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第二道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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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知止不殆之疗伤琐事

封凌这些天来,深刻感受到了什么是天伦之乐,御天辰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不用封越离操心,封越离也正好教导一些两人武学心得,御天辰也进入到大希之境,封凌经过与慧远的一战,本来也进入到大希之境的,但是因为左臂被废掉,修为大打折扣,现在能运用的,只有四相印,所以,现在的封凌,没有根尘帮助的话,到哪里都会有危险。

在这几天之中,雪怜箬又提到过几次关于梦子依婚礼的事情,封凌推脱不掉,只好答应等伤势好一些,再完成这件事。

而封凌敏锐的注意到,御天辰的眼中闪过黯然,对于两人的事情,御天辰虽然不便说什么,也只好在内心中祝福。

梦子依对待御天辰还是老样子,总是缠着御天辰给她开一些特例,御天辰没有办法,被缠着烦了,只好把皮球踢给封凌。

虽然日子苦短,但是封凌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一齐挤过来的时候,封凌选择了闭关,闭关修炼四相印,祈求至少要达到出离境的远门境界,因为有着经验,所有封凌并不担心在重要关头很难突破。

让封凌比较意外的是,梦子依也选择了闭关,既然都是修炼四相印,梦子依当然不会放过缠人的机会,正好也打定主意要将自己的修为提高一点,以免出现意外的时候连自保的机会都没有,封凌拒绝不了,因为梦子依拿出了母亲当做挡箭牌,所以,封凌屈服,与梦子依一齐闭关。

在封凌进关的时候,封越离也开始起程,封凌左臂一事,封越离虽然没有说或,但是并不代表封越离什么都不会做,封越离要做的事,从来不问缘由。

自己警告过梵迦摩,没想到约定时期没有到,慧远便提前进行了试炼,封越离感觉到自己的尊严被侮辱了,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中。

迦摩啊,既然你选择如此做,本座也没有什么好愧疚的了。

封越离走出青冥,心中想着,这道纪大会,只怕是热闹非凡了,这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也该见见大家的面了。

封凌与梦子依闭关的地方,竟然是在一起,这也是雪怜箬特别的安排,封凌无奈,只好接受这个事实。

梦子依不是想象中那么缠自己,或许梦子依已经开始意识到,自己出门在外的话,已经需要必要的保护手段了。

“封凌哥哥,你的四相印已经在我之上了,能不能教教我?”梦子依挤着封凌,开始了她的征程。

梦子依生性好动,不说点什么的话,在这里是耐不住寂寞的,什么冥思苦想根本和她搭不上边,若想她在四相印上面有什么成就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而且,梦子依也有她不修炼的资本。

只有在雪怜箬身边的时候,梦子依才会那么安静一会,可能是与雪怜箬的生活习性有关,梦子依或多或少沾染了一点。

封凌推开梦子依粘人的手臂:“等你什么时候把连环印修炼好了再说吧。青龙印一共六十四种方法,你若能学全了,我就开始教你。”

“那么难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梦子依大声说道。

封凌顿时也大声道:“如果你做不到,那你进来干什么?”说完,封凌戏谑的看着梦子依。

梦子依也知道,修炼四相印,那是必然的阶段,可是那种枯燥的生活,梦子依可不想承受,修行,原本就没有捷径可行的。

梦子依默然,知道封凌说的是对的,但是总有点不甘心。

梦子依还想唠叨点什么,封凌却闭上了眼睛,这次的主要任务,还是先修复好左臂之上的创伤,毕竟是断去一臂,即使再轻也意味着自己在以后的生活之中,只能用一条手臂了。

封凌一声重重的呼吸,将注意力专注到左臂之处。

战劫刀的特性,让封凌对于伤口的处理来说,比较简单,同为战劫刀,封凌自身的战劫刀真气,是异变了的,论等级,只怕还要高上慧远一个等级,这也是封凌为什么敢于拖延伤口到现在的原因。

从劫界中流出的真气,正源源不断的输入到伤口处,慧远的真气,逐渐腐蚀着封凌的伤口,而封凌的真气,却正在腐蚀着慧远的真气。

长而久之之下,慧远的真气倒没有了当初的那分威力。封凌将心神沉浸到劫界之中,根尘已经在那里等待了。

这几次每次到劫界,根尘总会在那里等着,似乎有什么话要跟封凌讲,但是封凌丝毫不感兴趣,这也让根尘没有说话的兴趣。

这次封凌的到来,根尘似乎抓到了机会:“你现在的样子,需要我的帮助吗?”根尘那人形脑袋的剑柄,正在得意的笑着,封凌有种一脚踢过去的冲动。

“你又能帮上我什么?替我再生出一条手臂?”封凌对着根尘,没有一次好脸色,这完全依赖于两人之间致死交易双方的关系。

“若你想的话,也不无可能!”根尘得意道。

封凌心中一动,或许根尘真的有那个能力也说不定,即使它没有,还有它身后的蜃魔呢?

旋即封凌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个念头虽然诱人,但是封凌觉得自己付不起那个代价,现在蜃魔还封印在自己的身体之中,一旦自己答应根尘什么条件,只怕自己的祭日也不远了。

封凌断然的摇摇头:“若你又条件的话,那就不必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兴趣知道。”封凌引动着劫界之中的真气,顺利的流向了肩膀,在肩膀处,那些腐烂坏死的肉,已经被封凌的真气隔离。

“如果我说没有任何条件呢?”根尘点了点剑尖,似乎想看到封凌惊讶的表情。

“绝不可能!”封凌斩钉截铁说道。

“那么我就附带一个条件吧,我希望,你能够呆在这里,将你的修为直接达到你们所谓的大希之境,也就是你之前的水平之后再出关!”根尘剑形脑袋露出一丝微笑,看着封凌,笑容有点诡异。

“你什么意思?”封凌有点疑惑,不知道根尘在打什么主意。

“这个你就不必理会了!”根尘道。

“我需要时间考虑!”封凌退出了劫界,现在已经能够调动真气,只需要将真气在左臂处形成一个保护圈,自己的伤势就可以说算是保护好了,想要痊愈只是时间问题。

封凌正想着,突然感觉到左臂处一阵刺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强行的刺破了自己的保护圈,将自己左臂之处坏死的肉,一把抓了下来。

封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这种痛楚,丝毫不比当日慧远砍掉自己手臂的时候差,而且现在的封凌,正是处于虚弱期,痛楚对于封凌来说,显得更加真实。

痛楚过后,封凌终于睁开眼睛,却看到御天辰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手中抓着的,赫然是自己肩部的死肉。

梦子依也被封凌的惨叫声惊醒,看到此情此景,吓得硬生生的说不出话来,愣在了那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天辰哥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封凌那边,脸上的肌肉已经变形,看着御天辰,同样是一脸的不相信,脸颊上面,冷汗直流。

不可置信的看着御天辰:“为什么?”

御天辰面色水一样深沉,封凌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如果是梦子依,封凌当然能够轻松的看穿。

“对于师母的决定,我可是非常不满的。要知道,这十几年来,我和子依都是朝夕相处,感情怎么也得比你来的深厚,但是为什么师母那么偏心呢?我一直以为,子依一直会与我在一起,只是我没想到的是,我这十几年来的感情,竟然比不上师母的循循诱导,竟然从一开始,就是为你培养一个这样的人物,为什么我却是悲哀的,我不服!”御天辰答道。

“所以你在这样做,因为你只有这样做,让我伤势永远都难以治愈,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永远的掌管着青冥,因为我的能耐如果不够的话,你也不会乖乖的交出本来就属于我的青冥!”封凌声音渐冷,想不到御天辰还包含着这样的想法,真是太高看自己了。

“没有什么本来就属于你的东西,只有自己争取的,才是属于自己的。你不过是借着师傅的儿子这个名义,但是我告诉你,在青冥,你的声望,根本就不值一提,如果你妄想取我而代之,我劝你早日断了这样的念头。”御天辰也很不屑的说着。

“那么急为何不干脆做绝一点,既然知道我母亲的决定,为何你不早日将我所有的一切都拿去呢?”封凌哼着一声,不过却没有了底气,御天辰这样的机会确实有很多。

“我不会像你一样,我需求的不多,既然子依是属于你的,那么我也认了,但是青冥却不属于你,你本来就不应该得到太多。分给我一点,你也不损失什么!”御天辰说道。

“天辰哥哥……”梦子依在一旁叫了一声,刚才事故发生突然,梦子依都没有什么心理准备,现在终于反应过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御天辰并没有看梦子依:“如果你是来教训我的话,就不必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为什么?”梦子依虽然不解,但是仗着往日御天辰的态度,还是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封凌哥哥阻碍了你什么,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手呢!要知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御天辰露出不屑的表情:“只有你们才是一家人,我只是个外人,在你们的眼中,我什么时候跟你们在一起过了?平时什么时候,他们的眼中都只有你,我为青冥做牛做马,才换来这样的成绩,你们又凭什么把我的成绩就这样抹杀掉?”

御天辰已经越说越激动了:“我刚到青冥的时候,你又知道我吃了多少苦,才能得到师傅的注意。为了这些,我什么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师傅怎么看我,终于,我成为了师傅的徒弟,这足够值得我骄傲了。但是我却越来越感受到,师傅对我的关心,只是建立在对自己儿子的怀念之上的时候,这种感情,就已经开始了变化,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在你们的眼中,我很你们根本就不是一家人。在你们的眼中,我只是你们的奴仆!”

封凌默然,御天辰的努力,封凌是知道的,在进入到冥眼的时候,封凌就见过那地狱式的训练,御天辰能够有今天,完全靠的是他自己,放在任何一个地方,他御天辰都会有这个成绩。

“这样的事情,我也认了。我以为,只要我将青冥管理得井井有条,以后的青冥,就会交由我来管理,但是我想不到的是,在你的脑海之中,不仅装着子依,还装着青冥。我在青冥拥有的,只有这两样,现在,你却想着将他们全部都拿走,我如何能不这样做,我这样做有何过错?”

梦子依已经惊呆了,她想象不到,御天辰那粗狂的外表之下,竟然还隐藏着这样的面孔。

有心反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封凌也是一阵苦笑:“子依,他没有说错,我确实要求得过多了。是去自己太天真,以为能得到所有认的支持,其实我早该想到的,这些天来的经历让我明白,所有的人,都只为自己活着。不管你的初衷多么的纯洁,在遇到选择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梦子依不甘心的喊道:“即使这样,难道就不行么?一人退一步,我们还是可以一直在一起啊,为什么你们就不懂得原谅呢?”

原谅?封凌心中一阵苦笑,看着御天辰,对方也有点苦涩。

“我是什么都不懂,可是我知道,师母就是一直都不肯原谅师傅,所以才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那么多年,我只知道,如果师母肯原谅师傅,这些年来,她就不会活得那么辛苦了,有话没处说,师母说的一些话,我听不懂。但是我想,为什么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简简单单不好吗?大家你原谅我我原谅你,这很难吗?”

两人相视一眼,封凌似乎看到了在御天辰内心之中埋藏的东西。

刹那之间,封凌心中一动,说道:“既然这样,师兄,要怎样你才肯将青冥让给我呢?”

“你还在打着这个主意?”

“是你说的,在遇到选择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我需要保护我自己,所以,我需要青冥的力量,而不是某个人的庇护。庇护是一时的,当它离我而去的时候,就需要靠我自己的了,那个时候,在说一切也已经迟了。”封凌淡淡道。

“当你又那个能耐的时候,我自然会将青冥拱手相让,但在此时,你根本就无能为力。”御天辰陈述着一个事实。

“我现在是无能为力,所以,我得做点什么,师兄不是说过几天之后,到极大会就会开始了么?青冥不参加似乎不太好吧,就这样,我以青冥的名义参加,师兄你就等着吧,我会让你心悦诚服的。”封凌自信心十足。

“你真的这样想,要知道,离开了青冥,你什么都不是!”御天辰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何况,你怎么就知道,我只有青冥这一张护身符呢?”封凌反问道。

“既然如此,我何乐而不为呢!”御天辰大笑。

“不行,师母不会同意的!”梦子依在一旁叫道。

“只要你不说,我娘怎么会知道呢?”封凌笑嘻嘻的走到梦子依的身旁,趁着梦子依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禁制了梦子依,梦子依只感觉到脑中一沉,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现在还没有拿定主意,所以这一次外出,需要别人替我拿定主意,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就是我做出决定的时候,子依和青冥之间,我选一样,或者,我全部拥有。”封凌沉声道。

“就怕你幻想破灭,到时候可不要抱头鼠窜回来,没有人会可怜你的。”御天辰想嘲笑。

“等着瞧吧,这次的伤,我会记在心上的。”封凌狠狠道。

“如果不是顾及到师傅,说不定我早已经将你除之而后快了。请吧,你说过,你不需要这里的庇护的。”御天辰针锋相对。

封凌冷哼一声,走出了冥眼。

封凌走后,御天辰看了看怀中的梦子依,沉重的叹息一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烦心,似乎封凌的到来,已经严重影响了青冥的平静。

抱着梦子依走出冥眼,就有人来报,说是楚凌烟来访,御天辰不由有点意外,上次见到楚凌烟的时候,还是去壬水的途中,没想这次竟然会上来拜访,不知道湘夫人有什么想说的。

御天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来人便告退了。

御天辰沉思着,封越离回到青冥的消息应该没有外泄,这么说,楚凌烟是来拜访自己的了。

御天辰知道,水清灵已经回到浮生谷,湘夫人有什么事情叫楚凌烟来也说得过去。只是自己跟湘夫人并没有什么话说,好在交流的不是湘夫人,不然御天辰还真拿不定主意。

封凌走后,御天辰就觉得很闷,自己烦心的事情越来越多,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自己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御天辰了。

御天辰叹息一声,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