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宫建立于东汉之际,东汉末年黄巾之乱,三国争霸,无处不有着天宫的身影。在五胡乱华之际,天宫更是时而助胡乱华,时而扶华灭胡,在这时正时邪的一系列举措下,天宫击败了各路对手,成了修士界的不二霸主。天宫之主更是自号玉皇帝君,我命即天命,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虽然天宫这样的反复无常,多少世俗政权因其而兴,因其而衰,但却仍然阻挡不了那些利欲熏心的野心家们前赴后继的匍匐在玉皇帝君的脚下,求得一场大权在握,即便只是昙花一现也是愿意。
天宫这般的操纵天下大势于手掌之中,却又强令其他的宗派不得插手世俗事务,安心的修行即可,不然就是身死宗灭的下场。这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霸道行进虽然惹得修行界怨声载道,却是没有一个敢跳出来的指责,都是将满肚子的怨恨藏在心底,每夜对着明月唉声叹息,这一代的玉皇帝君何时才会暴毙?
大概是天宫的这种行径惹得老天不忿,每一代的玉皇帝君虽都是当代的绝世强者,却都是暴毙于密室之中,没有一个善终,更没有一个踏出那最后一步飞升天外天。倒是其他的宗派会有门内才俊功德圆满飞升天外天,就这么一从来没有人飞升天外天的门派居然压制了整个修行界,实为修行界的千古奇观。
不过,不管天宫有没有人飞升天外天,天宫的权势之大,天下之人都要仰其鼻息。现在荆无命却是大笑,显然的不将天宫放在眼里,绿袍人怎能不动了真怒?
绿袍人的这凌厉的一掌大有来头,乃是天宫的一式招牌招式——浑天凌云刀。一刀之下,碎山分海!
虽然绿袍人远远没有达到那传说中的境界,但满含怒气的刀罡一出,却也是威势惊人,站在两旁的独孤叔侄也不得不飞退,躲避刀罡散出的气劲,免得伤及池鱼。
“吼!”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荆无命的身前,一道清光如柔水一般将刀罡卷裹,微微一荡漾便将刀罡化去无形。
黑影对月嘶吼,声浪震得尘埃四起,成了一片迷雾。
“太清玄光!”绿袍人一声惊叹,漆黑的袍帽里闪着两点炙热的光芒。
据传说春秋之时,老子一气化三清,创太清、上清、玉清,三清玄光,傲立人世。但随着老子西出函谷,以及其所传道统道德宗没落于黄巾之乱,此绝技便已失传。据说当年,天宫的第一代玉皇帝君就曾想用昊天浑元真典与道德宗交换三清玄光。没想到,如今居然被自己遇见了这业已失传了数百年的三清玄光中主守,号称消融天下一切攻击,只要拥有便可立于不败之地的太清玄光,绿袍人怎能不惊奇,此时的她心里计算飞快,想着怎样的从这僵尸的身上弄的太清玄光的奥秘。
“退!”绿袍人子心中算计着,同时也做了决断,身子如飞矢一般退去。
独孤真本来还想有所打算,但绿袍人下了命令,不能违反。要知道绿袍人身为天使,驳了绿袍人的面子,就是驳了天宫的面子,这种事情他可是万万不敢做的。
“天使,为何要退?”独孤静不想就这么退了,便连忙的问道。
“哼哼,那僵尸不是和我等作对,而是不想我等抢了他的猎物,既然如此,就让他为我等打头阵,不是更好?”绿袍人冷笑道。
听的绿袍人的言语,独孤真心里也是一阵冷笑。本来在发现这僵尸和荆无命争斗的时候,他便是存着让僵尸打头阵做炮灰的念头。只是天弑剑太过于厉害,荆无命在揭开封印后,只是一剑就撂倒了僵尸。他才不得不用四名得力属下的命来换荆无命内伤的加剧。
当年,荆无命持天弑剑入宫行刺,一路如入无人之境,逢人便杀,在天弑剑的帮助下,硬是从宫门杀到了杨广的身前三丈处。但最后却被当代玉皇帝君的外甥白首仙的一招浑天凌云刀震碎了剑光,若不是顾忌天弑剑,荆无命早就死在了白首仙的掌下。最后荆无命的妻子自爆元神才使得荆无命逃出升天,隐姓埋名,在杨至善的家里做起武教头。
只是更没想到,那僵尸居然身怀失传数百年的太清玄光绝技,并没有死于荆无命的那一招火龙钻云剑。既然这样,他就更乐意于僵尸为他们代劳了。再说最后要是能从僵尸的身上寻的太清玄光的奥秘,在天宫面前那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已经衰落的孤独一门焉能不在自己的手上中兴?
“嘿嘿—”在绿袍人等人退去后,僵尸嘶哑的笑着,这世上没有人能抢走他的猎物,更何况他还有血海深仇要报,怎能让别人插手?
“不要杀人,不要杀人,李大哥,我把我这条老命给你,我把我这条老命给你----”哭天抢天的从瓦砾中一步步的爬过来,杨至善浑身上下邋遢的犹如一个乞丐,任谁也不会想到,山阳县的首富杨老爷会有这般落魄的时候。
在杨至善的身后,他的女儿杨莲花和另一个小女孩相互的搀着,颤颤巍巍的在几个同样颤颤巍巍的老妈子的护持下走了过来。
“哥哥---”小女孩看见被来福抓着的小男孩,挣脱了杨莲花的手向着小男孩跑去。
“小姐,小姐---”小女孩跑着,杨莲花也在后面跟着,那些老妈子吓得魂飞天外,连忙在后撵着。在家丁们向杨至善汇报着前院所发生的事情的时候,这些老妈子就吓得不轻。僵尸啊,那可是吃人的妖怪啊。但是杨至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是山阳县的大善人,从没有过为富不仁的举动,对下人们更是关怀有加,老妈子们受恩多年,就是再吓人的妖怪,她们也没有脸皮偷偷溜走,仍是尽着她们的职责,照顾着杨家大小姐。
“杀了我吧,不要再杀人了,我愿意用我的狗命换这里所有人的命,他们都是无辜的。”杨至善在地上爬行,没有一点的恐惧,有的只是言语之中的悔恨以及羞愧。
三十年了,三十年的日子就是三十年的良心的折磨。杨至善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小虫儿的那一双清澈却充满恐惧的眼睛,还有麻二哥以及一干小兄弟们得意的笑,忘不了李大哥那充满了愤怒与不甘的眼神。这些,杨至善从来都没有忘却。
杨至善已经爬到了僵尸身前一丈地,匍匐在地老泪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