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那时我们正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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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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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昭懿车骑得很慢。虽然过了一夜心情好了许多,但仍旧高兴不起来,也懒得开口说话。

“欧阳,别这样行么。这一点儿也不像你。”韩朋在一旁干着急。

“昭懿,我给你讲一个笑话怎么样?”溥承昊看看欧阳昭懿,见她还是沉默不语。

“是这样的:有一个人去菜市场买牛肉。他发现有一家店铺里的牛肉好像注了水,于是拿起一块牛肉问店老板说‘这牛肉里面怎么这么多水啊?’店老板不以为然地回答说‘那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牛肉,这是水牛肉。’”

韩朋听完后,哈哈大笑,可欧阳昭懿还是无动于衷。

“欧阳,你也给点面子!”

“韩朋。”溥承昊打断韩朋说,“没事儿,可能这个笑话不好笑。我再给你们讲一个,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说有一个醉鬼回到家以后,神色慌张地爬到床上叫醒他的妻子说‘不好了,亲爱的,我们家闹鬼了!’他妻子从床上坐起来说‘你说什么?’那个醉鬼就说‘我回来的时候去上厕所,刚一开门,灯就亮了。可我根本就没开灯。’他妻子问‘真的吗?’他瞪着眼睛使劲地点点头说‘千真万确!’他妻子想了想又问‘你是不是还觉得有阵阵阴风吹出来?’他吃惊地看着妻子连连点头说‘对啊!你怎么知道?’结果你们猜怎么了?”

“怎么了?”韩朋急着问。

欧阳昭懿没说话,但她看了溥承昊一眼,心里也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结果他妻子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光,咬牙切齿地说‘死鬼!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喝醉酒以后尿在冰箱里了!’”

这一次欧阳昭懿终于笑了。韩朋笑得更显夸张,因为他看见欧阳昭懿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寝室里静悄悄的,除了欧阳昭懿以外,其余七个人都已酣然入睡,她趴在被窝里,双手托腮望着窗外。白晃晃的月光下,一切都似乎显得格外清晰,与白天相比,多了一份神秘的美感。她忽然觉得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值得纪念,想到这里,她便把头缩进被窝,摸出手电筒,推开开关,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精致的笔记本,接着就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捏着钢笔,记下了这个特殊的日子。

第一次过有生日蛋糕的生日中秋节

今天是我十五岁生日,早上我第一个起床,穿上我认为最漂亮的一身衣服:白色高领休闲毛衣,胸前和背后各有一只可爱的米老鼠,搭配天蓝色的牛仔裤。一想到在中秋节过生日,心里就特别高兴,当然她们几个也很高兴,因为今天是中秋节。和去年一样,学校很吝啬地放了半天假,晚上还要上自习课。

早上最后一节课的时候,我决定拿出十块钱来买些好吃的和她们几个一块庆祝一下,大不了以后几天天天啃馒头。反正今天一定要高兴,我本想给她们一个惊喜,以为她们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没想到我一回到寝室就看见床上放了一张报纸,上面全是吃的。有鸡蛋,瓜子还有糖果和月饼,虽然不多,但我心里很高兴,很感动。我知道一定是她们几个送的,可寝室里除了我再没有其他人,我转身准备出去找她们的时候,竟发现原来门后面贴了一张草绿色的彩纸,上面是几个大大的红笔字:小昭,祝你生日快乐!!!这让我有点儿始料未及,正在这时,门突然开了,颜延她们几个争先恐后地用手捧着我的头说:“小妹妹,生日快乐!”

其实,更出乎我意料的还在后面,当我们几个玩得正高兴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响了,颜延冲过去抓起电话就问:“喂——找谁?”但马上就跟换了个人似的,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回答对方,“她在,你等一下。”然后示意我去接电话。电话是承昊打来的,他说他在校门口等着我,让我领着几个好朋友赶紧下去,有急事。我问他什么事,他不告诉我,他说你下来就知道了。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赶紧叫上颜延她们几个下了楼,跑到校门口,看见他正悠闲地坐在车里听歌,声音很大,是王力宏的歌。我们在外面都能听见,我问他要带我们去哪儿,他很神秘地笑笑说现在先不告诉你,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说你什么时候也跟韩朋学会了,这么神秘!说吧,不会是想贩卖人口吧?他笑笑说你就当是吧。她们三个显得有些局促,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歌。我也爱听歌,尤其是王力宏的歌,我觉得听他的歌是一种陶醉和享受。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听王力宏的歌?他惊讶地看着我说你也喜欢听王力宏的歌?看来咱们两个人的共同爱好还挺多的么。

车停在离学校不远的一栋新建的居民小区里,我们四个跟着承昊一直上到六楼,在602室门口停了下来。开门的竟是韩朋,我突然明白了原来那就是以前韩朋跟我说的他们的“家”。屋里装饰得很美,透着一股淡淡的木香。我一眼就看见了放在客厅餐桌上的大蛋糕。韩朋和承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我说“生日快乐!”当时我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就傻傻地站在门口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这么隆重地给我过生日。

我噙着眼泪看韩朋和承昊忙前忙后地为我们搬椅子,拿饮料,端点心。最后他们两个一起点燃了插在蛋糕上的彩色蜡烛。承昊让我闭上眼睛许愿,睁开眼才发现韩朋正站在对面给我拍照。我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蛋糕是巧克力和奶油做的,很好吃。长这么大第一次吃生日蛋糕,心里特别高兴!

吃完蛋糕,承昊给我们弹了一段钢琴曲,韩朋也不甘示弱,他从卧室里拎出电脑要教我们跳舞。她们三个挤坐在一起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会跳舞,但我很渴望自己会跳,尤其是那种快节奏的动感舞蹈,会给人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所以我就硬着头皮一点一点慢慢地跟着韩朋和承昊学。我的一些可笑的动作总是逃不过颜延她们的眼睛,害得她们三个捂着肚子,流着眼泪还不得不笑,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认为我身上没有一个会跳舞的细胞。现在想想,要不是承昊鼓励我说我很有天赋,学得很快,再坚持一下就能学会的话,我估计早就放弃了。我越来越发现,在他面前,总能让我感觉到自己很优秀,很自信。

长这么大,第一次过有生日蛋糕的生日,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高兴。以前每次在电视上看到别人过生日点蜡烛、许愿、切蛋糕的时候,我都会在脑海里把那个人换成自己,想象着将来有一天我也能有机会过一次这样的生日,没想到今天我的这个梦终于变成了现实!

我想我这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个中秋节,忘不了我十五岁的有生日蛋糕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