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东京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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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层层迷雾

我看了看手中PDA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23点13分了,这正是“歌舞伎町一番街”最热闹的时候,来自各方的宾客络绎不绝地涌入了这不太宽敞的街道,炫目的灯光舞动着,尽情地展现在这华丽、迷人的夜晚。我们作为初来乍到的外国客人,还不能看到霓裳艳影后面的阴森和恐怖,这让我想到新疆的喀纳斯湖面,平静、美丽,但湖面下的沟壑中却隐藏着未知的杀机。

老曹说:“我们来红灯区不是为了偶遇,我不懂外语,你得跟住我。丢了我就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呵呵!”

说着他起身准备下楼,我结了账跟着老曹向楼下的台湾中餐厅走,刚走到一层,老曹突然转身又对我说:“你离我稍微远一点,大概五米左右,需要你帮助的话,我会示意的,如果不需要,你就特别留意街道两侧楼上的窗户,尤其是房顶。放心,不会有危险,但如果有奇怪的人盯着我们,你要记住位置,就可以了。”

我说:“好的!”然后故意等他走远一些,我才跟了过去。

曹金山对跑到他身边揽客的人总是微笑地摇头示意不愿意进入“案内所”,所谓“案内所”,其实是皮条客们招揽生意的地方,很多门窗上都贴着“无料”的字样,意思是每天24小时都免费为您服务,其实,他们暗中会从代理的夜店那里收取相当高数额的佣金。

老曹看似漫无目的地游走着,我没有过多地注意他都做了什么,总是前后观察街道两侧有没有异样的动静。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样子,这一片被我们走了个遍,我竟然没有发现任何奇异的地方,既没有人盯着我们看,也没有美女再次撞入我的怀中。临了儿,老曹说:“我们打车回酒店吧。”

我很茫然地随他打了一辆出租车驶向酒店。一路上老曹沉默不语,并不断从车内向酒店方向远眺。进入酒店大门后,曹金山说:“别着急回房间,来,咱们在那边坐一坐,我跟你说几句话。”

老曹看了看四周,大堂里面人很少,除了前台的服务人员就是一个在电梯间门前等电梯的女子。

他带我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低声对我说:“刚才在溜达的时候,你有注意到什么?”

“什么情况都没有啊!是不是我太不敏感了?”

“不,我也没有发现疑点。这很不正常。除非他们不需要盯着咱们了。你把那一节手指拿来再让我看看。”

我掏出那段假手指,端详了一下,这里灯光非常明亮,我才真正看清它的面目。假手指做得很逼真,手感跟真拇指一样,捏起来甚至能感到里面的硬硬的骨关节。只是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稍微有些透亮,可以分辨出材质是塑胶的。切口很平滑,并涂抹了血红的颜色。我把它递给曹金山。他接过来后先是对着光看了一眼,说道:“这个东西不只是个道具,我想,它可能是个定位用的发射器。”

“会不会还有窃听功能?”我连忙问。

“不像,窃听设备会留有针孔,拢音用的。你看它被塑胶包裹得这么好,如果有窃听功能,接收声音的效果就一定很差。”

“那我们要不要把它扔掉?”

“现在用不着扔它,它已经跟着我们回到了酒店,我们需要让他们知道我们还在酒店。”

“真是个笨办法,如果我不随身携带着这个假手指,他们到哪找我们去啊?”我讥讽地说。

“这是我们接到的唯一线索,从逻辑上讲,我们一定会带着它继续调查的,随时可能用到。”看来,老曹很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我又问老曹:“我们为什么要留在酒店大堂里谈这些?”

“因为房间里不安全,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房间里有人来过。”

老曹的话让我感到脊梁骨发凉,赶紧问:“为什么?我们还没有上楼,你怎么知道的?”

“在回来的路上,我们的房间灯光是亮着的,说明有人进去过。”老曹解释道。

“你是不是看错房间了?我们距离酒店那么远,你怎么分清楚是不是我们的房间?再说,如果他们想进房间,为什么非要在咱们快回来的时候才去?我们在那边待了几个小时,他们会有的是时间进我们的房间的啊?!还有,他们没有门卡怎么进去呢?”我一连串地问着问题。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在离开房间前,拉上了窗帘,把台灯放在了窗帘外面,室内是看不到台灯的,这样当房间的灯光打开的时候台灯也会亮起来,从外面看这个窗子会非常特别。”

我点了点头,听他接着回答。

“你问,为什么他们会赶在我们准备回来的时候进房间,对吧?因为他们无法判断我们什么时候回酒店,就一定要等到在我们回来的路上安装电子装置,这些装置一般是电池供电的,有消耗,提早放置进去会很费电,如果我们一宿都在外面,不会来,他们就需要再进来一次换电池,但换电池所耽误的时间会长一些,被发现的可能也大了很多。”老曹继续解释着:“第三,房卡的问题,你不知道有万能房卡吗?很简单的小装置。干这事儿的都会掌握那玩意儿。”

我觉得这种解释有些牵强,但老曹毕竟不是这些黑帮成员,他当然只能用猜测来解释。不管怎么说,确实有人进过房间了,而且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打着手电筒进来,而是明目张胆地开灯进屋的。放没放窃听器或其它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依照老曹的推测,应该是有某种电子设备被放置在房间内了。我们还是小心点儿好。我问:“要不咱们换个房间吧?!”

“用不着,我们希望能通过某种方式与他们接触上,先看看他们想怎么做。我要判断清楚是敌还是友。现在我们上楼去,但不要说话,要说就说娱乐八卦。”

“好!”我起身跟老曹向电梯间走去。我突然注意到,那个在电梯间门口等电梯的女子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装束也并不像一个酒店的服务生,却微笑着目送着我们进入电梯。

回到房间门外,老曹仔细地检查了门口的地面和门缝,低声对我说:“坏了,我可能判断错了!”然后他打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