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出征
三天,不,两天一晃而过,冬鹰答应了大总管提前一天出发,当然这是在大总管保证,一千名士兵绝对合格的前提下。一早,大总管便派人前来通知,看他这做派,有些怕自己毁诺,同时送来的还有一枚戒指,那里有冬鹰要的东西。
冬鹰接过戒指,看着身前,目光里有些胆怯和崇敬的宫廷侍卫,心说大总管真会找人,找一个对红叶家怀着崇敬感情的人,自己就算是想,也不好意思当着他的面毁诺,不过自己也没打算毁诺。
对传信的宫廷侍卫,笑了笑:“告诉你们的大总管,我会下午前去点兵。”
那侍卫急忙点了点头,恭敬的行礼后,转身离开。
做一个简单的人,很好,不过要被别人操纵,无论他自己知不知道。
冬鹰又命令一个仆人,去给艾丽老师去送信。希望提前一天,不至于让她手忙脚乱,大发其火,不过冬鹰却希望她生气,反正这火是怎么也烧不到自己的身上。
呵呵,幸灾乐祸,是冬鹰的本性。
将这枚新送来的戒指戴到右手上,取出其中的金币,那里面只剩下些魔法石,要怎么将这戒指送出去,有些让冬鹰感到麻烦。白翼鸟是不能进入圣都的,根据亚力克的说法,有一些古籍上,便记载了白翼鸟,至少精灵森另有这样的古籍,冬鹰不相信,光明教会没有这样的记载。
虽然冬鹰的白翼鸟变化了很多,但指不定有人会认出来。而且圣都还有那些鹰,弄不好,这些白翼鸟,进来就是送死。还是自己出了圣都,找个机会吧。红菱是自己的隐藏手段,一定不能让人察觉到一点味道,对于这点,他一点险也不想冒。
冬鹰想着,将地面上的那些金币收到另一枚戒指里,那个红叶公爵传承的戒指,又从那里面取出一副盔甲,一把武器。那里的盔甲,武器不少,找出一些他看得顺眼的并不困难。
武器选了一把长剑,作为军团长,不用直接冲到战场上,但总要有些武器。单刀,匕首,看起来不合他的身份。而长矛,冬鹰却不喜欢。至于魔法杖,他指挥的是一只骑兵,虽然也有魔法师,但很少,很少,主要是光明魔法师,他们担任着医生的职责。他选择了长剑,一把红色的长剑,红如火。
大概是因为,红叶公爵的标志红叶,是红的缘故,戒指里的武器盔甲都是红色,火一般的红,红叶一般的红。冬鹰挑出来的盔甲也不例外,整个是一团火红,这副盔甲也是全身甲,在这戒指里根本找不到,不是全身甲的盔甲。
这是他们对红叶公爵的保护吗?如同保护待宰的羔羊,一直到它走上屠宰场,羔羊都过着安全的生活,知道见到命中注定的屠刀。
穿上盔甲,有些沉甸甸的感觉,如果不是冬鹰沐浴了龙血,一定会感到有些压迫的感觉,毕竟他,不是剑士,不拥有他们那么变态的肉体,他只是一个不能修炼魔法,也不能修炼斗气的废物。
这副盔甲看来是比不上那被毁掉的一副,那上面连个红叶的标志也没有,看来收集他的,不知道第几代公爵,不认为它配的上那个标志。
至于坐骑,他只能选择角马,只有佣兵才拥有独特的坐骑,进入军团,他们的坐骑只有一样角马。角马很弱,但帝国培养的,拥有独角兽血脉的角马,却很适合军团使用。
麦斯一直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发现自己已经暴漏,索性再也不露面。冬鹰,也不理他,只是很好奇他是如何解决药效的,是自己解决,还是……,看来自己错过了一些好看的东西。
要准备的东西很多,不过,冬鹰戒指里的东西太多,多到他几乎不用准备什么,连食物都不用,所以也没有什么麻烦事。只是在戒指里翻看一番,确定一下位置就好。
准备好后,冬鹰要做的只是等待,牵着马,等在大门口的里面,等待一些人的引领,总不能让冬鹰这个军团长自己前去,这个谱总要摆一下,这也是将军出征要走的过程。
冬鹰,取下头盔,懒洋洋的躺在石板上,公爵府的仆人很勤快,地上没有一点灰尘,如果没有一身盔甲,想必会很舒服,很凉爽。但意外,盔甲内,一层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皮起了作用,他没有感到盔甲的坚硬。
“真是舒服。”冬鹰低声自语,所有的仆人已经被他敢开了,大门关着,等待着某人的前来,现在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享受一下。
但阳光逐渐斜射的时候,一小队人,骑着马,出现在红叶公爵的门口,推动红叶公爵府关闭的红色大门。
“咯吱……”在门被推开的小段时间,冬鹰站立起来,提起头盔,一本正经的迎了上去。
因为礼节,他们没有穿头盔,冬鹰已经认出他们便是跟自己一起来圣都的那些剑士,是他们来迎接自己。
不过那领头的那个人,高高大大,粗粗壮壮,腰板挺直的是谁?冬鹰看着有些熟悉的人影,一时间有些怀疑自己见到了鬼魂。
冬鹰咪上了双眼,又一次睁开,确定自己不是在梦里。睁开眼那人还在,走到了冬鹰的面前,享乐一个礼,粗豪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公爵阁下,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约定,真的是他,西鲁德阁下,他不是死了,怎么会活了过来?他可是死在一个圣阶手里,自己可是亲自看过,没有一点生机。冬鹰忽然心里一动,自己还是以前世的目光,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比起来前世,复杂的多,神奇的多。
“你不是死了。”这句话,冬鹰还是问了出来了,虽然这话有点不合适。
“是的,曾经死了。”西鲁德掏出了,一片叶子,那片绿的发亮的叶子,“是它救了我,它除掉了,进入我体内的死亡之气,后来一些修士发现了我,将我救了回来。”
他说的有些简略,省掉了不少的东西,冬鹰有些好奇,这些白衣修士到底是什么人,能有这本事,将西鲁德救回。他们的打扮是如此的独特,但冬鹰从来没有听说过教会有这样一支武力。
“是那个精灵救了我,这是精灵的东西。”西鲁德将这枚叶子放入了怀里,郑重的说,“以后,我会救他一命,然后再为我的手下报仇。”他一定想到了,因为精灵那一箭,才自爆的光明魔法师。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经过这一次,我快要晋级了。”西鲁德笑了,笑的有些苦涩,以几乎死亡的代价,来换取成长,几乎没有人愿意。
“是吗,那这次要麻烦你保护我了。”冬鹰接口道,听到他的笑声,冬鹰心里不是很舒服,“不过,教会允许你去了吗?我可没来的及去向他们说一下,要不我现在去说。”冬鹰忽然想到,他可是教会的成员。
“这次是教皇命令我前来,跟你前去战场。”西鲁德停住了笑,言辞带着恭敬。
冬鹰心说,他来到这里一定得到了教皇的命令,不知道这群神棍还给了他们什么命令?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
西鲁德转头向冬鹰保证道,“我的身边,没有人会再出现危险。”他的“再”说的声音很高,声音很坚定,似乎千军万马,也不能让他改变,但冬鹰听出了其中的苦涩。是的,没有再一次。
也该走了,冬鹰临走,骑在马上,最后,看了一眼,红叶公爵府,血红的大门上,有着同样血红的红叶徽章。忽然他有种预感,也许他不会再到这里,就算是以后来到这里,也是以别的身份。
冬鹰心中,有苦,有甜。一抬手,将头盔带上,大喝一声:“走!”,带着西鲁德几人,扬长而去。
一行六人是向着点兵场出发,帝国显然为了振奋民心,将红叶公爵的出发大力宣传了一番,红叶公爵府开始,到点兵场,一路到处是人,无数的人,满眼的人,似乎圣都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他们满脸的崇敬,满眼的希翼,似乎冬鹰便是他们的救世主。
冬鹰真想对他们说,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想当救生主,救世主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在他的记忆里,那几个被认为是救世主的傻瓜。或者被绞死,或者被钉死在十字架上,而且都是被人背叛。而自己的前几任,被认为救世主的红叶公爵,活到五十,死的不明不白。他现在不过是个傀儡,被人操纵的傀儡。
冬鹰的不满,不能改变任何一点,他的身体,包括他的头,全部被挡在厚厚的盔甲后面,无论他是喜悦,还是愤怒不满,别人看到的只是,一大块金属。骑在马上,不断前进的大块金属,闪闪发光。
“红叶公爵好帅,……”一个女声叫道,虽然那夸奖让冬鹰高兴,但这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瞎子,连铁块也可以看出美丑。
“红叶公爵,一出,兽族败定了。”这恐怕是,周围的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但这句话,引得冬鹰苦笑,也许吧。
“那不一定,这红叶公爵年纪太小,说不定……”发表这样言论的人,话没有说完,就会接受到周围人的一顿老拳。
……
远远地站着两个少女,如果冬鹰看到,一定会认出来,一个是乌雅,左丞相的女儿,另外一个便是冬鹰有些头痛的波利娜,她们来这里干什么?
“波利娜,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又有什么好看的”乌雅有些怨气的抱怨,她很不满被波利娜拉来看这些,无聊外加白痴的场面。一向以聪明闻名,熟读历史的她,早就看出了红叶公爵必胜。至于其中有什么原因,那不是她可以接触的。
她没有兴趣,但不得不来,波利娜公主的邀请,她没有办法拒绝,但怨气总是难免的。
“我决定了!”波利娜公主,言辞决绝的说,如玉般的手攥的紧紧的,“我要去看,那个红叶公爵,哦,那个冬鹰,怎么打仗。皇室一定,不会弱于红叶家。”显然前几天的怨念,到现在还没有消失。
“什么?”乌雅,有些昏倒的冲动,老天让我昏过去吧。昏过去,一切便和自己没有了干系,不过这地怎么脏。乌雅晃悠了两下,想倒下去,发现路面实在是不堪,愤愤然看向兴奋异常的波利娜公主,自己都快昏倒了,她也不知道来扶自己一把,只要她一扶,自己就可以顺势躺在她的身上,万事大吉。
“我已经和艾丽老师商量好了,她让我们提前毕业,参加这次的军队实习。”波利娜公主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她这公主也上学,但那不过是个过场,学校她去过的次数,不超过两只手上手指的数目。
怎么是“我们”?一时间,乌雅真的有些头晕,真的有些倒下的冲动。
她银牙一咬,薄怒盈面:“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波利娜脸上显露出狡猾的笑容,一本正经:“有人告诉我,只要计划好,到时候,只要我去,你也会去。”
乌雅大怒,撕开了淑女的伪装,高声道:“是哪个混蛋这么说的?出的这个主意。”这公主都去了,她还能不去,万一她发生什么意外。自己还是跟去为好,反正她走不远。
“嘻嘻……”波利娜开心的一笑,状似思考的摸了一下眉心,“他说这叫‘霸王硬上弓’。”
“什么?”乌雅气昏了,但她知道,她不得不跟随着波利娜前去,她也不想和波利娜闹翻。只是希望,皇帝可以派出人将她们半路截了回去,这样事情就了结了。
只是,不知道哪个混蛋想出这个损招来,还叫什么,‘霸王硬上弓’难听的名字。
在这个世界能说出这个的,恐怕只有不远处的冬鹰。不过就算是冬鹰,不会想到,波利娜公主,还记的,并且用出来,而且用的恰到好处。
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