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小子怎么半夜还遛着呢?“石钢远远地就大声问。
“怎么石钢哥?”周晓周有点惊讶更有点佩服说:“天这么黑你怎么就知道是我。”
“瞅你这架式。”石钢用右手提了提周晓周左肩上的衬衫所,“整一个流氓。”
“什么?我来看你,你竟然这么来评价兄弟。”
“什么叫兄弟?兄弟应该直言不讳,一针见血针对毛病与缺点;遮遮掩掩地说话还是兄弟吗?讨好巴结更不必说,我天生就不会。”石钢有点生气看着周晓周。
“生什么气啊?不会说生气就生气吧?”
石钢的气顿时消了一大截,脸上带有憨憨的笑。
“走,跟我到亭里去”石钢拍一下周晓周的肩膀,“我在亭里还放着好吃的东西,常常去。你小子真有口福,是插着时间来的吧。”
“是啊,我等了好久了,今天才碰上算你荣幸。”
“你小子跟我分嘴吃,还在这里耍贫嘴。”
“我吃你的东西是看得起你,外人请我吃我还不吃呢。”
“哟,让你小子吃,我还得欠你人情啊。”
“不是吗?”
“是、是····”
·····
二人吵着闹着来到小亭,进入小亭内。另一个铁路工人说:“石钢哥,你再不吃我都等不及了。”
“你没偷吃吧?”石钢伸出拳头比划着。
“我怎么敢啊。”年轻的铁路工人说,“你怎么不坐啊,凳子多随便坐。”
“我给你说,这可是我兄弟,他叫周晓周,以后对他也像对我一样好。听见吗?小鹏子。”石钢抓住我的肩膀拉到青年铁路工人跟前。
“好,我记住了。以后都是自家兄弟。”
“来啦、来啦。”石钢让小鹏子拿出一个竹篮,好像里面有特别神秘的东西。
打开篮子是美味的菜,色香味俱全地呈现在我的眼前。扑鼻的香味令人产生饥饿的欲望,颜色和形状使人又不忍把这比艺术还艺术的菜用筷子夹得支离破碎。
“真是有福啊石钢哥。”小鹏子羡慕地说,“娶个这样的老婆既满足眼福又满足了口福。”
“去,学得跟晓周一样爱耍贫嘴。”石钢哥忽然把话题转到周晓周身上。
“怎么又扯到我了,我可没惹你啊。”周晓周佯装叱道。
“我说的就是你,怎么着?我还怕你不成,单挑你不行。”石钢挺自豪地说。
“别说了,别说了。”小鹏子急不可待地说,“先吃,吃完咱再说。”
“好”石钢附和着,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们三个把六盘菜放在那仅有的一张桌子上,桌子不大显得很满。石钢领头动筷子说你们吃别客气。小鹏子边动筷边说,说跟你客气。周晓周也毫不客气地吃,入口的是成块的花生豆,不知是用什么把花生豆粘在一起,微黄的颜色,脆酥可口。“别发愣”石钢哥说,“把酒拿出来。”小鹏子从床下拿出一瓶还算差不多的白酒,打开各斟半杯。
“石钢哥,你们这里不允许喝酒吧?”我问
“现在下班,喝点酒是没人问的。”石钢答道。
“是这样的,我不能喝啊。”周晓周说着脸上带着为难的表情。
“不会吧?我当年还没你大就一人挑三,最后三个人还如死狗般被抬回家。”石钢面带自豪说话还挺激动。
“我明天还要上学,喝酒还有能喝那么一点点。”周晓周挺谦虚地说。
“别再啰嗦了,不用说,这瓶酒咱兄弟仨一定得消灭了。”小鹏子说着很坚定。
“好,以后没事晓周常来找我还有你这个小鹏哥。”石钢说着拍着小鹏子的肩膀,“喝,这可是我跟你嫂子打赌赢的,可别浪费了,喝、喝。”
三人各自喝了一口,接着夹菜吃。
兄弟三人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已到十二点。
石钢和小鹏子不知是谁忽然想起明天周晓周还上学,二人看着早已吃得一干二净的菜决定送周晓周回家。
习习的凉风吹拂着整个小城,喧嚣的广场还热闹非凡。周晓周看着铁路旁的红灯和绿灯留连不舍,说不让他二人送,他们说什么也不愿意。小城虽不繁华更没有什么发展的潜力,本来贫穷的小城因贫穷是小城显得有点治安不稳定。
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广场的大街上流动的人群,广场如同白昼被日光灯渲染。石钢虽然喝了些白酒依然如游鱼般在人群中穿行。小鹏子紧跟其后,由于风吹而不胜酒力有歪倒的趋势。石钢走着想着,想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晓周送回家,怕让他自己回家即使回到家也不够,让自己担心受怕。小鹏子不惊不慌地看着向他撞来的汽车,车主紧急刹车的情况下,车距小鹏子仅有两尺的距离。车主面无血色地下车看着小鹏子大叱道:“小子想死?你睁开你那狗眼,长着狗眼你不看路不看车,轧死你怪谁?”西装革履的车主挺着啤酒肚,头梳得如牛舔的一般光滑呈亮,站在车门边满脸横肉扭曲有惊有怒。“你个王八蛋,你说谁呢?”小鹏子看着车主怒不可歇地骂,“**的不长眼呢?”石钢转头发现是小鹏子在与人争吵,松手便向车主冲过去。周晓周喊:“石钢哥,你干什么?”周晓周说着几乎欲倒,石钢转身忙扶住周晓周。石钢用胳膊夹起周晓周就大步流星地走到小鹏子身边,把周晓周如拎小鸡般地推向小鹏子怀中,转头说:扶住他。向车主奔去。
“哟,石钢,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车主惊奇地问,“顺路让你碰上了,走,我送你回去,怎么样?”
周围的人们顿时围上看热闹,还有几个指指点点地说车主是县政府的什么长,难怪这么耀武扬威,在夜里,在广场这么多人的中间开这么快。围观的群众见这什么长一下子变成了软蛋,都自觉地散去。车主巴结地讨好石钢。石钢面带微笑说:“老叔,真是的,天这么黑不会是开车兜风吧?我想也不会,为咱县城的治安您老也得注意身体啊。”“这是、这是”车主轻言轻语,“今天我送你们回去吧。”不由分说地拉齐向车门走去,石钢到车门边说还有他们俩,指向周晓周和小鹏子。小鹏子还有点余怒未消,愤愤不平地上了车。
一会,车到周晓周家的楼下,石钢让车主回去。周晓周告诉石钢他们俩个说别让他爸妈知道,石钢和小鹏子在楼下向周晓周卧室的房间看去。一会灯便亮了,石钢和小鹏子骂着车主各自回家。
周晓周:早早地到学校,心里憋闷,到操场上绕着跑道散步。操场上面青草葱绿,跑道两旁的草更是猖狂地疯长。太阳红红地撒下微软的光芒是不刺眼的。风还是有那么一丝轻轻地吹拂着,使人毫无感觉它的存在。跑道外沿的树,青青的皮非常丰渴,年老的枯皮趴附在新树皮上面如蝉蜕般依附是树面上,树叶非常茂盛,叶有手掌般大小,常常的叶梗把叶子努力撑起好像胜利士兵高举迎风措措飘扬的旗帜。夏,在夜里犹如温柔的女子充满神秘莫测的魅力,在早晨如无尽风情的貌美如花的家人翩然起舞令人赏心悦目。
萧琳也来操场散步,真是无巧不巧地遇见她。刚开口我们两个就开玩笑地吵着,操场的跑道真是小,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应该找黄老邪的时候,时间真的比我们俩绕跑道圈的速度还要快。我只好无奈地对她说我要找黄老邪,她却要我陪她打乒乓球。事出无奈,我只好推辞。她知道后说要陪我一起去见黄老邪,来到黄老邪办公室的门口,萧琳站在门口先敲门,我看着真想推门而进省去这些啰嗦的事。我还是没敢这样做,萧琳是一个有礼貌的女孩,这简单的举止就一览无余的显示出来,我也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么莽撞的性格。黄老邪却在里面唠叨我,我在外面忍俊不禁地偷笑。当他发现是萧琳时,他的脸上表现出无比地惊奇,好像是在惊奇这样一个好女孩竟与我这样的小坏蛋在一起。萧琳不亢不卑地站在门外,她得理不饶人与黄老邪交锋。黄老邪那时却口僵了,我打心里高兴,这种高兴有一种嘲笑与报复的快感。
在黄老邪的办公室,我懒得与黄老邪说半句话,黄老邪说让我背前两单元的课文,我听到这些却傻眼了,我知道我能静下心是很难的。萧琳可好,她却把后路一下给堵死了。我还担心,她笑嘻嘻地同黄老邪交谈,陪着老虎摸虎嘴不是找死吗?她却把老虎当小猫一样对待。黄老邪学校里谁也不怕,偏偏她却较劲,她一口答应下来黄老邪的要求,看她焦急的样子还怕黄老邪忽然反悔。当黄老邪一口许诺,还有一副自得的自足感。
黄老邪说她是我表妹,她还张口哥闭口哥喊着,我只能答应不然就会露出马脚。我的心咚咚地狂跳,她却没有丝毫的拘谨,黄老邪一直蒙在鼓里。萧琳与我在一起,她给我讲课文如讲故事。她还教给我背课文的方法,如回忆法、瞬息法等等。课文在笑声中让我给背完,黄老邪的提问我感到无比的轻松,一切顺利过关,黄老邪只好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