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萧天凤的表现远比叶擎宇想象的还要夸张,她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发白,用手指着叶擎宇,颤声道:“叶擎宇,你知不知道,不管在大辽还是大周,私下贩盐可是大罪,你不要命了么?”
叶擎宇故作惊惧,手一抖,将整包盐扔到了地上,白花花的细盐撒了一地,惊道:“要杀头么?奶奶的,大小姐你可别吓我!在我的家乡,家家户户都可以从海水中提取盐分,制成细盐,官府从未管过,而且官府比我们做的更细、更多,怎么到了中原和辽国,事情就变得这么严重了捏?”
萧天凤盯着地上的散盐,面上表情无比复杂,叶擎宇看在眼里,心中发笑,这细盐的魔力和所蕴藏的巨大财富,的确让眼前这位大小姐倍受折磨啊。这年头,盐是极其珍贵的一种商品,由国家垄断,私人严禁贩卖,一旦抓住就是死罪,可还是有人冒险为之,这就是暴利的诱惑,如同现代的贩毒一样,当然没贩毒那么恶劣严重。
叶擎宇又故意长叹一声,道:“哦,我知道了,不是我们老家的官府不管,而是他们根本就不想管,天涯海角地处大周版图最南端,山高皇帝远,与内陆隔海相望,交通极为不便,当地的官府几乎已被朝廷遗忘,形同虚设,他们自然要想办法自给自足,所以便由着管内的百姓私下制盐,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控制住海运,便能靠这些私盐发财,这样的无本暴利,又何乐而不为呢?”
萧天凤沉默半晌,终是蹦出了一句话:“你的老家,果然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地方。”
见她表情已经大为放松,叶擎宇趁机怂恿道:“大小姐,你也看到了,你觉得这细盐的成色味道究竟如何?”
萧天凤看着地上的细盐,目光中的火热无法掩饰,道:“非常好,我从未见过如此精细、如此洁白味道又如此纯正的细盐,单是这将粗盐磨成这种细盐的做工就足以惊人了。”
“很好,大小姐,盐铁不得私贩,这是国律,一旦抓住要重典处置,这个其实我也明白,可即便如此,贩卖私盐的人还还少么?明知会杀头,可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做这笔买卖,为什么,就是因为其中蕴藏的暴利,我当然不是想让大小姐你非要去做这笔非法买卖,以萧家的实力,大可不必冒这个险,我只是想提醒大小姐,你是辽人,辽人偶尔寻个好机会将这细盐推销给汉人的话,赚的是汉人的钱,辽国官府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太过追究,而且大小姐你何必亲手去买卖呢,找两个中间人倒腾几手不就得了,这年头为了钱不要命的人多的是,大小姐只要看准机会在幕后操作上几笔大买卖就行了,然后及时收手,就算有人查也很难查到大小姐你身上了。”
萧天凤目光迷离,这种细盐背后的暴利她很清楚,可她最终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这样冒险的事情,我决不会做。”
叶擎宇见她态度坚决,心底也暗暗佩服,就此打住,转口道:“大小姐,这细盐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如果这个不可大方买卖的话,那么你再看看我这几样东西,又可否公开买卖呢?”
他接下来将酱油、醋、白糖、味精、各种酱类等一一让大小姐尝了一遍,直吃的大小姐目瞪口呆,三花聚顶,兴奋的满面通红。
这些调料全是来自现代,无论是成分、配料、工艺、酿造技术还是口感,都比古代的要成熟美味的多,更何况味精酱汁等物品这个时代根本还没有,大小姐一口气吃了这么多,自然是有些反应不过味儿来了。
中国酱油醋等调料制作技术,直到清朝时期才逐渐成熟起来,在这个不同位面时空的时代,大小姐突然尝到这种超越空间时间的美味调料,心里的兴奋和惊异自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所以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叶擎宇,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过了半晌,她才反过味儿来,看着叶擎宇,面无表情的问道:“这些东西,你究竟从那里搞来的。”
叶擎宇神秘一笑,道:“大小姐,我只能向你透露一点,这些东西,属于独家专利,全天下只有我一个人才有,至于它们的出处和制作方法,恕我无可奉告,这个是我最大的秘密,莫说是你,便是我的老婆妻子,也绝不能说。”
大小姐脸色一红,又问道:“好,既然是你的秘密,我尊重你,但是你必须要向我保证,这些东西来源正当,绝非偷抢拐骗、来历不正之物。”
叶擎宇耸耸肩,正色道:“我这些东西,大小姐你以前见过么,你见都没见过,又如何能怀疑我是偷抢拐骗而来的呢,大小姐,我现在很严肃认真的告诉你,今后我提供给你的商货,以前绝对没有在这市面上出现过,所以它们根本就没有来历,更不必说来历正不正了。”
萧天凤收拾情绪,道:“好,我便信你,这些东西,你存货多少?”
叶擎宇笑道:“你想要多少,便可以给你多少?”
“那定价几何?”
“很便宜,最贵不过四五文钱。”
“所有货品都能保证这种口感味道么?”
“当然可以保证,我拿我的人品担保。”
“你的人品?哼哼,你的人品能与那些酱汁醋料相比么?”
“什么?哇呀呀!大小姐,我可是玉面诚实小狼君耶,人品道德天地可鉴、老幼咸宜,你现在还不了解,过三五个月,你一定会被我的人品所折服,说不定会对我产生其它感情…..”
大小姐咯咯一笑,道:“小贼,你的人品恐怕三五十年后也是如此德行,明日午后我再来过,到时候可莫要叫我失望了,告辞。”
大小姐脸红红的转身而去,叶擎宇呆立当场,抓耳挠腮的兀自解释:“大小姐,这就走了么?关于我的人品道德问题,你的确误会很深啊,要不这样吧,打个折扣,至少也不要拿我跟酱汁醋料相比啊,要比喻也要用细盐味精来比嘛,那可是越吃越有味儿,吃久了离不开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