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孩慢悠悠地走进教学楼。来到写着二(4)班门牌的班级门口,男孩随手推门把一位正在讲语文课的老师瞅也没瞅便进入班内,“嘭”的一声又随手把门关上。
“你给我出去,你听见没有?”老师大声地吼道,看着男孩照旧向自己的座位走去,老师真火了,“你给我出去,我再给你说一遍,这是课堂不是自由市场你愿留留愿走走。”
男孩转过脸发现老师用炮打的眼睛向自己轰来,男孩停下来转身又开门出去。
来时怒不可竭地跟随着男孩走出教室,在教学楼的走廊上只听见老师的怒吼。
片刻,鸦雀无声的教室变得如一锅沸水沸腾开来。
“我操,黄老邪今天吃错药了。”最后排正中间的一个男孩说。
“什么是黄老邪?这才是黄老邪,一个真正的黄老邪。”左边的男孩附和着。
“不知道晓周会怎么对付黄老邪?”
“黄老邪能拿晓周怎么办?晓周是金豌豆就算黄老邪用什么办法也不能把他咋地。”
“哈,哈···”两个人说着竟大笑起来。
两男孩面对面笑得太忘情,黄老邪站在教室门口时全班都静下来只有他俩还不知道。
他前排的女孩用背推了推右边男孩的课桌。
“岚霞,你的背是不是痒了?要不要俺俩一个人给你几拳让你享受享受。”右边的男孩开玩笑说。
名叫岚霞的女孩右手的无名指放在嘴中间“嘘”的一声。
“你们俩也给我滚出来,我叫你们笑个够。”
两男孩发现黄老邪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听到黄老邪的狼嚎便如羔羊般顺从。两人低着头缓步向门口走去,走走面那个开玩笑的男孩用手捏着鼻子捂着嘴还在偷笑,到门边黄老邪让开孔站在门边。走在后面的男孩刚经过黄老邪就被用手指恨恨地推一下他的头,余怒未消地吼:“我让你很笑,我看你能笑到什么时候?”黄老邪转身进入教室关上了门。站在讲台上不断地发抖,少过片刻他在讲台上来回踱步说:他的课上自习···,教室的空气全都凝固般,坐在里面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
“嘭”门又开了,又是开玩笑的那小子。
“郝老师,您让我们俩出去,让我们上哪去呢?”看着那小子挺礼貌地询问。
教室里又沸腾起来,笑声在教学楼里回荡。别班听到风吹草动都好奇地探头向二(4)班循声瞅去。这是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都蜂拥而至到门口,有的站在门口拥挤着把开玩笑的男孩从门外涌进班里,黄老邪走向门边如潮的同学顿时潮退迅速,伸手把开玩笑的男孩拉进另一只手把门推关。黄老邪抓男孩的手又是猛拉,男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男孩被黄老邪如拎小鸡似地搁在墙角边训斥:“你给我站角落别动,不老实我会给你好看。”黄老邪见男孩没反应又喊道:“听见吗你?乔木枫。”男孩点点头。“今天的第二节课也上自习,乔木枫给我看好啊,我回来再见班中有一点乱,我谁都不找就找你。”上课铃声响起,同学们都作炸开的蜂窝散开,各自回到再见班中。二(4)班的同学有怨不敢诉也没理由诉更没有人愿意听这般苦学子倾诉,班中又恢复可怕的死寂。如果站在门外仿佛班中空无一人令人恐怖心慌。黄老邪真的不忍心打破这样的寂静,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教室。
“哟,你怎么没进我的办公室?”黄老邪黄老邪打量着这个犯错的男孩。
“老师,我···我···”男孩结结巴巴地说。
“别再给我找客观理由,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你也不能遮掩你们俩在课堂上大笑的事实。”黄老邪头也不转地说:“吴健华你跟我到办公室好好反省反省。”
两个人一前一后来到黄老邪的办公室,黄老邪拉来一把椅子对吴健华说;你给我坐下。吴健华不坐,黄老邪用命令的口吻逼迫吴健华,吴健华只好顺从黄老邪的命令。吴健华坐下后,黄老邪用眼一扫办公室顿感不好,发现周晓周早已不在他的办公室。
“吴健华,你给我老实地呆在办公室,不然回来给你好果子吃。”黄老邪说着一路小跑出了办公室。黄老邪在校园内转了好几个圈都没发现周晓周的踪影,周晓周不知藏哪里去了。黄老邪知道学校不放学学生是不准出学校大门的,就算出也得有班主任再加上政教处管理人员的签字,经过层层关卡之后把证明条交给门卫方可外出。黄老邪又在校园的几个自认为隐蔽的地方寻找,还是没发现周晓周的身影。黄老邪还挺执着地如忙绿的蜜蜂穿梭于校园之间,自言自语地说着:我就不信你周晓周能从这个校园内蒸发飞走。黄老邪一直忙绿到放学,看着放学的同学如开闸的洪水涌向校门,也知道再找也是徒劳。黄老邪还是站在校门口看着外涌的人群,希望能有一个意外的惊喜发现。老天却偏偏捉弄起黄老邪来,那熟悉的身影一直都没有出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稀疏的同学陆续离开,才彻底死了心。
黄老邪阴着脸漫步在学校的小径上,骄阳也怒气冲冲地散发着心中的怒火,一阵酷热难道的热气流过,冲过梧桐叶的光斑在地面上来回的移动。看着摇曳不定的杨柳轻轻地抚摸着什么,犹如慈祥的母亲用温和的手不停抚摸着自己娇儿娇女,花园中的花顶着炎热怒放抗议者骄阳的凶势。
黄老邪走着走着忽然向他的办公室跑去,当他推门进入办公室时发现吴健华还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郝老师,您回来了。”吴健华低声说,稍顿,“郝老师我可以回家吃饭了吗?”
“不用了。”黄老邪用硬硬的口气回道。
吴健华眼睛瞬间光亮却又忽然黯淡下来。
“吴健华,跟我走。“黄老邪还是那种口吻。
“吴健华,把门给我锁上。“黄老邪走出办公室头也不回地说。
吴健华把门锁上跟着黄老邪向校外走去。
吴健华心里不停地犯嘀咕,认为自己很快就玩完了,这向大门走必定是去吴健华的家,到吴健华家后老妈虽不吵他,后父一定训死更甚的怕给他一顿拳脚。臭骂一定是回家吃的炒馍的必要调料,这炒馍自己咽不下去也得咽。看着头发斑白的黄老邪,吴健华不停地在心里咒骂黄老邪阴险毒辣。
吴健华走出校门口想跑,黄老邪见势不妙一把抓住吴健华。吴健华如腌过的咸菜焉萎地耷拉着叶片。
黄老邪走进学校旁边的小餐馆,要了四盘菜、两瓶冰镇啤酒和两碗凉皮。菜很快放在桌上,两瓶冰镇啤酒还冒着丝丝寒气。
“坐吧,客气什么?”黄老邪温和地说。
吴健华看着眼前发生的事实,用右手在自己左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很久才坐在桌旁的椅子上。
“看什么看?拿筷子赶快吃,这瓶你喝。”黄老邪说着把已打开的啤酒递给吴健华。
“老师,我不会喝。”吴健华说着用双手推着黄老邪的手。
“男人?不会喝酒,还是男人吗?你也不用骗我,你们几个没事还逃课去喝酒,学校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
吴健华想起自己与周晓周、乔木枫喝酒的事让黄老邪撞到。想起此事吴健华都胆战心惊的,兄弟三人为此事担心了好多天却不见黄老邪揭发他们。他们都认为黄老邪当时没看清楚是他们仨或者因为别的事把这件事给遗忘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也逐渐淡忘,如今黄老邪再说起,当时那鲜活的场面如在眼前。三人喝到兴处又是吆喝又是划拳,黄老邪进来让老板炒几个菜时撞见他们仨正在比手论足的吆喝着。黄老邪用奇怪地眼光打量着他们三个人,发现是黄老邪时都静下来了,热闹的场面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黄老邪走后,三个人喝得尽是担心,最后不欢而散。
吴健华越来越大胆,但是他还是鼓着勇气请求:“郝老师,今天这酒我喝,您只要不把那件事告到学校,什么都好商量。你要是非把这件事告到学校,你就把我供出来。”
“哈哈,···”黄老邪笑着说:“你把学校里的人都当大傻瓜呀,哪有一个人喝酒的?”
吴健华打断黄老邪的话:“一个人喝闷酒不是常有吗?”
“有,但是像你们这个年龄绝对是不会发生的,你也不用担心,我要是想告发你们早揭发了,你安心吃饭,把什么心都放到肚子里。”
吴健华也不再拘束,边吃边喝,顺便把一碗凉皮也解决了。
“今天有胃口,就找你陪我吃顿饭。你吃饱了吗?”黄老邪此事也吃完喝足问。
“我吃饱了。“
“好,那赶快回学校好好学习。别的老师发现你喝酒了你就说我请你喝的,有什么事我给你挺着。”
吴健华正准备离开。
“别慌,回去给乔木枫说一声,让他给我写1500字的检讨,还有你,明天交给我。让周晓周下午晚自习放学到我办公室找我。”
看着吴健华的离去,黄老邪喊道:回去好好学别再捣了。
吴健华回到教室发现上课后周晓周还没来,不知道周晓周又逃课上哪去了。吴健华眉飞色舞地把黄老邪与他喝酒的事全都报告给乔木枫,乔木枫听到最后让吴健华和他一起写检讨,乔木枫想着不可思议的黄老邪真是神秘莫测。
周晓周又来到这个县城唯一的小车站,看着飞速的列车轧过车轨如一曲激荡的舞曲。周晓周又占到那棵不知名的树下,呆呆地看着眼前熟悉的火车,不管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是是忙着上下车的人都重复着无聊单调的画面。唯一的是那些上下车的乘客增添着不一样的色彩,衣着鲜活的在这个画面中移动,不断地创造同一个背影不同的画面。一幅幅各有不同,各有乐趣,深深地蕴含其中。忙得不可开交的人们,顶着毒花花的太阳借助火车去追寻着自己的梦,飞快的火车、欢笑的乘客、愁容满面的乘客、静立的绿树,干燥的空间里存在着往来的躯壳,蒸腾的热火烘烤着每个人。没有太多的活力,只有车站上人们不住的叹气声,抱怨天气抱怨车站的一切。
不停地来回走动,此时的周晓周是异常的烦闷,从他那紧锁双眉和忧伤的眼神便可知道。周晓周走到铁轨边拾起旁边的石子狠狠地扔向天空,他把全身的力量凝于那颗小小的石子上。汗流满面的周晓周神经质地傻傻笑着,喧闹的人群使周晓周的笑声显得微不足道,无人会留意他的笑声。他的笑声如天空中小鸟匆匆而过,没留下丝毫的痕迹,让人去触摸它点滴的斑纹来证明笑声的存在。周晓周用脚踩着两个铁轨间的枕木,步伐频率很快。铁路工人看见有个小伙子在铁轨间飞跑,便急速的赶过去制止。
“你-小-子,是-不-是-不想活-了··”飞奔而来的铁路工人歇斯底里地喝斥。
“说的就是···就是,你。”铁路工人一把抓住周晓周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