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异灵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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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立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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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很普通的一天,对大宋来讲也个是特殊的日子,新的储君即将诞生。

一大早,文武百官在家焚香沐浴,洗尽一切灰尘,换上崭新的官服,几乎在同一时间涌往禁宫,临江的百姓同样兴奋,家家户户披红挂灯,一是自愿,二是官府的告示要求,这座都市的每个角落,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按惯例,国庆喜日宋君下旨大赦天下,轻罪犯人提前释放,重犯减少刑期,死刑全赦,全国范围内,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孤儿寡母各赏银一两,所有城镇大开粥铺,行善济贫,无家可归者分发衣鞋、被子,多少穷人对京而拜,高呼:“君上万岁,殿下千岁。”

大内禁宫热闹非凡,宫女、内侍,人人打起了十分精神,脚步轻盈,比平时更加认真、利索,朝堂里,群臣纷纷到达,面带笑容相互寒暄,一团和气,在这个喜庆的时刻,再大的恩怨也要放下,就连文君也露出了笑脸。

政治就是现实,大局已定只有去接受,日后要靠新主子吃饭,没有谁傻乎乎的与自己的前程,乃至于脑袋开玩笑。

唯一的失落者是赵天华,躲在殿中的偏僻处,时而低头不语,时而偷窥喧闹的大臣,既害怕又恐惧,仙云失效了?不会,肯定有问题,第二天仓促定亲,简直是欲盖弥彰,足以证明老二前晚犯了淫行,遭殃的是花香公主,可是君父太偏袒他了,如此罪行居然置之不理。

公平?天理?

笑话,这世上还有公平,还有天理可言?

从小就这样,好东西首先想到老二,几乎忽视了他这个老大,除了挑毛病、训斥,甚至于不愿召见,若非因为祖规,大概没人想起大宋还有一个大公子,赵天华紧拽拳头,努力压抑心中的愤怒。

“天华。”文君悄悄走近。

赵天华慌乱的拱手:“老师!”

自从回京以来,陆水辰一直在关注他,生怕这个学生做出傻事,国宴的表现还不错,稍微放下心来,不过今天是最关键的时刻,不能出半点差错,自取灭亡,老丞相轻拍他的肩膀:“为师知道你的苦楚,也许不公正,但有些事很难讲究公正。”

赵天华鼻子一酸,举袖擦拭泪水:“老师的教诲,学生永远铭记于心。”

陆水辰长叹一口气,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大周开国,规定了各种礼仪,天子、王、君、侯,根据级别各有区别,但程序大同小异。

大典时间到,宋君一身盛装,率领两位公子、文武百官先去祭坛,祈天祷地,期盼年年风调雨顺,百姓丰足,国强民富,接着去真神殿,参拜盘古大神、神武真人、赵昺、陆秀夫、苏景瞻,再到隔壁的祖庙,在列祖列宗的神位前敬香、祈祷。

最后回到拱垂殿,各国外宾、各界贤达早等待多时。

正午时分,数百人排成五列,个个神情肃穆,倾听王大鹏宣读圣旨:“奉天承运,君上诏曰:孤自登基至今五十载有余,上承先祖庇佑。。。孤思虑再三,次子赵天易勤习政务,文武兼备。。。乃大宋储君之不二人选。。。”

“且慢!”忽然有人大声道。

全体讶然,王大鹏也吃了一惊,停止宣读。

更出人意料的是,出列者居然是黄毅石,在金阶前跪下:“儿臣有话要说。”

宋君面无表情:“讲!”

黄毅石连磕三个头,挺起胸膛:“长子即位乃我大宋传统,老师曾说,随意废长立幼,将为日后祸乱之源,儿臣以为此乃至理名言,再者,儿臣才浅德薄,远不如大哥,不敢奉旨为储君,望君父收回圣旨,改立大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只听说要死要活、打得头破血流的争位,送上门的君主不做,自古闻所未闻,赵二公子脑子有病?

霎那间,大殿里鸦雀无声,气氛紧张到极点。

此时推辞储位,相当于打宋君的脸,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宋君脸上铁青,缓缓站起来,死盯黄毅石,目光森然:“这是你的心里话?”

黄毅石伏地不起:“肺腑之言,绝无虚言,望君父恩准。”

“你。。。你。。。逆子!”宋君气得浑身颤抖,一拍龙案:“好,孤就成全你,重新拟旨,改立赵天华。”一挥手,喝到:“武士何在,将赵天易押下去,扒去玉冠、锦袍,贬为庶人,圈禁宗人府。”

“君上息怒。”文君、武君先回过神来,连忙下跪求情,百官紧追其后,连各国外宾也不甘落后。

“住口!”君王一怒,山崩地裂,宋君怒火冲天,强烈的王气喷薄而出,众人无不心惊胆颤。

几位武士奉命入殿,黄毅石自己起身,脱下玉冠、锦袍,不慌不忙的叠好放在殿中,然后一拱手:“君父,孩儿去了。”

立储大典继续进行,只不过临时换马,赵天华如梦游一般,晕乎乎的换上储君的服饰,接受百官的参拜、外宾的祝贺,直到宋君含怒而去,他才稍微清醒一点。

望着空荡荡的拱垂殿,心中五味杂陈,不住的自问:“失而复得,这是真的吗?”

暗掐大腿,疼痛无比,赵天华这才确信不是做梦,想放声大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文君、武君、几位阁老,不约而同的来到后宫求见宋君,王大鹏挡驾:“君上龙体不适,暂停朝会,外宾由文君全权负责。”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武君气得直跺脚:“天易糊涂,居然来这一手,让君上下不了台,混蛋一个。”他一瞧文君,哼道:“老陆,这下你可满意了,老大为储如你所愿。”主动放弃,鬼才相信,肯定受到某些压力,迫不得已。

陆水辰只有苦笑,无言反驳。

他始终怀疑赵天易的人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事实证明,连君位也弃之若履的人,即便不是圣人,也是准圣人,相比赵天华的行为,陆水辰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