“师父太不够意思了,话也不说一声,就走了。以后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揍他屁股才行。”他忽然想起了预言客最后一次督促他上课的时候的神情和话语,其实,他已经多处在暗示那是最后一次督促小魂的功课了。想到这,小魂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鬼老君似乎忽然间想到了什么,问道:“大哥?乖小魂所说的大哥,莫非就是……”
小魂坏坏一笑,道:“不错。”
鬼老君一直弄着头顶的手禁不住往额头里摸了摸,搞半天,原来这神秘的亡灵是小魂的大哥,难怪他老觉得这亡灵面生,但是他却好像很了解他的脾气和规矩,像个常客一般。原来他是和小魂一伙的!
“乖小魂,你可还真是不客气啊,给你老君伯伯介绍顾客来了。”鬼老君满脸的苦相,笑得有点像哭。给小魂的大哥嵌咒语,他是不用指望得到任何的回报的了。就算有他也不敢要,怕会付出更多。
“老君伯伯知道就好。”小魂很不客气地笑道,“这魔品神兵,老君伯伯也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了吧?今天小魂把它介绍过来,必定好好地让老君伯伯过了把瘾了。”
鬼老君听到这话,心里就有点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岂知,他这么一犹豫,小魂马上就问道:“老君伯伯可是不满意小魂介绍顾客过来?”
“那又怎么会?不瞒小魂,这次给弑神镶嵌咒语,累虽然是累了点,但那过程带给我鬼老君的痛快,却是前年未有过了!”鬼老君忐忑不安,也不知这样说好还是不好。
“那就好,那就好!”小魂从他怀里出来,忽地一整笑容,严肃地道,“既然小魂介绍的买卖这么有价值,那一向利益分明的老君伯伯是不是应该有什么表示才对啊?”
鬼老君拨弄着头顶的手瞬间僵住,脸上的笑也好像中了化石咒一般:“这……这,是自然的。”
小魂严肃赞许道:“老君伯伯果然还是那么的利益分明。却不知,这次老君伯伯准备拿什么来酬谢乖小魂呢?乖小魂可是刚下山就给老君伯伯介绍买卖的。而且,这地上的养蛇顽童,也是乖小魂替老君伯伯捉拿住的,如果不是乖小魂及时发觉,被他往你这神炉门口放一条阴阳密探蛇,那……”
鬼老君听他这么说,眼神撇了撇身旁持着弑神的铁丹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石雕,马上讨好地笑了笑,道:“镶嵌两个咒语的费用就免了。小魂,你看这样行吗?”原本,鬼老君还以为铁丹是个豪爽的多金生客,可以好好宰一宰他的,没想到却是小魂的大哥。现在他之好肉疼了。
小魂听了他的话,故作沉思状,半晌才道:“这镶嵌咒语,是极为费力之事,收费异常的高,老君伯伯把这当回报,却是太多了,小魂也是利益分明的,要不小魂再偿还点什么给老君伯伯?”说着,小魂就伸手去摸手腕,要去他那浑身都是的如意空间里找出点什么来找零给鬼老君。
鬼老君脸色一变,头顶上的手马上摆在前面,连连推辞道:“不必不必。相比起小魂这次给我鬼老君带来的益处,这已经有点……”说到这他马上打住,把“多”字噎死在喉咙里,以前他这样对小魂说,就被小魂毫不客气地把“多”出来的那些“益处”给利益分明地“要回去”了。
“有点什么?”小魂眨眼道。
“有点……有点,有点……”鬼老君“有点”了半天,没有点出个结果。
小魂开心的哈哈笑起来,道:“老君伯伯不必太见外,有话就直说无妨。”
鬼老君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难堪之极。
“哦,小魂明白了,老君伯伯是想说,有点不够?老君伯伯,小魂说得可对?”见鬼老君支吾半天,神色艰难,小魂这才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似地问道。
鬼老君苦瓜着脸点点头,居然是认了
铁丹一旁看着他们,大觉有趣。原本,小魂叫他单独来找鬼老君之前给他讲解的鬼老君的脾气,他就觉得有点好笑,因为鬼老君一向比较笑里藏刀奸诈无比,但是对于傲慢冷漠的顾客,他却是常常极力讨好,服务起来不遗余力的,因为这样的顾客往往都是豪爽之客,出手从来不会拖泥带水。所以小魂才叫他要装个傲慢而冷漠的亡灵,要鬼老君出全力去炼化弑神所需的咒语。
现在,铁丹看到鬼老君在小魂面前如此无奈,差点笑了出来。只是,他对鬼老君居然承认了小魂所说的“不够”,却有点意外。
这他哪里知道,如果鬼老君说“多了”,那小魂趁势开口要索要这多出来的益处,一向利益分明的鬼老君可就无法推辞了,尤其是在小魂面前更是如此。
吃过小魂不少亏的鬼老君现在是宁愿厚着脸皮承认他得到的益处不够,也是不愿意再受肉疼之苦的了。这是他和小魂打交道这么久以来学会的颠补不破的真理。
“既然不够,那我小魂也是利益分明的,就给老君伯伯补偿点东西吧。”小魂认认真真地一抹手腕,从如意空间里取出一块小小的半月形冷玉佩,交给鬼老君。
鬼老君勉强做出一副有点不好意思收取这补偿的表情,道:“既然乖小魂如此利益分明,那我老君伯伯就不和你客气了。再客气就是对小魂这利益分明的原则的不敬了。”说着,接过这冷玉佩,随便看了眼,算作是意思意思,然后就要把这冷玉佩往如意空间里丢。对于小魂,他可是步步为营都嫌太粗心了的。收了他的东西,哪里还敢挑剔?
“老君伯伯不再仔细过目过目?”小魂提醒道。
鬼老君被他这么一说,只好再次认真地过目。
“往生印?!”他才往这冷玉佩盯了一眼,就差点惊得握不住这玉佩,全身一颤,禁不住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