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着明殿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石门背后应该有的自来石没有,其他的一切布局摆设都做的十分标准,用瘸三的话来说,简直可以做为汉代墓葬格式的样板了,必要的,不必要的,通通齐全。
既然少了自来石,那就少了吧,不是有句话叫做百密一疏嘛,也许这墓主人就疏这儿了呢。瘸三此时也极其郁闷,恨自己怎么就忘了带照相机来,我对这些石头做的家具没有丝毫感觉,都是些带不走卖不掉的东西。
一毛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又催促了几声,瘸三这才墨墨迹迹的示意咱们往后面的寝殿走。一毛立即如赦大豁一般,打着手电快速的饶过几件石家具,就朝着期盼已久的墓道走去。
穿过一段相对低矮的墓道,三人就来到了寝殿之中,瘸三从背包里掏出一支冷烟火,打着之后,顿时正个寝殿一下被照的通亮,而墓室内的布局也瞬间尽收眼底。
墓室的四壁上,画满一一副副色彩鲜艳的壁画,几乎连成一片,壁画上大多是一些身着汉服的女婢,黑彩红边,用绳带系结,给人一种洒脱飘逸的感觉;寝殿的正中央,一具石棺椁早已被打开了顶盖,一毛见状大骂,“他娘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剩下点什么!”说完搓了搓手就准备往石棺走,想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先前那批人拿剩下东西。
我一把把他拉住,“你别急,咱们都到这了,里面有什么没有什么也跑不掉的,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先问问三爷怎么弄再动手!”说完就看向旁边的瘸三。
我知道,瘸三他们做这一行的,规矩特别多,保不准见到棺材就得嗑几个头,说句,老先人在上,晚生对不住了之类的费话才能动手拿东西。咱们虽然不是这一行的人,但既然进到这古墓里边了,那还就得照着规矩来,只要能平平安安的摸到东西出去,我才不在乎是不是要给棺材里的老瓤子嗑几个头呢。
“这棺材已经给人开过了,咱们没必要再多麻烦一次,走,过去看看!”瘸三说完就带头朝那具石棺走了过去。
此时,那具已经被开了顶盖的石棺,在我们眼中,已然成了一具在赌桌上刚刚摇停的色盅,充满了诱惑。而我们则是几名赌性正浓的赌徒,一方面迫切的想知道摇出的究竟是大是小,另一方面心里又存在着一些抗拒,害怕里面的点数不是自己想要的。四周围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冷烟火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
整个石棺造型华美无比,屋顶造型的棺盖上,四条飞檐交错,檐角微微上翘,棺身上人形、兽形雕刻清晰可见。我们走到石棺旁边伸头往里一看,三个人不由的同时心里一凉!就像三伏天给人劈头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凉到脚!
只见石棺里除了一具烂成了碎骨头的瓤子,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干净的另人发指!一毛再也没忍住,张嘴就骂了起来,“他娘的,那帮孙子掏的还真他妈干净!连跟毛也没给咱们留下!跟当年闹小鬼子似的!”
我也一下子郁闷了起来,虽然之前做过了心里准备,但实在没想到真的什么都没有,你买个大,他偏偏给你摇出个豹子!真他娘的背到家了!转念又一想,不对,不是还有配殿没去呢嘛?这棺椁里一般都是随葬的比较贵重的东西,全部被掏走了也不奇怪,但配殿里东西总不该一件没留下吧?
我随即把这个想法跟他一说,一毛啪的拍了一下脑门子,“怎么把最重要的给忘了?咱们赶紧的赶紧的!”说着就打着手电开始找配殿的入口,此时的冷烟火已经烧的差不多了,墓室中一下又暗了下来,我和一毛打着手电四下这么一照,心里顿时一阵疑惑,同时把目光望向了瘸三。
“三爷!我记得你先前说,地宫的墓室分为前中后三部分,其中放随葬品配殿的在最后,没错吧?”
瘸三正盯着棺材里的碎骨头发呆呢,听一毛突然问了这么一句,下意识的就点了点头,“啊,对啊,没错。”
“那您能告诉我,这配殿在哪儿呢?”
瘸三也是一阵奇怪,举着手电在原地转了一圈,发现除了咱们进来地方有个门洞,再没有第二个门洞了,“不对啊,应该还有一个墓道通到配殿才对啊,怎么。。怎么没有呢?”
我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还在用手电四处乱照,手电光柱在照过东南角的时候,好象隐约的有个东西立在那里,因为我手电转动的太快,所以只是一瞬间又错过去了。我心里不由的奇怪,难道这里还有石头家具?
心里想着就朝东南角走了好几步,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头家具,而是一个石头砌成的供台,台子上摆着一尊泥石像,石像雕刻的十分怪异,腰粗的和身型完全不成比例,而且头发好象还用白石灰之类的材料加工过,一头的白发。
我赶忙招呼瘸三和一毛过来看,说这里有个白头发的泥石像,瘸三和一毛听了都“啊?”了一声,也都走了过来,一毛边走还边嘀咕,“白头发泥石像?难道是白发魔女?……”
我一听一毛这话就知道这家伙的发散型思维又开始了,赶紧打断他,“什么白发魔女,你是不是《老狐狸精》看多了?”
“那还有什么?难不成是白毛女?”
“别废话,这泥像是个男的!”一毛这人一不靠谱的时候,你就不能再理他,不然他就越是来劲,于是我转头往向瘸三,“三爷,你见多识广,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怎么会在墓室里边还供个泥像?”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要说风水踏穴,寻龙定位,下棺入葬之类的,我还能发表发表意见,但这墓室里边儿的东西我就不清楚了,而且也没听说过在墓室里供奉菩萨的啊?这种石像应该有专门的庙堂供奉啊。这石像人物虽然丑了一点,但也是件古物,而且体积不算大,一个人就能抱着走,要实在不行咱干脆就把这东西搬走算了,也算是不空手而归啊。
瘸三把头顶的探灯对准了那尊泥石像,仔细看了好一会,“我估计这很有可能是伍子婿的石像,《东周列国志》里面对这个人有过这样一段记载,说伍子胥‘生得身长一丈,腰大十围,眉广一尺,目光如电。’而且伍子胥逃亡途中一夜白头,和这个泥像突出显示白头发的特点也很吻合。”
昭关白头的故事,我的确以前听说过,话说当年楚国有一位很色的老头,就是楚国的楚平王,楚平王有个儿子,叫太子建,儿子长大啦,要讨媳妇,这个楚平王就派了一名叫费无忌的去秦国为儿子迎亲。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偏偏费无忌这小子是个正宗的小人,而迎取的这位新娘又是个超级大美女,这小人加上大美女,想想也肯定会出事了。
费无忌因为不受太子建待见,所以回去后就给色老头楚平王出了个馊主意,说,“秦女绝美,王何不自取之?天下美女无穷,如此亦不妨大道。”
色老头一听有美女,脑袋立马被下半身控制了,当晚就横刀夺了亲儿子的爱,说的粗俗一点,就是老公公扒灰了……这一扒灰不要紧,没多久,竟然给太子建生了个小弟弟,这下生米煮成熟饭,太子建的老婆算是没了,可他又不敢跟色老头翻脸,只好打落门牙往肚里吞。
楚平王因为占了儿子的便宜,心里有鬼,再加上费无忌在旁边挑拨,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想杀了太子建,让自己刚生的小儿子当太子。这下太子建算是倒了血霉了,不但老婆没了,太子位置没了,而且小命也将不保,之好赶紧逃到了郑国。伍子胥的的老子和哥哥也都被楚平王以“阴谋造反”的罪名给喀嚓了,而伍子胥逃了,选择了忍辱偷生。
从此,伍子胥踏上了一条逃亡与复仇的不归路,可天下虽大,逃去哪呢?想来想去,伍子胥决定逃去吴国,吴,楚两国打了多年的仗,死了不少人,仇怨极深,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伍子胥一路昼伏夜行,终于到了吴,楚的交接处—昭关。另一方面,色老头也担心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位了防止伍子胥逃去吴国,派了大军驻扎在此,盘查过路行人。就在这时候,伍子胥碰上了一位隐士,东皋公。
东皋公一眼就认出了伍子胥,并邀请他回家做客,说有办法帮他混出关去。伍子胥一时也没办法,就跟着去他家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七天,终于在第七天夜里,伍子胥实在受不了了,整整一夜,辗转寻思,反侧不安,活生生的愁白了头发……
他这一白,事情倒好办了,东皋公找了一个身材跟伍子胥差不多的人,大摇大摆来到昭关,守卫一见,马上把这个假伍子胥给抓了起来,而白头发的真伍子胥则趁乱神不知贵不觉的混出了关。
于是,伍子胥成功“越狱”,中国大地从此险入纷飞的战火之中,吴,楚两国的命运也开始朝向新的方向发展。如果说色老头楚平王是革命板戏《白毛女》中的黄世仁,费无忌是穆仁智,伍子胥老子肯定就是扬白老了,那么伍子胥也只好委屈一点,当个扬喜儿了。不过伍子胥倒没有像喜儿那样躲进山里变成“鬼”,反倒是变成了一个威风凛凛的白发魔男……
我想到这里,就问瘸三,“难道这墓主人跟伍子胥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伍子胥的后人?为了怀念祖上这位白发魔。。。呃。。祖上这位先人,所以立了这么一个泥像?”
瘸三伸手扶了扶鼻子上的二丙,“恩,有关系肯定是有关系,不然绝不会在寝殿里供这么一座像,不过不是后人,哼哼,应该是同行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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