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第二道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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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以正治国之祭奠兄父

一场决定道纪归属的战斗,就这样草草收场。不过却给人留下一段炙手可热势绝伦的话题。

谈论得最多的,当然还是青冥的御天辰。

如果御天辰只是死而复生,过后也没有多少人会记得。

如果御天辰是和封越离同一时代的人,只怕也没有多少人提及。

如果御天辰只是靠自己的实力战胜了鬼帝,过后也会被慢慢的淡忘。

但是就是这几个如果,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让道纪的人有了很深点印象。一个刚刚被鬼帝击杀的人,竟然靠着自己的意志复生了,而且凭着自己大希之境的实力,硬生生的消耗寿元,将与自己师父并称的人物击败,然后就身陨。

复活,仅仅是为了一个念想。哪怕前面高山深渊阻隔,都会勇往直前。

这就是御天辰为人所知的地方。

每个时代,都会有一批的英雄,这些英雄,就源于各大势力之中。只是有些英雄,会随着时代的前进而消退,而有些,则在这时代之中仍旧闪着灿烂的光芒,已有人提及,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

流传于道纪的英雄人物,自然便是那些圣人峰的圣人们,屠魔灭魔的壮举,傲绝天下,一身修为,纵横道纪。这些人物,就是当代的故事,流传下来,则成为了传说。

当然,这些人的势力,最少也是冲夷之境的。

而现在的道纪,可以谈论的人物,逐渐的多了起来,因为这个时代,突破到冲夷之境的人,已经突破了数量的限制。三十年前,是封越离他们的道纪,道纪只有他们的故事。而现在的道纪,则是属于年轻的一代,在封越离他们一代人退出道纪舞台之后,也有了他们自己的故事。

封越离之死,当然是最具有争议的,道纪千百年来,唯一一个靠着自身的领悟,进入不磨之境的人物。这是道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继续流传下去的话,只怕也会成为传说。

与蜃魔一战,被破掉不磨之体后,元气外泄,夺取四方守护的力量为己所用,这让封越离终于遭到天妒,逐渐丧失寿元。而封越离在这之后,所做的事情,却是一件比一件疯狂,一连挑战五大冲夷之境的人。

天主鬼帝的事迹,当然都能在各大势力的典籍上面找到,身为一方势力的首脑,不可能没有记载。而且进入到冲夷之境,这就有了流传于道纪的资格。所有谈两个,自然少不了。

剩下的人的故事,虽然不是如同他们那边热烈,却也是被人时常挂在嘴边。

御天辰是封越离的亲传弟子,但是圣人峰一战,让他的名字紧随三大巨头之后,成为最热门的话题。

接下来的,自然是战劫门的慧远,慧远因为分魂转命而成名,背负着一般的魔种,最终入魔,成为蜃魔的傀儡,当然,这不是慧远值得谈论的地方。慧远性情温和,与梵迦摩以及慧心的关系,亲如一家人,料不到的是这两个人,都死在了慧远的手上。身怀魔种,弑师杀弟,这才是人们吸引的地方。

顺带着的,梵迦摩的实际也逐渐的被扯了出来,三十年前的恩怨,与天主鬼帝水千涟的一切,都成为人们热谈的话题。

剩下的,自然是虚云曦了,这个新晋升冲夷之境的人物,虽然韬光养晦,但是一旦进入冲夷之境,即使相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现在道纪之中,进入到冲夷之境的人,还是三个,天断苍,赤邪,虚云曦,虚云曦最关键的是,填补了封越离的位置。因为原本就是三个人,封越离身陨,慧远入魔,御天辰也死亡,三个冲夷之境的人,还是没有变。

众人都静静的等待着,最终的三大势力之首脑,到底会在谁的手中产生。

当然,能在其中产生一位圣人的话,这个就不是问题了。

圣人死后归于圣人峰,原本圣人峰之上,都会留有他们平生的事迹,但是封凌的一刀,让这些事迹全部变成空白。

封凌深知,道纪,将要面临覆灭的危机。那些圣人,已经不会与任何帮助,期待着一个圣人的降临,还不如靠着自己的努力,来成为圣人。

也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会认为消灭蜃魔,就能够成为圣人。封凌研究过,每一代圣人,都不是靠幸运取得的,他们靠的,都是自己的努力。封越离一辈子努力,却仍旧是一个不完成的人生,到最后也还有一个心愿没有了结,封越离不是圣人,也不想当圣人,因为他深知,前代的圣人们,自然也不是为了圣人的名号而去屠魔的。

封越离追求的,是一种心灵的无憾,封凌身怀魔种,一辈子为他努力,终于将封凌的魔种驱除,但是在这途中,封越离却被蜃魔激起了雄心壮志,发现了第一道纪的秘密,但是寿元耗尽,不能够进入到第一道纪之中一探究竟,这就是封越离的遗憾。

御天辰也有遗憾,虽然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但是却不能在师傅师娘面前侍奉终老,不能让封越离亲眼见证他的成功,这是御天辰的遗憾。

封凌的遗憾,则是自己现在终于达到父亲的期望了,却没有人来认同自己,这种成功的喜悦,却只有他自己孤独的领会。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是封凌的遗憾。

现在道纪,表面上是很平静,但是却够混乱了,这一切混乱的源头,当然还是因为道纪势力的纷争。

就在众人谈论这些的时候,青冥却是一片宁静。

继封越离之后,他们的另一个主人,御天辰也在不久之前身死。现在青冥举行着前所未有的葬礼。

封越离风化之后,所有的人都在悼念,但是却没有举行丧礼,御天辰就在青冥的最高处发呆,封凌却远走浮生谷。现在御天辰的骨灰被梦子依抱回青冥,封凌这才想起了要举行一个空前的葬礼。

在青冥的上空,封越离的遗像跨在空中,在他的旁边,则是御天辰那小一点的遗像。

这是青冥所有弟子一起建造出来的,耗费三天三夜的时间,每个人都没有休息过,那遗像,则是所有弟子真气的结晶。

青冥功法颇多,封越离允许所有的人学习自己原本的技艺,发扬自己的长处,御天辰也认为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修习四相印,尤其是封越离对御天辰说过,修习四相印,就等于在和四方守护争夺力量。

青冥原本的功法之中,就有青冥影像术,可以显示人的影响。

封凌静静的站在最前面,看着上空的两幅遗像,默默不语。

后面,所有的弟子,也静静的站立着,封凌不动,他们也不动,现在,封凌就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主人,身怀着两重身份,封越离的儿子,还有御天辰的继承者,这就意味着,所有青冥的弟子,都必须听从封凌的指令。

封凌只是站在遗像前面发呆,默哀着。

梦子依手捧着御天辰的小遗像,娇小的身躯也是倔强的站在那里,本来修为底子不厚的梦子依,站了几天之后,精神已经有些恍惚,但是却在咬牙坚持着。

在梦子依的旁边,则是水清灵,捧着封越离的遗像。刚开始,这让青冥弟子很是迷惑,但是却没有问出来,因为现在不是问的时候,而且,就是梦子依支持不住,也没有任何人开口。

这两个人,站在封凌的后面,都是紧紧的默立着,没有人理会水清灵为什么站在封凌的后面,而且手中捧着的,是他们主人的遗像。

现在封凌是他们的主人,主人做的一切事情,他们都不会过问,只会严格执行到底。

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没有人发出一声声音,只是中间的无形的悲哀,已经充斥满整个青冥,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站在最前面的封凌突然睁开双眼,长时间的没有休息,眼中已经布满血丝,封凌浑然未觉,转过头来,对这众人一扫,缓缓开口,声音出奇的平静与低沉:“你们都去休息吧,不用守在这里了。”

封凌将头上的孝布扯掉,扔在一边:“从今以后,我就是青冥的主人了。青冥在父亲手中发扬光大,御天辰保持着青冥不坠的威名,传到我手上,也不会让它的生命有一丝的受损。今天过后,我会带领大家,躲过道纪被毁灭的灾难!”

封凌的话,在众人的心中投下不小的涟漪,纷纷将头抬起来,想封凌投以不解的目光。

“你们还不知道吧!我想问问你们,我父亲修为冠绝道纪,为什么不在他最后的日子里面一统道纪呢?为什么御天辰会走上自毁的道路?为什么圣人峰一战,我会毁灭圣人峰?”封凌跑出一个个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是回答不了,也是不愿意打破心中的那份平静的悲哀。

“这是因为,在不久的将来,道纪将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这场灾难,足以毁灭道纪上任何一切,我之所以将这些告诉你们,是因为我需要你们,我需要你们来守护青冥,青冥传到我的手中,绝对不能就此断绝。蜃魔一事,你们应该听说过吧,众所周知,灭魔者,皆可以成为圣人,但是这其中并不是你们想想的那么回事,道纪那么多圣人,但是这个蜃魔,为什么还没有灭掉?”

众人沉默!

“那是因为,存在这里的蜃魔,根本就不是蜃魔的本体,只是一丝小小的灵魂而已。我父亲探寻三十载,终于发现了这其中的一些秘密,不过很可惜,并没有对我直言,不过我却在青冥的典籍之中发现了一些端倪,配合着我自己的一些见解,得到了很多信息。”

“我并不是口出狂言,御天辰将你们交给我之后,我就有责任带着你们继续这青冥的一切,所以,相不相信任由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去做。今后的青冥,不仅要争霸道纪,更要存活于道纪。”

封凌转身,朝着封越离的御天辰的遗像跪下,青冥众人一见,也跟着跪下。封凌举着手,朝封越离与御天辰沉声说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待我如弟的师兄,都将一切交给我的,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即使道纪毁灭,我一样会找到延续青冥的办法。”

封凌说完这些,这才对着两副遗像,中规中矩的磕头。

“自今日起,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全心全力的将青冥的范围缩小,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搬到念凌峰,聚集一切的力量保护念凌峰。不久之后,可能连青冥这块地方都不存在了,但是青冥会传承下去的。”

封凌看着青冥上空的云彩,心中感慨着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时间,剩下来要做的,就是遵循水千涟的教诲,一统道纪。

这件事情,原本对于封凌来说,是遥不可及的事情,但是现在,封凌却信心十足。

三大终极力量集于一身,而且已经愈来愈纯熟,三大终极力量,已经在封凌面前全部展现出来。

战劫刀的特性是毁灭,虚中生有心法的是虚无,而源尘的特性,则是净化。这三种力量傍于一身,在封凌参悟半年之后,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关系,更为值得喜悦的是,这三大力量,恰好彼此之间形成一种平衡,御天辰死前用源尘之力净化自己的身体,更是调动激发了自己身上最为薄弱的第三终极看,使之不断成长起来。现在封凌的身体之中,这三种力量形成一个循环,生生不息。不断成长着,这才是封凌信心的根源。

“都下去吧。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不日之后,便会吩咐你们要做的具体的事情。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封凌吩咐道,青冥弟子在锡辰的示意之下,逐渐退下。剩下的,只有梦子依和水清灵陪伴着。

“你们也下去吧!”

梦子依和水清灵却没有动,他们看的不是封凌,而是手中的两座遗像。封凌见没有反应,也有的他们两个,仰望着苍穹,之间青冥之中,竟然罕见的下起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