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到这一点,海东深吸一口气,瞬间,将自己体内的斗气以及真气全部沉静下来。那庞大的压力暴涨,险些让海东载到在地上,然而转瞬间,所有的压力都失去了。
一股轻松惬意的感觉重新回到了海东身上,周身的汗水瞬间浸透了衣衫。
那两人高三米宽的巨门,也出现在了海东面前两步的距离。
自己的反抗力越大,那么周围虚空中的抑制力量也将越来越强大。到达这扇门只有两种办法,一种便是耗尽了自己的魔法力以及斗气,而另外一种方法,便是被这股庞大的抑制力,封印所有的力量。
那庞大的抑制力量瞬间将海东体内的斗气包裹,紧接着海东便失去了体内力量的感觉。
现在的海东只是一个经常锻炼的十三岁普通孩子,抱着爱弥儿都有些吃力。
面前的门缓缓打开,海东抱着爱弥儿慢慢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装束以及摆设让海东震惊不已,金色的狮绒地毯,金边蝴蝶绣花,两张木质座椅摆在房间内靠内的位置,窗帘上的紫色蝴蝶让海东一瞬间,认为自己回到了家中的会客厅。
一名穿着银白色法师袍的女子背对着海东和爱弥儿站在中央,在她的袍子上,金色的星辰以及月亮精致的绣刻着。
女人漆黑的长发直直的倾泻着,一直到她的腰间。那高贵典雅的气质,以及极为熟悉的背影,让海东忍不住下跪。
“爱弥儿,你还想在你的小情人怀里赖多久?”女人极为熟悉的声音再一次传来,这一瞬间,海东的心脏不受控制的疯狂跳动起来。
爱弥儿红着脸,挣扎了一下,挣脱了海东怀抱,站在了一旁。随后轻轻的提起裙摆,微微的躬身致敬。
“老师!”爱弥儿轻道。
她不是魔法师,海东心中极为震惊,能够身穿星辰以及月亮服饰长袍的,只有早已经从大陆消逝的占星师。
海东强压着自己熟悉的感觉,努力弯下腰,“您好,占星师。”
也许大多数的魔法师都会记录和研究星辰以及月亮的变化,然而对于真正的占星师来说,魔法师们的所作所为显得太过肤浅。
一个能通过星辰和月亮变化,来预知未来,把握大势以及变化的人,恐怕已经超脱了人的定义,成为了拥有神一般力量的半神。
占星师的命运大多与皇权又或者强大的魔法师们相关联,然而从几千年开始,便没有了占星师的踪迹。
教廷认为,一切揣测神旨意的行为都是对神的亵渎,由此禁止了占星术的发展。渐渐的,占星师也越来越少,最终从大陆绝迹。
站在海东面前的占星师,恐怕是大陆最后一名占星师……
也难怪她将这座塔楼用魔法隐藏,也难怪她会将这座塔楼建在帝都皇家魔法学院内。恐怕就算教廷想要伸手,也必须要顾及帝都的皇权。
能见到这名占星师的人,必然会被封印全部的力量。
现在的海东以及爱弥儿,都不过是普通人。而这名占星师,正抬手指了指身后一张精致木椅,将它无声的推到了爱弥儿的身后。
在庞大的魔法抑制力量中,她仍然能够轻松惬意的使用魔法。
爱弥儿有些拘谨的坐在了椅子上,魔法力的空乏,以及精神力的萎靡,让她现在小脸苍白,眼睛都有一些困顿。
“孩子,你去好好休息一下,让我看看,你的小情人值得你带他来这里么。”女人的声音幽静而不带着任何感情,空灵中给人一种清新。
然而爱弥儿转眼,便靠着这座木椅轻睡。
忽然间海东从空气中闻到了催眠术的味道,他面色一沉,侧身站在了爱弥儿身前,将她挡在了自己身后。
这是一种用借用声音发出的催眠术,很显然释术者将它轻而易举的控制在了只对爱弥儿一个人有效。
女人没有回头,依然背对着海东。然而海东却明显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里的屋子的装饰,为什么会跟自己家中会客厅一样?海东深吸一口气,他曾经怀疑这一切都是幻术,然而如此真实的幻术却让海东自己都无法相信。
待到爱弥儿熟睡的呼吸声响起,站在屋子中央的占星师缓缓扭过了身躯,面向海东,“看来,你挺在乎爱弥儿的。”
在占星师扭过头的这一瞬间,海东再也无法保持心中的冷静,他剧烈颤抖的身体以及睁大的双眼,让他呼吸都变得极为困难。
面前的占星师,竟然与艾德文娜一模一样。
海东的母亲,菲拉斯的妻子,那被万人敬仰的第一公爵夫人。
高贵与矜持,天真与浪漫完全融为一体的女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占星师微笑道,然而那双黑色的眼眸,却透露着看破一切,穿透过去未来的明悟。
难道菲拉斯,艾德文娜,都只不过是面前女人所布置下的一个棋子?联想塔楼一层的水晶龙骨雕刻而成的一套桌椅,林东来手中的水晶龙骨——似乎海东从出生开始的每一步,都已经按照既定的方向在行进着。
海东强压着内心中的波澜,努力让自己面色平静,“见到您,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是谁……”
艾德文娜的孩子?弗拉家族的少主?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穿越者?
占星师脸上挂起了海东熟悉的笑容,那与艾德文娜一模一样的矜持和慈爱。
“艾德文娜是我的一个幻象……”
自己的母亲,拉斐尔帝国第一公爵夫人,菲拉斯的妻子,我的母亲只是一个幻象!
面前的女人,只用一个幻象,便欺骗了大陆上的所有人。
“也可以说艾德文娜,就是我……”占星师轻轻抬起了手,轻抚自己的长袍,“那么,你应该称呼我什么呢?”
海东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长相跟艾德文娜一样的女人。然而他的内心中却有一丝愤怒,一丝被玩弄鼓掌的愤怒。
“你究竟是谁?”海东直直的望向面前的女人,海东的愤怒却是无力的,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对着个跟自己母亲相像的女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