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脸没皮的家伙也真好意思说得出口,谁难为谁呢?拿言语挤兑不空,玩道德绑架。张怕微微摇头,不空完了。
果然,不空合十道:“一切过错我来承担。”八个字说完,人如磐石般钉在地上纹丝不动,一心等着张天放难为他。
说起来也就不空这个傻孩子会上当,换个稍微正常点儿的人都不带搭理张天放的,没错,我带你走路碰见鬼皇是真,鬼皇要杀你也是真事,可这只能怪咱运气不好,顶大天了说,是我害了你,可我也玩命帮你了,至于我师傅有没有及时出来帮忙,他又不欠你的,帮你是仁心善举,不帮是本分,你有什么资格提条件?
但是张天放没皮没脸惯了,哪管那些,上去抗起不空就走,不空想着挣脱,可犹豫一下,到底没有动作。张怕瞅着叹气道:“咱这算绑架不?”方渐道:“划清界限,无论是不是绑架都和咱俩没关系,是那个笨蛋的个人行为。”张怕很是赞同这个观点,点头道:“此言得之。”
没曾想张天放的下一个举动直接将二人梦想打碎,他抗着不空跳进飞咫,招呼张怕开动。张怕无奈摇头,跟方渐商议:“那飞咫不要了?”方渐也摆出一副无奈表情,取出张符咒,当信笺一样留下几句话,甩手贴到寺门上,然后说道:“认清现实吧。”
哥俩虽然唉声叹气,心里却是赞同张天放的胡闹,于是上飞咫,出发。此行目的地明确,先寻大江大河,然后顺流入海,走海道绕回东大陆。作为遍地是敌人的张怕,不得不多考虑考虑旅途安全问题。顶阶鬼徒的速度比中品飞咫快,若是起坏心,随便就能把大家折腾个好歹,到那时,在广阔天空中,想躲都没处躲。
半日后寻到条江,大伙儿换乘飞舟顺溜而下。不空也不再说回去的事,安静坐在船头。张天放叫道:“换大船,太小了憋的慌。”他的意见被信奉安全第一的张怕过滤掉,设置结界罩住飞舟,稳稳操控着驶向下游。
大家是修士不需食宿休息,飞舟昼夜不停行进。七日后河道变宽,向远处眺望,下游河道更宽,有现在江面两个宽,行过去才知道是两条支流在此处汇聚。
河面变得足够宽广,张天放又念叨换船。张怕道:“晚上再说。”进入新河道,水上船只增多,若突然搞出大海船,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张天放只好作罢,左右看看寻找新的乐趣。
河上偶有船歌响起,粗犷的号子喊出心中豪气,显出渔家男儿别样风采。张天放听的过瘾,便像模像样学起来,跟着渔民一起干嚎。
这家伙的噪音简直感天动地,自他开始唱,大河之上再无人敢启口放歌,张怕实在听不下去,怒道:“闭嘴。”张天放很委屈:“你嫉妒我。”
气得张怕想要发动船上群众批斗他,这时远处天空微微泛晃一下引起他注意,神识送出,无所察觉,仔细看那面天际,沉思良久说道:“找你的。”张天放问:“什么就找我?谁来了?”
张怕盯着那片天空看,许久没有发现,河面也没多出什么人,更加确定心中猜测,说道:“晚上就知道了。”话说的不清不楚,张天放气道:“神经病。”
很快白日敛去,河面船只大多靠近河岸抛锚安歇,只有他们的飞舟前行不停。等四野漆黑明月高悬,天空老和尚无声出现在船头。
不空见之急忙拜首:“见过师傅。”天空恩了声看向张天放:“你不能走。”
老和尚一出现,张天放就知道没好事情,怒道:“神经病!”
看见天空佛士,张怕暗叹口气:“居然猜对了。”白日里那方天空有人影晃动,查看后没有发现,说明来人修为高于自己。圣国这里的高手,无论鬼徒还是魔修,断没有发现自己一行后,反而隐身空中什么都不干的好习惯,便猜测是佛士,只有他们才会顾忌百姓小心行事。当下说道:“大师痴了。”他想劝戒天空佛士,可是言辞贫乏,想不出该怎么说。
天空大师淡淡说道:“痴便不痴,总有些事要痴守痴求,若无执念,如何能耐得寂寞悟得大道印证大宝?修行本是痴事,你我皆在其中,不过是路不同而已。”
张怕这个郁闷,我才说四个字,你弄一大堆话来驳我,回话道:“既然只是路不同,大师何必苦求天放入你佛门?修行是逆天所为,炼的是己心,求坚忍、恒心,并不是非要修佛才能登入极乐世界。”
天空佛士摇头道:“别人我不管,他是佛杀,必须要入我佛门弘扬佛法。”
张怕笑道:“大师既然如此坚持,当初又何必先巴巴跑越国一趟,把你给的经书佛眼还有舍利子取走?”天空佛士被一语塞住,闭目道:“总之他不能走。”张怕笑的更厉害:“你这是耍无赖。”张天放跟着大笑:“有意思。”
张怕苦口婆心劝道:“鬼皇携一百零八名顶阶鬼徒做乱,陷圣国亿万百姓于苦难之中,大师身为佛门大德,以民心为善,此时当奋勇向前救百姓离苦海,为何执念于一个妄弃佛法的顽劣小子却眼看众生落难而不救?难道这也是佛门宗义?”
这话说的有点重,天空佛士面色变红。此次前来也是逼不得已,他是大雄寺住持,总不能眼看佛杀来了又去,在大雄寺溜达个遍自己却毫无作为。
他与圣国五大和尚联手对付鬼徒,那五个和尚名头虽响,但门下修到佛士的弟子数量很少,主要力量还是天空佛士以及门下十八金身罗汉,便由他们来对付鬼皇。
他追杀鬼皇,鬼皇在逃亡途中传讯召来四十四名鬼徒反追杀他们,幸亏半路有七大美男加入凑热闹,于是定计由七美男埋伏四十四名鬼徒,尽量拖住他们。让十九个和尚腾出手收拾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