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邪剑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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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白眉鹰王”殷天正

主峰老霄顶,上清宫正殿。

一身青色道袍的掌门明风道人,高坐于殿上主座上,一身黑色衣衫、面色冰冷的萧雨寒如利剑般挺立于其身侧半步后,其后半步远的左右两侧,则分立着数名年轻道士。

殿下左右各设有数个座位,左边以执武长老马平风为首,下面分坐着长老赵风柔、谢少风以及数名二代元老;右边则以元武长老林立风为首,下面分坐着神武长老寒亦风、蕴武长老洪风娇以及数名二代元老。

在这十数名二代元老级人物左右两侧,分别站着门下的数名得意弟子,而凌风和文若二人便分别站在寒亦风左右两侧。

这殿内或坐或立的数十人,正是新老两代的各大高手,多为青城派二代和三代的弟子,极少数人为表现特别突出的四代弟子,就像文若一般。此外,这区区的数十人,却是青城派最为精锐的核心力量,就算是分立于明风道人身后左右两侧的数名年轻道士,也是个个修为不俗,虽然不能与年轻一代的十大高手相若,但至少也都能排进年轻一代的前百名。

如一柄利剑般挺立于殿上的萧雨寒,自寒亦风师徒孙三人进入大殿后,目光就一直放在了凌风的身上,随着凌风的缓步行进而不断地移动着,直至后者在坐下的寒亦风身后左侧站定,目光始终未离其身上分毫。

其实,自寒亦风三人进入大殿后,不只萧雨寒一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凌风的身上,不管是与其见过面的老一辈人物,还是近五年内崭露头角的新进高手,都或明或暗地将目光集中在了这位一去五年毫无音信的风云人物身上,各种各样的眼神都有,或审视,或惊羡,或挑衅,或轻蔑,不一而足。

对于众人含义各一的目光,凌风却是始终视若无睹,神色一如既往的淡然、恬静,目光平视前方,无一刻闪动。

感受到立于殿上的一双眼眸自进殿后就始终未离自己身上半寸半刻,凌风嘴边弯起一个漂亮的弧线,含着几许不知何意的奇异笑意,缓缓转头直直朝着大殿上如利剑般挺立的萧雨寒看去,未有丝毫偏差,仿佛早就有所感应。

一瞬间,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击、相撞在一起,在那交击相撞的一点处,隐隐间似乎引起了一丝空气震荡。

就在这一刹那,立身如剑的萧雨寒,整个人的气质突然一变,如一柄出得鞘来的绝世宝剑一般,锋芒毕露,浑身透发着一种似可生生冻死人的冰寒之气,如一场风暴般向整个大殿内各个角落席卷而去,使得本就凉爽的大殿更加冰寒,炎炎夏日都微感透骨的冷意。

反观另一方的凌风,整个人的气质却是没有多大变化,只是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神色依旧,浑身透发着一种令人打心底里感到恬静的愉悦之意,再配上嘴角的那抹不知何意的奇异笑容,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可是,处于凌风身周附近的几人以及十数名二代元老,神色却是与他人不同,面色怪异,似乎在忍受着一种难言的痛苦一般,但却又乐在其中不舍得放开。

高坐殿上主座的明风道人以及另外五脉执掌者,六人的面色却是微露惊色,看向凌风的目光中透发着毫不掩饰的惊异之色。只有寒亦风一人面色不变,早前见到凌风的时候,他早已从凌风身上无意间透发出来的丝丝气势,感觉出了凌风剑意的特性。

“这剑意竟然融合了刚、柔两种相反的极端特性,真是不可思议!先前的那声长啸中,竟然没有感觉出来丝毫的柔缓之意!”这几乎是六人不约而同的想法。

下一刻,六人又几乎同时转目看了坐在凌风身前的寒亦风一眼,看着后者那不变的神色,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的羡慕之色。

若说殿内众人之中感受最深的,莫过于与凌风相隔尺余距离站定的文若,忍受着对方身上透发出来的那种由两种相反的极端特性融合在一起的奇异意境,心底由衷地感觉到愉悦的同时,也是备感压抑,仿若一座直插云霄的庞大山峰当头压下,急忙凝神静气运功抵抗,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顺着脸庞缓缓滑下。

顷刻后,两人对视的眼眸内均掠过一丝笑意,不分先后地各自敛去剑意,浑身透发出来的那股气势亦如潮水般收回体内,错开目光移往别处。

顿时,大殿内的气温迅速回升,恢复正常的凉爽感觉。同一时间,凌风身周附近的几人亦是大松口气,心有余悸的同时,竟然还有着丝丝的失落感觉。

偷眼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凌风,文若看着对方那淡然自若的恬静侧脸,心下犹有余悸地惊叹道:“小师叔,你究竟达到了怎样的境界!”

由于刚才年轻一代两大高手之间的心神气势交锋,大殿内暂时陷入了沉默,谁也没有打破这种怪异的气氛,脑海中各自转着自己的念头。

“好了,各位师兄弟、师侄们都已到齐了,现在我们商讨如何攻打明教一事。”高坐于殿上主座的明风道人率先打破沉默的气势,含笑道。

微顿了下,明风道人沉静如水的目光扫视了下殿下左右或坐或立的各人一眼,含笑接声道:“应少林、武当之邀,本门以及峨嵋、昆仑、崆峒、华山等各大门派,决定不日后围攻明教总坛昆仑山光明顶!各位,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

数日后,以元武长老林立风为首的数百名青城派精锐弟子,在半路上与同处四川的峨嵋派、蜀山剑派两大剑派的人马会合,三大剑派人马合于一处,火速赶往位于昆仑山群峰深处的明教总坛光明顶。

昆仑山下,各大门派首脑聚于一处,又经过数次秘密商讨后,终于开始合力向光明顶围攻。

而明教亦是毫不示弱,金锐旗、巨木旗、洪水旗、烈火旗、厚土旗,五旗齐出,在光明左使杨逍的指挥下,上演五行大阵进行反攻。箭矢如雨,飞斧如山,巨木相撞,毒水、火油喷射如林,地道万千,各种各样的手段层出不穷。

一时间,光明顶上到处都是刀光剑影,劲箭火筒,残枝为臂满布山间,喊杀声震天动地,凄厉的惨叫声亦是不断响起。

一日一夜的鏖战厮杀,双方均是损伤极其惨重,死伤无数。

光明顶,广场上。

此时,广场上已是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西首人数较少,十之八九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是明教的一方;东首的人数多出数倍,分成数堆,看来各大门派均已到齐。这数批人隐然对明教作包围之势。

明教一方众人身前,却见一个身材魁伟的秃顶六旬老者,身穿黑色长袍,面色威严凛凛,眼眸若鹰隼一般锐利,炯炯如有电光不时闪动,眼上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喙。此人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却是矍铄,比之年轻人丝毫不弱。

黑袍老者向着东首的数堆人微一拱手,声音洪亮地扬声道:“老夫明教‘白眉鹰王’殷天正,在此请教各大门派的高招,不知哪位英雄侠士愿意上场比划几招?”

站在寒亦风身侧的凌风,看着殷天正站在明教众人身上那魁伟的身形,心下对他的气度、为人深感敬服,不禁暗叹口气,“殷天正,纵然你再是武功盖世,今次也是无法挽救明教于水火。”

在明教危难之际,已在外自立门户的殷天正本可置身事外,可他却倾尽全教之力,千里迢迢赶来光明顶援手助阵,只因其身为明教四大法王之一,这是何等的胸怀气度?面对各大门派诸多高手,殷天正更是毫不示弱,率先出言挑战各大门派诸多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