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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奇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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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魂原本想把自己击伤,使自己处于危难之中,这样预言客的应铃咒就会马上生效,他就可以再见到师父。岂知,预言客早已料到他会这么做,已经在应铃咒里设下了自残不能算作危难的限制。

这样一来,小魂不但没有召唤出预言客,反而把自己毫不留情地狠击一下,把自己打得晕了过去。

他趴在地上,晕死过去,就再也一动不动。没了小魂所带来的生气的空旷鬼屋内的空间,顿时被一层阴测测的死寂侵满,显得阴冷无比。

亡灵的阴寿,和呼吸是没有关系的,不过他们依然可以吸气呼气。此刻小魂趴在地上,已然断了所有的气息。不过,他没了气息,不再动弹,他那流光溢彩的肌肤,却似乎还有呼吸,就在他晕死过去的那一刻,他的肌肤渐渐地开始“流”动起来!

那是一层有规则的流光。流光从小魂击打所造成的地方开始,缓缓地漾了开来,所过之处,总会带着温和的彩带一般的光芒,光芒并不炽盛,只是在小魂身体表层流动,就好像某种神奇的东西在他身上的投影一般。

一开始,那流光只是围绕那受伤的部位,显得很是温润,就和他泡的温泉一般。然后,流光才从小魂击打的部位出发,上行下走,分作两头,一头绕着被击打部位轻柔地继续转着圆圈,另一头则缓缓向下流去,经过他腹部、大腿、膝盖、小腿,然后流进脚底板里,再从脚后跟流出,沿着小腿肚后侧往他腹背部流去。

这流光的速度极是缓慢,显得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直到流光从小魂头顶回流至胸口,和受伤部位那一头流光汇合后,这头流光才变得明亮了些也快了些。只见它继续刚才的路径,用比刚才要快的速度又流走了一遍。那绕着受伤部位绕圈子的流光,却是一直没有离开那个部位,两头流光似乎懂得分工合作,配合得极是默契。

绕完第二个圈之后,那流光仍没有停止,照着原路不断地重复循环。不过,这流光没重复完一次,就似乎获得了新的动力和色泽,变得越来越快,流光的覆盖面的大小也变得越来越大。

到了第九圈的时候,这流光已经不单止是最初的颜色和大小,它已经变得五彩缤纷,七色俱全!虽然这时流光的色泽还是有点灰暗,但是,暗色调的七彩流光贴身地游走在小魂身上,却把晕过去的小魂的表情衬托得好像他是在安详酣睡一般,极是温馨。

流走完第九次之后,那流光就不再流动,而是和绕在伤处的流光融合在一起。然后,融合后的流光向四周淡淡地散开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而刚刚还很明显的一个手掌形状的凹形伤处,也随之消失不见!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个过程,谁又会知道,他这看似花哨不实的肌肤,却有着这般妙用?

过不了多久,小魂的手指已经开始在动了,然后,他微微地张开了双眼。

他一张开双眼,就似乎已经完全明白,并且接受了一切。他的目光虽然无助,但却坚定,凝视着鬼屋屋顶,眨也不眨,完全不像是个重伤初愈的亡灵。许久,他才扬起刚刚击打他自己的手掌,凝在半空,仔细地打量着,好像上面突然长了朵花似的。

又过了许久,他才把手收回去,摸了摸刚刚击打的部位,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天生的优势,有时候也就是天生的劣势!哎!”说着,朝自己的肌肤捏了几下,好像是在对自己的肌肤说话一样。

他从地上站起来,把预言客留下的应铃咒收在怀里,然后翻了翻留有预言客字迹的书册,一丝略显洒脱的笑容从他嘴角挂起,却显得那么的悲伤和无奈。一笑过后,他把书册翻转过来,用一种和预言客一模一样的手法,不知怎么,就把书册放回了它原先所在的位置,看上去,依旧积满了厚厚一层灰尘,好像根本就没有被翻动过!

“师父,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偷偷地学习这秘籍里的咒语而不让你知道,就是因为我不想你知道我已经学会了上面的咒语,不想你因此而那么快离开我。可是,想不到还是被你发现了……”小魂低首凝视着那尘封的衣物装备,低声喃喃地道。

——其实,他并不知道,预言客并不是因为发现他已经翻动过那书册才离开他的。

不过,这又有何重要呢?再怎么说,预言客都已经离开了,从今以后,小魂都必须独自照顾自己。

小魂出神了良久,才似乎重新意识到这个禁咒鬼屋已经只剩下他自己了。他突然回想起今天预言客的所说的话,这次猛然发觉,原来预言客早就在暗示着他,今天是他给他讲授的最后一课!

预言客对小魂极是疼爱,又极其的严厉。他严厉的时候,小魂就认真,不过,小魂总是会插科打诨,表现得没点专心,不过,小魂每次都很乖巧而灵活地使预言客无法对他发怒,反而使预言客更舍不得责罚他。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小魂在这令亡灵敬畏的咒语第一高手面前依然没大没小的性格。

小魂知道预言客并不介意他这样调皮,事实上,预言客对他这种态度,更多的是喜欢和欣赏,因为他经常要小魂记住,他是预言中的王,所以就必须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

只是,今天的预言客在讲授的时候,却完全没有了一贯的冰冷严厉,即使有,小魂都可以轻易地感觉出,那只是装出来的。

小魂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挤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来。他这笑容,如果他自己看得见,恐怕觉对看不出有哪里像是在笑的!不过,这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一勉强而滑稽的笑过后,突然就真的冒出了一个真心的笑——笑他自己刚刚挤出的笑容。

小魂笑开来,跟着心情也就没那么沉重难受了。他轻轻一笑,自语道:

“师父,你这应铃咒里设的限制,也太矛盾了,你明明是不想我处于危难之中,却偏偏要我在危难之时才能召唤你!你明明舍不得离开我,却偏偏要离开,而且还要设置这么个违背你自己本意的限制!为什么明明是自己都不想做的事情,却偏偏要去做呢?”

说完,他默念出一个咒语,朝那堆叠着尘封的衣物装备的木板施了个封印咒,他要好好地报存那一切的原样,决不允许任何亡灵动一动那本书册。接着,他似乎在告别,环顾了一下空旷的鬼屋空间,突然往那木板继续往上长的树干跃去,连着往上纵了几下,比猿猴还轻灵地攀爬到了鬼屋顶上,然后他的身影就从屋顶里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