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一过节就得喝酒,这几天喝的我头晕眼花的,晕呼呼……
回到县城招待所已经早就过了晚饭的时间了,于是三人在外面随意找了家面馆,让老板下了三碗面条。我把背包里的八卦镜子拿出来给瘸三看,“三爷,您瞧瞧这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八卦镜也叫太极八卦镜,镜自古以来就是震慑邪魅的吉祥之物。道士入山,常背铜镜“邪魅不敢近,自见其形,必反却走转。”
这面八卦镜的周围由天干地支、先天八卦、河洛九星、配二十四节气组成,镜面光彩照人,配以精雕细刻的华夏腾龙,凸出的球面暗含阴阳鱼,负阴而抱阳,彼此相拥抱,永远运转。背面为河图,洛书,具有浓郁的古文化韵味。
瘸三看完吸一口气,“还是看走眼了,前面我问了出土的随葬品都是一些明清时候的造型,便猜想应该是一座明清时候的古墓,这镜子也该是那个时期的才对,没想到啊。”说完又拿着镜子仔细观瞧。
一毛最受不了瘸三这种一句话掰成几次说的毛病,“哎,我说三爷,您能不能一次把一句话说完啊?听得我难受。”
“啊,我开始以为啊,这镜子最多也就是那个时期的东西,刚才这么仔细一瞧啊,这镜子很可能是件唐代的东西,你们看这上面的桃木雕龙,有明显的唐代风格啊,还有这背面的河图……啧啧,好东西啊。”说完伸手递还给了我,“二位爷,我说个建议,这东西啊,你们就别卖了,你们不是有间服装铺子吗?正好吧这东西挂上,绝对是个驱邪挡煞的好东西!”
一毛本来还想问问这东西能卖多少钱,听瘸三这么一说也觉得可行,“哎,我看行,先拿回去挂着,等哪天咱那铺子不开了再卖不迟!”
陕西人吃饭都是用海碗,跟个盆子似的,一毛饿急了,面条一上来就急着往嘴里塞,吧唧吧唧吃的山响。三个人正吃着,饭馆煮面的老头乐呵呵的走过来跟我们搭话,说听咱们口音好象是从北京来的吧?
这老头姓张,原本在北京的一家国营饭店里做过好几年厨师,后来改革开放,就回老家自己开了这家面馆,老头问我们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吃饭呢?我就告诉他咱们刚从青石沟的部队回来,以前在这当过几年兵,这次回来看看。
一听我们是当过兵的人,当下又热情了几分,说了些军民一家亲的话。又聊了几句,我突然想起王来贵的事儿了,就问老头,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个女(鸟)儿村的地方?
老头想了想,“你们说的是石头村吧?那地方离这不远,出了城往北边走上一段,过了老县城,再翻过两道土坡子就到了。”
老县城?我看了一毛一眼,问他知不知道这有个老县城,一毛摇头表示他也没听过,“老爷子,我好象没听说这里还有个老城啊?”老头“啊”了一声,“你们没听过也不奇怪,那座城池子早荒了,以前还有几户人家住,现在估计也都搬了走。”
我听了好奇,在这当了几年兵也没听说过这附近还有座老城池子啊,就问老头为什么好好的一座城就这荒废不用了。老头从腰上取下烟杆子,添了烟丝点着,吧吧得吸了两口,给我们讲起了以前的事。
因为气候原因,商州南部曾是野狼最为肆虐的地区,这和商州盛产的一种矮脚叫驴一样有名,传统习惯上,西北边的人,就被称做西北驴,南边的人就叫做南山狼了。古时候,镇安,柞水,山阳这三个县都只有一座老县城,就是那座离这不远的老城池子,后来因为狼灾,这座城就毁了。
一毛听完不信,说,“野狼能把一座城给毁了?老爷子您在给我们说笑话呢吧?”我也不能理解,一座城池竟然能被狼灾毁了,这太不可思议了,突然想起本世纪初,中国发生过一次著名的匪乱,匪首名叫白朗,几乎横扫了半个中国,“老爷子,老县城是不是毁于白朗的那次匪乱啊?民间将白朗念成了白狼?”
老头摇了摇头,一脸严肃,“是狼患,不是人患,老一辈传下来的话是,那时候狼真多,成千上万只狼围住了城池,嗷叫之声如山洪爆发一样,以致四座城门都关闭了,又在城墙上燃了一堆一堆的篝火。”
人们刚开始将百十头猪羊抛下城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企图借此打发狼群离开,但猪羊瞬间被咬嚼一空,连一片皮毛一根骨头都没留下,可狼群还是围着城不走。月光下,城门外黑压压的一片,所有的狼眼都放着绿光。
接着狼群开始叠罗汉似的往城墙上爬,人们往下掷火把,扔砖瓦,放火统,可狼死了一层又扑上来一层,竟然有狼撅起屁股放响屁,将稀屎喷到十米八米高的墙头上的人身上。
就在人与狼在城墙上下对峙的时候,谁也没料想,竟然有一群红毛狼,这可能是狼群的敢死队,从南门口的下水道钻进了城,一时间这群红毛野狼在城内咬死了数百名妇女儿童;不光光是红毛狼,还有一批狼群的同盟军----豺狗子也钻进了城,专拣着撕马匹和牛驴的**,掏食肠子,一时城池陷落……
从那以后,狼群再也没有大规模地围攻过老县城了,后来又修了城河,封闭了所有的下水道口,可城了的人毕竟逃走了大半,再也没有昔日的繁荣了。
以致事过半年之后,白花花的狼稀屎还干糊在城墙上,街道上偶尔见着一疙瘩硬粪,踩开来,里面还裹着人的指甲和牙齿;有人在饭馆吃饭,吃着吃着嘴里有了异样的感觉,掏出来一看,在一团菜中竟然还夹着狼毛。
我所说的匪患也确实是有的,那是在狼灾后的第五年的秋天,匪徒们进了城,杀死了剩下的少半数人,烧毁了三条街的房子,当时有个黑胖子知县老爷,身子还坐在县衙大堂的案桌上,头却被提走了,与上百个头颅一起悬挂在城门洞上,每个头颅里还塞着各自的生殖器。从此之后,老县城算是彻底的毁了。
到了张老头这一辈,小时候在家院子里吃饭,村口人喊,“狼来了!”院子里的人就全都扔下碗站起来跑回屋里,哐党地把门关了。但大多时候只是虚惊,就和在城市里谁突然呼喊地震的情形是差不多的。即便是如今,大人们依然嘿唬小娃,“再哭,狼就来了!”哭声随即戛然而止。
我们三个,此时已经听的目瞪口呆了,一毛还忍不住用筷子在碗里来回搅了几下,想看看碗里是不是有狼毛之类的恶心东西。老头看了我们一眼,“你们要是不信,去女(鸟)儿村的时候可以自己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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