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院外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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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温柔的小巷

“我很奇怪,干吗要和你说这些!”“只要你高兴,想说就说吧!”李晓斌嘴里迎合着,心里对谢梅的偏见也减少不少。

谢妹对自己的人生曾经也有美好的憧憬。她想成为一个画家,或者是一位装潢设计师,要买一栋别墅,让爸爸妈妈也想享清福。,可是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成绩也越来越差,老师也好想把自己也抛弃了,一切好的愿望现在都成了梦幻。最要命的是自己相恋多年的男友的变脸是压到自己的最后的一根稻草。

方勇读高一,是小妹家的街坊。来年国家的爸爸妈妈也合得来,彼此家有事也相互照应。从小学三年级起,两人上学放学都是一起。下雨天两家大人也是轮流送雨伞,小妹和小勇只要一个人没被雨淋,那另一个也绝不会被雨淋。小勇大小就长得比同学高大许多,小妹也没少占小勇的光。读小学是小妹最快乐的时光。在小妹心中小勇就是事事给自己提供保护的哥哥,已有同学欺负他,他准会说,跟我哥说,那就会把那同学吓的跑得远远的。他俩就是人们常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那种。街上邻居有的还我他妈的爸妈开起了玩笑:你们两家就打个亲家吧!小妹和小勇也跟着一起了呵呵傻笑。

读初二了,他们就在一个班级,上学放学还是走在一起。只是他们的话语少多了,内心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是放学了,一个还在做作业,那另外的一个会在学校的某个角落等着,出校门时,他们准会有在一起。这几乎就成了一个约定,初中的两年里,天天都是这样。

还是那段相同的路,他们一起不知量了多少遍,760步,他们心里默默地数着相同的数字。身旁的人还是那个他(她)只是都在经历自己人生的青春。没有了以前的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就是彼此偶尔相视的那一瞬,都弄得两人满面绯红。

是的,他俩在经历着巨变。小勇现在是个一米七二的大小伙子,嘴唇上已长出了一圈黑黑的绒

毛,喉结突的老高,说话时语速慢了很多,声音变得低沉而浑厚,就是这声音足以穿透小妹的心,让她震撼,让她激动好一阵子。

这两年小妹也是出落得出奇的漂亮。脸蛋儿总是粉扑扑的,好像里面就有一种天然的粉底。一双大而黑的眼睛在诉说着自己的青春和向往。特别是胸前的一对隆起的山峰,简直都不敢正眼去看,会让你心猿意马,你绝不会相信她就是个初中学生。

上学放学他们走在一起,聚集了好多羡慕的目光。晚上下晚自习,他们要走过那段有200米的小巷。上小学时他们经过这里,总是拉着小手跑得飞快,害怕遇到小人书里那些怪物。现在这段200米的小巷,是一个充满温馨和回忆的地方。

夜晚行走在这个没有灯光的小巷,他们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心里没有丝毫的害怕。他们俩紧挨着彼此的身体,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气息。感谢大自然,感谢这夜色。正是这夜色,一次次的激起两颗少男少女的心。

行走在这200米的小巷,使他们两人每天唯一亲密接触的机会,也是他们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就是他们在学校里挨了老师的批评,受了同学们的气,只要走完这段小巷,立马就会烟消云散。

有夜色的掩护,小勇和小妹的身体越挨越近,先是手拉着手,其实他们早在上小学时就已经这样了,只是那时乐呵呵的跑得飞快。而现在却能明显的感到对方心脏的跳动,他们慢慢的移动脚步,他们对脚下的每一步都非常非常的珍惜他们不愿浪费每分每秒。在学校,同学之间谈恋爱可是学校的十大禁令之首,谁敢越此红线,立马就要走人。当然不是说要开除你,是说把你送回家让家里教养一段时间,等到学校认为合格了,就可返回学校。谁都知道,只要把你送回家了,其实就是被学校开除了。街上满大街混的那些小青年,其实都应呆在学校里接受教育。可是学校都把他们打发到社会上,让社会来教育。有好几次在班会课上,班主任就明确宣布,只要有谈恋爱的,一律送回家去谈!

小妹不知道和小勇是不是在恋爱。只是只要是有10分钟没看到他,就会默默地寻找。要是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心里就充满恐惧,她害怕他会和别的女生走到另外一条小巷。

每天下晚自习,他们都在这条小巷默默地走着。知识和时间越来越长,手拉得越来越近--------

每天最痛苦的那一刻就是松开彼此的手,回到自己的家。就像是谁掏走了自己的心,整个人都是空落落的。

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晚上,天色暗的可怕。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相拥着,拥的很紧很紧,浑身震颤,如果不是夜色罩着,他一定能看到我眼里的泪花。就这样一步一步,他们依依不舍得通过那条小巷,就在快要分手时,他突然紧紧的搂住小妹,小妹感觉到他在寻找自己的嘴唇。小妹知道他是真诚的,虽然他们谁也没有说出爱,也不知道男女间爱的内涵,但小妹和小勇的这种感情是天底下最纯最美的爱。他们的内心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只是在紧紧的拥抱,都在努力地寻找着彼此的嘴唇。

就在他们的嘴唇相碰的那一刻,小妹就暗下决心,要努力学习,考一个重点高中,上一个重点大学,有一个好的工作,和她的白马王子永远漫步在这条浪漫的小巷。

小妹永远也忘不了她人生的第一次接吻。小妹慌乱地寻找着他的嘴唇,有好几次从他的唇边一晃而过。胸脯也在努力地接近,是在探索他的内心,两颗心也在一起跳动,热血在内心涌动--------小勇浑身滚烫,他们紧紧的抱在一起,他吻着小妹的面颊,小妹的眼睛————

学校的学习任务越来越重,他们通过小巷的时间越来越短。最恐怖的是,初三第一次月考小妹的成绩大幅下降,由原来班上第十名降到第三十名,老师还要小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出原因。小妹脸羞得通红,脑子乱极了。即使是在这时候,小妹还是没有忘记看一眼小勇,希望他能给小妹一点安慰,哪怕就是一个眼神,或者是一个小小的暗示,可是小妹茫然了,他居然坐在那里,连一眼的暗示都没有。这就是牵手相随的他吗?小妹一下就掉进了冰窟窿。

他也许有自己的难处,都是中学生,家里又抱着那么大的希望,老师的要求又是那么严,都不容易呀!小妹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总是想找到为他开脱的理由。

令小妹高兴的事,莫过于小勇的学习成绩在迅速上升。第二次月考他居然排到全校的第4名!在学校月考总结大会上,校长表扬了他,说他是我们学习的楷模。同学们鼓掌了,小妹可是巴掌拍得最响的一个。

在小妹的心里,小勇每取得一个进步我都是由衷地为他祝福。虽然老师说小妹已没希望,只要想到他,小妹的内心还是充满希望。

依然是那条小巷,他们的脚步开始变得匆匆。他拉着小妹的手,再也没有原来那么紧了,分手时也不再亲小妹了,小妹多么想他,哪怕就是一个拥抱呀。

可是这一切对于小妹来说也已经是奢望。就是在学校他也没有用心看过小妹一眼。是呀,小妹画画的爱好再也不能有了,老师也对小妹不闻不问了。

小妹攥着他的手,竭力在放慢脚步,就是想在这条小巷多留下一点他们共同拥有的时间。他却在挣脱小妹的手,还结结巴巴对小妹说,“小妹,我们不能这样,爸妈知道会打死我的!”

小妹预感有这一天,“好吧!”哭着逃回自己的家。

从此,小勇在有意逃避小妹,几乎不给他们单独走过小巷的机会,就在这条充满小妹憧憬的小巷,留下痛苦和激动的小巷。

这就是小妹人生的第一次初恋。

后来的日子,对于小妹来说几乎就是噩梦。她总是感觉到同学们好像都知道小勇不要自己。同学们每一次窃窃私语好像都是冲着自己。老师更是多次批评自己,还说自己是全班最没出息的学生。不管是这样的尖酸和刻薄,不管是同学们多少的白眼,也许就只要是小勇的一个亲亲的问候,或是一个会心的微笑,都能够消失的一干二净,但是小妹没有等来这些,她绝望了,不知是因为老师的抛弃,还是同学们的讥笑,还是小勇的无情,就连小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妹离开了学校,那个本应该还是属于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