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神秘探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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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标本室

这里是一间标本室,寒冷异常,像是走进了冰柜,小妮子已经双手抱胸,像个东北老爷们一样佝偻着腰,瑟瑟发抖。

这间明显比对面的实验室要大很多,里面还有一个房间。

目力所及的地方有几排铝合金制的排柜,上面搁置很多活脱脱的动物标本,用一个个大型玻璃瓶装着,注入了福尔马林,在蓝色荧光的照射下,分外恐怖。

刚开始还能看见一些熟悉的动物,比如亚马逊食人蛙;非洲巨蛛;撒哈拉角蝰(一种带角的蛇);渐渐的开始出现一些闻所未闻的东西,标签上有贴着像角鳝(鳄鱼头蛇身);黄壳(一个非常漂亮的贝壳类水生动物);海猴(像海豹,脸像猴子)。

“这些东西怎么都像是活的啊!”小妮子躲在我身后,露出半只眼睛观看。

她不怕鬼,却讨厌奇怪的动物,“就算是活的也要先解冻才能行,这里太冷了,”我安慰她。

“我们还是走吧。”

“你出去等,我再看看,”因为我想多走走,来解释一下我的记忆到底是出现了什么偏差。

这里最后一排放的就更加奇怪了,两个头的乌龟,八只脚的羊,乱七八糟基因突变的动物。它们仿佛都还像活物一般,闭眼沉睡,可能打破瓶子,就能立马唤醒,然后冲出牢笼危害人类。当你不看它的时候,它可能就是睁着眼睛注视你,一想到这,对这间标本室有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文诗鸟都不鸟这里的动物,已经走进另一房间。我快步跟上,发现那里都是植物。见到瓶装的动物标本不稀奇,很多地方都能见到,可是这样装植物标本真是第一次见。

以前初中自然课就有教怎么制作叶片标本,摘一片叶子,然后用纸巾包紧了去太阳下晒上几天,拿出来就是漂亮的书签。

这里不一样,所有的植物标本都浸泡在玻璃水柱中,这种玻璃水柱同我记忆中看见的很像,只是没有皮管连出。

有几根玻璃水柱是连到天花板,里面的植物好像就是根部在这里,其他部位已经长出天花板,看不见了。

副院长跟我们讲解,玻璃柱里面是营养液,植物自身的代谢功能就能让营养液不用更换,永久提供养分。而那些通到天花板的玻璃柱里,那些植物因为需要光照,所以只有根部在,其他部分生长到了一楼大厅的植物园里,用人造阳光照射。

真是闻所未闻,还有这样种植物的,可是这里的植物本身就都是一个奇观。对它们我没有什么研究,只知道一些常见的花花草草树树。这些肯定不是国内有的,从名字都可以看出,亚马逊兰花、热带灌木、沙漠仙人掌、太平洋株柏……

文诗在每一株植物面前都认真的观看,不知道她在找什么,我只是需要找我的记忆。所以在这个房间里,两个冻得呆呆的人看着另外两个眉头紧锁的人走来走去,一定心里骂到祖宗了。

我看遍了所有的玻璃水柱,在一株水草面前我站住了,同这里争先斗艳的其他植物对比,这株水草也太普通不过了。标签牌上写着:噬忆草,产于斯里兰卡。

“这不是水草,是一种能发出特殊香味,让人丧失记忆的植物,非常危险,”副院长跟我讲解。

文诗也凑了过来,上下左右的仔细端详,“它的提取物中有什么?”

“这……”副院长为难,“这是机密,需要得到院长的允许才能查看。”

文诗头也不回的转身走掉,我们也只好随她离开了这里。

“当时实验室里真的只有六个人吗?”我追着问文诗。

她开始有点吃惊的看着我,“事故发生时只有六个人,之前还有一个,不过实验开始不久就退出了,叫刘一波,他和这里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有没有关系,但是他是为什么退出的?”

“听说是出现意见分歧。”

文诗应该也不太清楚这个叫刘一波的人为什么会退出了,而我觉得他的退出不是这么简单。

12月12日,早上12:10点,美的坊餐厅。

“这个印度阿三应该不会来了吧?”等了近半小时,小妮子不断发牢骚。

印度阿三是小妮子给王警官最新起的绰号,因为王警官的名字圣瑞近似英文的“三”发音。以前我一直以为印度阿三是印度人起得,后来才知道是源之上海的“红头阿三”。因为旧时上海有各国租界,英租界内一般的差吏(小警察)多是从英殖民地印度调来的印度人,他们因为信仰锡克教,头上都缠头巾做为制服,印度警察的头巾冠以“红色”,这是“红头”的由来,是贬义的称呼。

“他肯定会来的,”我愣愣看着玻璃窗外的每一个行人。

“你又在发呆了,看什么呢?”

我其实是在想石院长交给我的那张纸条,上面写着“有鬼”两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字迹潦草,像是仓促之间飞快写下的。看来他真的被监视的很厉害,连写字的机会都没有。这个“鬼”是指文诗吗?

“诶~跟你说话呢,不是要跟我讲讲案子的经过吗?”

哦对!是要讲给小妮子听听,这样或许能把整件事情理顺了。很多事情如果只在脑子里细想会很难形成一种逻辑性。记得上学的时候,很多人总会为那些困难的物理题难倒,不过每当有人请教你,而你心怀忐忑的拿着还没解出的题目在讲解中却会马上灵光突现。这是因为我们的脑里有太多的杂念,当给别人讲解的时候却会开始集中注意力,自然而然的事半功倍。如果高考允许我拿着试卷对着老师讲解的话,数理化成绩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大家都在演戏,”我对小妮子轻声说道,害怕现在是不是也有人在监听着我们,“石院长在演戏,文诗在演戏,王叔在演戏,甚至当初的石升他们也可能在演一场戏。”

小妮子眨巴眨巴着眼睛,“聂副院长呢?”

聂副院长,我差点忘记了这个可怜的疯老头!本来我真的以为他是完全的疯掉了,想到这里,一喊“糟糕,王警官!”,身体已经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向门口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