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明末灰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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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们的素质太低

余子成知道自己灭了张家精锐的黑龙军大部,对方如果善罢甘休那真是白混了这么些年了。陈敬西老头这手虽然有点借刀杀人的味道,但是千户所和舟山几乎就是隔海相望,自己又没海军,被对方偷袭就不好玩了。

余子成业决定要动掉这个卧榻旁的麻烦,但是如果自己单方面出手干,那就真傻了。余子成在联合公司成立大会后和陈西敬的密谋自然还是讨价还价。李家是商人,这事就不要他们掺和了。余子成只是希望李家早日派人进驻双岛港,他还特别派了新训练的一连一排前去担任警卫保护。

搞定李家,料理张家的事情就剩和老陈商量了。陈金对这事很上心,当即表态要带手下半条龙等人一起去,他们上过舟山岛张家的老巢可以做向导。老陈也表示可以派船送余子成的士兵上岸,但是上岸以后就是余子成的人的事情了。

价码都挑明了,余子成也真没啥退路。他现在要取舍的就是派谁去干这一票。自己在总部事情太多走不开,再说每次打仗都搞成自己动手,下面的人就无法吸取独当一面的机会了。

此外,一连是自己的嫡系骨干,就怕有个三长两短,损失大了就麻烦了。而二连的新兵训练才半个月,作战技能、思想意志都不成熟,强攻损失肯定不小。这些事烦了余子成好久,陈西敬等人走后,他还难以下决定。

这时候,王成杰却出现了。“余公子还在为派谁去剿灭张家而头痛吗?“他一脸讪笑,不请自坐。余子成用食指揉了一下头,回应:“我在谋划干掉你的老东家,你似乎没啥特别的反应嘛。”

“你不是已经收我为参谋了吗?我难道还需要兔死狐悲吗?”王成杰一脸的不在乎,让余子成知道这又是个聪明人。

“那你有什么好的计策呢?”和聪明人说话,余子成知道不需要拐弯抹角。王成杰把眼睛向上一看说道:“天要亡老张家,也不是人力可挽回。张家的人虽然能打就是有脑子的不多啊。”

余子成听了有点错愕。你小子被我关着这么多天,这种傲气是哪里来的?余子成追问:“也就是说你算是他们中最有脑子的咯?”王成杰嘿嘿一笑,不再多言。

随后他用手指蘸了下泡给他的茶。走到余子成案前写下了一个间字。然后又指指自己。余子成知道了这家伙的用意,两人相视大笑起来。

随后就比较老套了,牢房着火,看守被杀,王成杰顺利越狱。这些事让负责千户城守卫工作的一连连长方仁良紧张万分。方仁良本是二连一排的排长也是因为作战勇猛突出,才被提拔到一连做连长。每天面对这群老军户,训练起来特别费劲,不过好在余子成多次给他压阵,他才慢慢建立了自己的威信。这次越狱的事情,让他觉得在部下面前有点脸上无光。

在第二天,余子成就把他叫到了千户治所。方仁良已经做好被余子成疾风骤雨般训斥的准备。但是余子成却很温和地和他打招呼。

“人跑不要紧,就是你我还需要演出一出戏!”余子成给方仁良透底了一条计策,让方连长有点哭笑不得。在随后的军事会议上,余子成当场以渎职罪把方连长给撤了职务,还扣了半年军饷,然后发配到最偏远的三塔台做守卫队队长。

第二天晚上,身在三塔台的方队长在堡垒外面特地摆了小桌,点了篝火,喝起了小酒。到了午夜时分,一个渔民打扮的人被士兵带到了他面前。渔民也不说话,只是把一封信扔在方仁良手中,就转身离开了。

这封信很快就到了余子成手里。“出了二百两银子,咱们的方连长还是很值钱的。“余子成笑着把信拿给王中看。原来这信是张家老大张老康所写,信上自然是王成杰推荐张老康与被贬的方连长联系,准备来个里应外合突袭千户所。

王中看了信却没有笑,他说就怕王成杰来个弄假成真。余子成盘算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自己的这条反间计的关键人物之一方连长是绝对信得过的老战士。再说这计策也简单,估计也只能骗骗那群文盲半文盲的海贼,只要读过三国演义的都不容易得手。

反复权衡,余子成决定还是按照部署行事。他让方仁良继续和对方接头,并要他和对方讨价还价一番,多要了一百两银子,增加对方对方连长贪财好物的判断,然后两者又把行动日期定八月三十日的子时。

而王中和徐文里在二十九日带特种排夜晚急行军秘密进入陈家的水寨之中登船。陈家一艘最小的福船在陈金指挥下出航,潜伏在舟山岱山张家老巢附近。

一切准备就绪,余子成就等鱼儿咬钩了。在八月三十日子时,三艘小福船果然出现在了三塔台附近的海面上。船上的张老康很是兴奋。这次终于能亲自拿下余子成这个小子的人头了。站在他一旁的是王成杰,他只是咪着眼睛看着三塔台的动静。

不一会,三塔台下,有两点火光在闪烁,而且越来越快。王成杰给老康指出:“那边就是接头地点,看来方队长没有失约。”张老康提起了刀,喊道:“废话老子拿出了三百两银子呢,他敢耍滑头,就让他下馄饨。”

说完周围的海贼们也是一阵狂笑。“把船靠过去,记得小心点!”张老康一声令下,三艘船迅速向有火光的岸边靠拢。开到近处,张老康站到船舷上,看三塔台附近都是偃旗息鼓,确实没有哨兵。真要得手,张老康兴奋地挥舞着钢刀,催促海贼们下船。

近两百多海贼陆续下船登岸,一路上哗啦的踏水声和各种声调的谩骂声汇成了一片,在这些海贼眼里今天无疑是来打秋风的。张老康走在队伍最前面,向火光处摸去,一心要找方仁良接头。

走得近了,老康先打招呼:“方兄弟有劳了,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他把手搭在对方身上,却发现对方一动不动。张老康拿过火把一看,居然是个稻草人。

于是张老康喊出了从古到今无数人都喊过的,以后还会有人继续喊的台词:“中计了!”还没等他话音落下。远处山坳上,一声巨响,停在岸边的一艘福船被炸出了一个大洞。余子成为了这次伏击,把刚搞到手的荷兰造大炮都用上,可谓是下足了本钱。

“快退,快退!“张老康带着人往回跑。可是四下里突然冲出了一群官军。这些官军衣着整齐,见到海贼涌来,没有人冲击,而是五人一组组成了小方阵,慢慢地逼向对手。

“杀呀,都没退路了!”张老康一声怪叫,和几个领头的就冲了过去。后面的海贼这才在惊恐中继续前进。但是挡在他们面前的是新编一连。一个月前他们还是对海贼们怕得要死的军户,而现在他们经过近代化训练之后,拿着新装备的各制式三棱刺组成了一个个致命的鸳鸯阵。海贼们冲到这个阵前如撞上了长满荆棘的墙壁。冲在最前面的人先被扔出的飞刺,打倒了一片,在短兵相接时,顺势又有数十人倒在了长三棱刺的攻击下。

反复几个回合,三棱刺留下的可怕伤口和彻骨的疼痛,让海贼们绝望地发现这几乎是不可预约的死亡屏障。于是剩余的人纷纷开始向其他方向逃窜。方仁良在一连的阵列中看得真切,他一挥手,牛角声中,拿短刺和盾牌的士兵在长矛手的掩护下冲出去追击敌人。

在乱军中,张老康和几个贴身护卫逃的最快,他们逃跑的方向是海边。只见还有一艘小福船在对方的炮火中,左冲右突,慢慢靠到了岸边。船上的人正是王成杰,他高呼:“大当家上船吧,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张老康当然懂,他和几个手下跳入海水中,狗刨了几下才勉强爬上了自己的船。

他看着海滩上,自己的二百多号人被杀得到处乱跑,心中又恨又气。“回岱山老家,老子迟早要回来报仇!”船开回岱山路上,张老康都在歇斯底里地咒骂发誓。在靠近岱山岛时,张家的寨子里又发出了惊人的爆炸声。

原来王中和徐文里的特种排已经开始偷袭岱山的海贼巢穴,并用起了刘铭做的惊天雷,炸开了寨子大门。见到这些火光冲天的情景,张老康彻底绝望了。他一把抓住在一旁异常冷静的王成杰。“鬼子杰,你不是最有脑子的吗?怎么想出了这个鸟计策,害得老子本都没有了。”

王成杰面无表情地对张老康说:“大当家不要失态,胜败乃兵家常事!”“常个鸟,老子现在就要你去打回张家水寨,快去!妈的!”张老康转身对着王成杰的手下,气急败坏地命令着。

王成杰阴沉着脸,低声说了一句:“我这就送你去见那些寨子里的人。”突然一把钢刀凸显在张老康的眼里,这把刀是从他自己身体里刺出来的。张老康回头一看,王成杰正在自己的上方,用前所未见的傲慢和蔑视眼神注视着自己这个将死的失败者。

“用你的人头,换取我和天下人再生的机会,这个交易太值得了!”王成杰看着倒下的张老康,回望了一下远处岱山岛上的火光。然后命令手下开船,前往郭巨千户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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