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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众志成城

方腊躲在米缸里的那个姿势实在不舒服,米缸的直径太小,所以方腊并不能蹲进去,而高度又不够,方腊也不能站起来,只能半蹲半靠在米缸里。这样的姿势使得没有练过扎马步的方腊的腿很快就发酸然后变麻,接着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他腿上爬来爬去,不仅是爬的感觉让人感到麻痒,而且它们还在咬,开始像音符的节奏一样此起彼伏,片刻之后就变成了交响乐,乱成一片。但是为了活命,方腊还得坚持下去。听到官差与妇人的对话,再也忍耐不了,心中暗道:原以为得此奇石面呈圣上得其赏银,分与乡里,共享富贵。岂料尚未前行便惹此祸端,罢了、罢了,倘若得其赏银又能如何,早晚不被抢去,莫若同梁山上那班兄弟,官兵又奈我何?

方腊一念至此暴喝一声,纵身跳出,大步走到院中。众公差眼看方腊威风凛凛有若天神,惊得目瞪口呆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好方腊,迈着被自己的身体压的麻成罗圈的双腿,气势汹汹的直奔到一个公差面前,竟伸手拔出公差身上的配刀,朝着那公差的脑袋横劈了过去。那公差果然也身手不凡,将身子一低,躲了过去。方腊低头再看那公差,那里是什么身手不凡,原来是被吓的双腿一软摔倒在地。方腊见了哈哈一声大笑,笑罢剑眉倒竖怒目圆睁,恶吼一声:滚!一众官差被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把鸡蛋交回农妇手中,四下逃窜而去。

众乡亲见方腊竟如此神勇吓退官匪,拍手称奇,却道方腊有心放走官兵,哪里知道方腊的腿实在是麻的受不了了,时间一久必然露出破绽,到时免不了被公差拿回衙门受那皮肉之苦。只待公差走远,急忙倚在墙壁上,左右脚互换摇晃不已。

方腊怪异的动作使得同村之人惊异万分。良久,方腊酸麻痒痛之感稍减,对众人说道:昏君无道鱼肉百姓,我等心存侥幸,望以奇石换回片刻安宁,免却饥苦,岂料竟惹来祸端,众家兄弟,不若就此反了,胜于饥死于此。若是担心受累,就此将方某绑了押往官府,腊绝无怨言!

当时的人虽然不懂翻身坐主人的道理,但是横竖也是一死总是明白。并且这些人都是挨过饿的,很了解挨饿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众人哄然叫好。当日陪着方腊一起锄地的那哥们儿“嗖”的一下跳到方腊的身旁,趁兴道:反了的好,反了的好!咱们便拥哥哥为首,一同杀到县衙,拿了那狗官,开仓放粮。

一些持重老者本待这帮愣头青冷静下来以后,好言相劝。是不是,对不对,大秦朝时候的陈胜;大汉朝时候的张角;大唐朝时候的黄巢……你看看,哪有什么好下场的,咱还是当良民的好——想必一定能把这帮子愣头青给说黄了。本来肚子里的词儿都想好了,可这时候骤然听到,要开仓!放粮!有白米吃!不用吃鸡蛋炒土了!顿时全部失去了理智,一老者说道:公差受辱,此去必搬救命卷土重来,需有安排才是。一众乡民多是惶恐,奈何大米的诱惑实在太大,匆匆回家拿起锄头准备迎战。

唉!中国历史上因为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实在太多了,多的根本数不清,这么一件事儿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你们看了也不用到史籍里找,因为根本就找不到!

紧着着果然如老者所料,过不多久,公差就带足人马来了。不过方腊这伙人早有准备,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从此以后方腊就算正式起义了。

其实还有一种说法,说方腊其实是安徽歙县人,另外一个造反名家朱元璋也是安徽人,由此可以推断,方腊很可能和朱元璋是亲属关系,因为方腊的娘好像就姓朱。根据遗传学的理论,朱元璋造反其实是受了基因的影响。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根据蝴蝶效应理论来说明陈友谅最大的敌人其实应该是方腊的娘。

方腊起兵并非偶然,是在当时社会制度下必然的结果。自打山东那帮人霸占了梁山当了历史上最有名的土匪后,各地恐怖分子便蠢蠢欲动,没过多久就发现有个叫方腊的也造反了,于是安奈不住纷纷揭竿而起。

浙江婺州东阳有个叫霍成富的,乃是盗墓贼一名,不过本领低微,偶然盗了一个汉朝大墓,得白银巨万。这家伙有了钱,就不想干了。回家买了几块田,准备再娶几房姨太太准备当地主。只是婺州的那个县老爷可能和方腊他们那儿的县太爷是兄弟,见这小子突然有了钱,便有心思抢过来。霍成富虽说本领低微,不过对付几个官兵还是绰绰有余,也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起义了。

这个霍成福虽然能把官兵打跑,但并不代表他很厉害。正如我们可以用一只西瓜轻易的把一只鸡蛋砸的稀烂,并不能代表西瓜很坚硬,只能证明鸡蛋很脆弱。当时的人不懂得辩证法,误以为西瓜和石头同样能把鸡蛋砸的稀烂,就说明了西瓜其实个石头一样坚硬,所以霍成福起义得到当地人的纷纷响应。

起义以后霍成福也不知道该干什么,真要让他和朝廷对抗并且取而代之,他还真没那门心思。霍成福也有自己远大的理想,他想凭这自己的手艺,发挥特长当一个将军,一个专门挖人祖坟断人龙脉的将军。你大辽国不是厉害么,我挖了你祖坟,断了你龙脉看你还能咋样?

可宋朝是一个最讲究礼法的朝代,不然的话杨过和小龙女也就不那么惊天动地的了。所以这只是一个似乎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想法。

突然有一天霍成福发现东边的那个方腊居然把临安(杭州)也给占了,那可不得了啊!于是霍成福二话不说率部投诚,得到了方腊的热情接待。

方腊一举拿下临安队伍迅速扩大,仙居、衢州、永嘉、处州等地纷纷响应。此时的方腊意气风发,当真是豪情万丈,自号圣公,建元永乐,只待挥兵北上直捣东京。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