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当时的历练任务文件,谢雨变换成寒铁衣模样找到了HZ市某某公司的田齐山。
对于"天剑"谢雨曾有过许多猜测,国家重点培养的军队,背负着中国王牌劲旅的称号,却从不显山露水,没有半分张扬之气,然而从偶然接触过"天剑"现世军人的人口中,他们无一不对"天剑"军人的气度,涵养和超强的军事本领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这样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的,如果是普通人到也罢,然而却出自于寒铁衣成长的环境,就显得值得深思了。要知,寒铁衣自小成长的军区大院,都是来自全国各大军区重要的退休领导层,最低限度也是大校级别军官,其中还有不少是参加过抗美援朝,越南反击战的战斗英雄。
当谢雨找到田齐山,见到任务注明的交任务所在地点,谢雨却连继续猜测的想法也荡然无存。这"天剑",实在是太令人难以去揣测。
交任务报道的地点,位于HZ市郊外四五里路的山区,一幢三层楼高的平顶房孤零零地背山而建,周围一排野草缠绕的栏栅,门口挂着一黑字白底的牌匾,上书"HZ市安土有限责任公司"。谢雨四下搜索,未见半点与军营有关的东西存在,四周也无其他建筑和人影。
谢雨纳闷之余,也只得伸手敲响微颤得房门。朗声问道:"有人在家吗?请问田齐山是住这里吗?"只听得漆黑的屋里有人应声接道:"谁啊?我就是。"这话声并不十分响亮,但谢雨听在耳中只觉又是苍凉又是孤寂。
谢雨又道:"麻烦你出来下,我是来递交任务报告的。”
"哎,进来吧。"良久过后,屋内才传出那人的声音,房门也随之而开。
门后站立着一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件腰身宽大的旧军装,上唇微髭,头发已现花白,中等身材,略见削瘦。如果换上一身衣服,手拿一锄头,就似一个经历沧桑的乡下老农,虽然略觉俗气,但也和蔼可亲。
谢雨此刻已暗耐不住疑惑,便开口询问:"你是田齐山?这里是天剑交任务地点?”
老者点点头,侧身示意谢雨进屋谈,而后拿过谢雨递上的调令书文件和丁原的生物研究报告随意的翻看了几眼,便抬头打量起谢雨。此刻谢雨变换成寒铁衣模样,气宇轩昂,一身军装显得他英气逼人。田齐山脸色一缓,便解释道:"此处是天剑在国内的一个隐藏办事点,所以不要诧异,你先在这里住几天,估计过几天就会有人来接你,带你去天剑基地。”
谢雨恍然明了,只是一个秘密办事点,就难怪如此出人意表。
"那就打扰田老伯了,我新来匝道,对于天剑还不是很了解,不知田老伯能否详细给我说说天剑?”
田齐山见这小子一来便问及天剑,却也不多话,只带他在二楼找了一空房住下,面无表情得一口回绝谢雨说:"有些事情,你别问我,我这里并没有你想要的答案。你先休息下,吃饭的时候我叫你。"谢雨瞧他话里藏话,无奈休息下来。
晚饭时候,谢雨把握机会,旁敲侧击抛出疑问:"田伯,你在这里住了多久了?怎么没其他人啊?"。田齐山一直保持他那波澜不起的脸色,随意回答道:"很久很久了。""那你这里这么偏僻,天剑怎么会选这里做办事点啊?"田齐山知他心中疑问甚多,不给他点答案,他是不会放弃的,只好拉着谢雨来到屋外,指着屋后的山丘,神情甚是凝重得对着谢雨说:"我已经忘记很多事情了,你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你真想知道天剑的事情,就去自己找答案吧,这山后有你想要的答案。"谢雨茫然望向这座不高但层层叠叠的小山,摇头疑惑等待着田齐山后话。
"这山里,有一些天剑战士亲手建造的东西,如果你要了解天剑,了解这世界上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那么,你就应该从这里开始,因为未来,你会在这里结束。"田齐山说到这里,神情肃穆地看了谢雨一眼,便转身离开。
天剑军团背负着国家付与的重任,有着划时代的历史责任,当然会有自己独特的招募方式和独立的审核手段。既然谢雨先被送到这里,那么从这里得到的了解,或许给他日后要走的路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这也是田齐山一开始不愿多说的原因,一切让他自己去体会。
谢雨仅仅思索了一会,就顺着山路爬上了山。一路上,只有一条向上山路,直到山腰,才开始左右两边延伸出旁道。山腰中,正对山路有一石碑,上书"天剑英魂永垂不朽",谢雨诚心对着这石碑敬了个军礼,暗道难道是墓地?就继续浏览起山腰其他地方。
初时还不觉,后来才发现山腰后,漫山遍野零散地耸立着许多墓碑。
竟然有这么多?怎么可能?
大部分墓碑上并没刻着阵亡人的姓名,甚至年份也无,大多只有一句话留下。谢雨一一查看下,脸色不停的变幻,有荒诞,有诧异,有不解。
一墓碑上写道:"风雨飘摇二十年,他最终一无所获,所以躺在这里思考着原因。”
而另一墓碑上写着"我以为我已经够坏了,谁知道那群狗日的比我还要坏还要疯狂。”
又一墓碑写着"他安静得躺在这里,请不要去打扰他。”
墓碑上的写着的话语各式各样……令人目瞪口呆的同时又显得荒诞不经。
"这里沉睡着一名在冰原战斗过的勇士,在那里找到他时,他的头不见了。”
"在地狱里腐朽吧,天堂并不适合我们。”
"他演奏的二胡声永远回荡在我们的耳际。”
"医生试着告诉过他的结局,但是他依然坚持到了最后。”
"谁会在我的坟前徘徊呢?我只是想休息会,请不要叫醒我。”
"我唯一能离开的方式就是躺着离去。”
"这是一个酷酷的老男人,战斗时他最经典的一句话是,站好,我会把你这个*打成肉球。”
"他睡在这儿,之前他从来没一个人睡过。”
"他浑身上下唯一完整的只有老二,难道是铁做的?太神奇了!”
"这里躺着的人最后一句话是:我一定是老了,居然会觉得疼。”
"这里躺着一名盛装的无神谕者,很显然他把背影留给了身后的世界。”
"这是一个智商只有四的傻汉,他曾经对着机器狗说过要把它杀了喂狗。”
"他试图征服那群会飞的冰箱,却无奈失败了。”
"夏日的炎热,让他偷偷下河暴露了行踪,冲动后的惩罚就是躺在这阴暗的角落里继续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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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雨在每个坟前驻足观看,墓碑上的每句话,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墓碑,但是他明白,天剑军团不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不久后他会得到满意的答案,但现在,他已经知道,这答案的后面却埋葬着这许多不未人知的人们。
谢雨离开了这满目萧索的坟地,回到了田齐山的屋内,田齐山注视着他,带着一股了解的神色问谢雨:"看过了?"谢雨茫然的点点头,田齐山却不待他说出他的疑问,又做出一番解释:"山后躺着得都是历年来天剑军团与敌人战斗牺牲的勇士,有些人事先就留下了自己墓碑的遗言,有些是来不及,由幸存的同伴帮忙加上去的。因为每个人的想法各不相同,所以墓碑上的话显得千奇百怪,但这不影响天剑军人们对他们命运的看法,相反,都是以一种悲壮乐天的感情来表露,我在这里许多年了,见过不少运送同伴尸骸的人亲手把他们掩埋,转身又继续加入了天剑的战斗,哎……"田齐山表情中有种说不出的韵味,感染到了震撼中的谢雨。
"究竟是什么样的战斗让这个多的同胞牺牲?难道没有其他解决的途径吗?"谢雨勉强接受事实的同时,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后天接你去天剑基地的人就来了,到时候跟随他去了天剑,一切都会明白的,还是那句老话,天剑不是用眼睛就能看的明白的,要用心去体会。"田齐山拍拍谢雨肩膀,意味深长的话语回荡在谢雨耳边。
第三日,谢雨结束在这里的经历,被天剑来人带上了一辆军用吉普车,一路向西,走得俱是人烟稀少的山路,沿路都是红土树林,较之江南的风物,大相径庭。吉普车过了余杭,已入天竹堰,将至龟山,谢雨也没跟司机多问,一路只是欣赏风景,不时查看地图。晚饭时分,军用吉普车绕过群山驶入一处隐蔽山谷,古松夹道,白云绕山,令人胸襟为之一爽,而山谷内也耸立着一片建筑物,毅然是一处设施完备的军营。吉普车通过重重检验,司机也不时与走过的一排排巡逻军队打着招呼,最后停在一幢白色外墙的建筑门口。
谢雨对军营一切并无太多惊讶,毕竟寒铁衣的记忆里,有不少军营印象,不过想到这是天剑基地,日后自己将要在这里生活训练,便对军营里的种种布局和建筑,瞧得极为仔细。
司机待谢雨下得车来,也不多说,只是让谢雨进去,自己也随后而来。建筑内赫然是一个食堂,不少身着军装的军人在低头吃饭。司机笑意连连的跟谢雨说道:"走了几天路,老是吃干粮,这里离天剑基地已经不远了,我们现在这里稍做休息,吃顿白米饭,再继续赶路,估计明天就差不多能到了。”
谢雨也有同感,不禁大喜,与司机走到这食堂栏前,点了几份可口饭菜,就与司机大快朵颐得吃将起来。司机是湖南人,大份量的米饭,无菜不辣,每味皆浓,颇有豪迈之风,谢雨也随着他性子,同样点了一份。饭间,谢雨与司机随意聊天,大江南北无所不谈。偶尔提及天剑,那司机不避讳,但也知道不多,他只是这座军营里一运输大队的小士兵,接到命令,送谢雨去不远的一个地方。对于天剑也了解不多,不过谢雨从旁听出这座军营建立在这么隐蔽的山谷内,原本就是给天剑运送物资的中转站。除了例行移交物资,很少与天剑有深入接触。
谢雨知道司机也不是明白太多,也就不继续纠缠下去,又想天剑连最直接的接触到的军营也很少沟通交流,看来这里头隐藏的秘密很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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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天剑大营秘密基地里。一个文职类的高级军官正向天剑的总负责人汇报着与寒铁衣有关的资料。"其他一切资料都很正常,也有一定的战斗经验,是非常合适的新人,只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磨练,应该能适应最近我们与印度之间的战争。但是由于首长你交代过的,一切国内派遣来的军官,都必须经由你的审查才可以通过,所以我们重点观察了这名寒铁衣的作为。”
而他的汇报对象,是一位身着上将军装的四十来岁的军官,面容坚毅,颚骨高起,双庭饱满,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只见他听完报告,沉吟半响,便问道:"这寒铁衣资历在国内也算上等人才,他推荐人是哪几位?”
"华西军区副司令陈汤中将,东北军区总司令李培上将,军委政治部萧景天中将。"正在汇报的高级军官立刻翻看手中的资料,然后回答道。
"噢,是他们三个啊……"这名上将听后立刻正色低声自语几句,接着就立刻说:"再说一遍寒铁衣的资料。”
"是,寒铁衣,少尉军衔,生于一九八零年,父亲寒风是原越南反击战中第三十四炮兵团的连长,阵亡于越南反击战中的桥头河战役,母亲是原华北军区文艺团的演员。至于他祖父却是在抗美援朝战斗中赫赫有名的寒曹少将,因在朝鲜战功显著,受到过彭老总的嘉奖,但后来与美军争夺元山的战役中,被流弹击中,那时医疗手段匮乏,最后伤重不治。寒铁衣自小便被国家抚养,后保送到华西军区第七特种大队,参加过二零零一年四川抗洪救灾,还有零四年防御病毒扩散计划,都表现突出,上级对他的各项能力评价全都是优秀。同时寒铁衣与华西军区首长陈汤中将来往亲密,资料显示,寒铁衣没有与国外任何势力有过接触。性格方面果敢沉着,善于分析全局,社会关系良好。此次我军招募新兵,经由陈汤三位将军推荐,完成历练任务之后,正赶来基地的途中。不过有点疑问,历练任务期间,我军监视的生物科学家丁原和寒铁衣同时失踪过几个月,历练任务无法做出直观评价。报告完毕。"文职高级军官郎朗上口地讲述着寒铁衣的履历。
那名上将也依靠着椅子默默听着,手指不时在敲打着桌面,一副深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什么。
待汇报完几分钟后,上将霍得站起,开口命令道:"允许寒铁衣少尉的申请,先调入训练大营与同期新入军官参加训练,成绩合格后,再调入第十五单兵分队,负责作战侦查。至于生物培养液嘛,分配一支三级生物培养液给他,其他等他训练完,看他训练成绩再定。”
"是!"文职高级军官接到命令后敬礼退走,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而房间内的上将,依然沉默着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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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谢雨此刻也跟随司机,坐着吉普车来到了离那军营八九公里的山区,绕过一片湖区,前方却无去路。司机下车带着谢雨又向北步行了四五小时,来到了一座小山附近,林木茂盛,一派幽静自然的山林之象,周围无半点建筑的痕迹,司机拉着谢雨站立在山角一石壁前,看着迷惑的谢雨只是笑而不语。
十来分钟后,只听山中传来一阵轰鸣声,然后谢雨感觉眼前的石壁竟然有点晃动,正当他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石壁豁然消失,露出一个幽深神秘的山洞,山洞内昏暗,看不见内里任何东西,司机再静静等待了一会,山洞就传出一阵吱吱电流声,山洞顶部就亮起了一排光亮,照应着山洞景观,一条悠长蜿蜒的小路延伸进了山洞里。
随着照明灯亮起,司机也带着谢雨走了进去,山洞并不显得阴森潮湿,七弯八拐下,显露在两人眼前的,竟然是一扇七八米宽广的圆形钢制大门,与山洞四周的石壁紧紧联系在一起,看这门的厚度,只怕寻常攻击是无法撼动他半分。
司机跟谢雨站在大门外,不一会儿,大门顶部闪起一排红色的灯光,一阵急促的警报声也跟着响起,司机拉着谢雨往后退了几步,就见圆形大门传来机械转动声响,钢制大门中间也突然敞开一大洞,大门也向里面伸缩,最后横向移动到一旁,里面露出一间钢铁铸造的小房间。
司机送到这里,就一脸羡慕的跟谢雨说道:"就是这里了,我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你小子好运啊,能加入天剑。”
话音刚落,谢雨正准备谢谢他一路来的照顾,这时房间走出四个魁梧大汉,身穿一身银白闪亮的钢铁盔甲,没有一丝缝隙外露,盔甲上标记的红色军徽异常显眼,手里各自提着一把一米来长的怪异枪械,其中一人走到谢雨身边,厚厚的头盔里传出一道沉闷的声音:"你就是前来报道的谢雨?”
谢雨看着这几个比他还高出半个头的,盔甲罩身的大汉,立刻敬礼接到:"原华西军区十四师第七团特种大队副队长少尉寒铁衣前来报道,这是我的调令文件。”
银白盔甲大汉接过谢雨递上来的文件,确认无误后,就与司机说了几句,完成了交接程序,就带着谢雨走进大门内,谢雨也目送司机的离去,同时看着钢铁大门缓缓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