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七日
海蒂教了他冥想的方法,居然好像和尚打坐,唐言按她所说坐下,一直到二三十分钟后才忽然有了感觉。
唐言仿佛看到空中漂浮着各种颜色的光点,红、蓝、黄、绿、白、黑。像是置身于星空之下,煞是好看,这难道就是魔法元素么?忽然,那些光点开始分裂出一道细细的光线,五彩缤纷的汇聚在一起,向唐言眉心涌去,唐言吓了一跳,这奇异景象立刻消失。唐言清醒过来。
海蒂问道:“怎样?你感应到了魔法元素么?”
唐言道:“我看到很多小光点,就像是闪烁的星星,那些光点是不是魔法元素?”
海蒂又惊又喜,道:“不错,那就是了,你看到的是哪个属性?”
唐言茫然道:“我怎知道是什么属性?总之好像大杂烩似的,赤橙黄绿青蓝紫,什么闪儿的都有。”
海蒂疑惑道:“赤红色代表火系,黄色代表雷系,绿色就是大地系,蓝色是水系,但是,橙色、紫色和青色是什么?”
唐言耸耸肩,道:“五光十色,我也看得眼花了。”
海蒂笑道:“你一定是看花眼了,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种属性的?每个魔法师只能感应并操控一种属性的魔法元素,你暂且戴着它,等过后再说,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这个藏宝室没有可供躲避的地方,我们应该在天亮之前找到藏身之所。”
唐言深以为然,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侯恐怕已经离天亮不远了,若再找不到妥帖的地方,只怕要糟。走到门口时,唐言回头瞧了瞧藏宝室那堆积如山的宝贝,笑道:“这个布尔丹总督大人如此敛财,我们不替他花一点实在说不过去。”说着,走到一个箱子前,找了个布袋,将一箱珠玉宝石一股脑地倒了半箱下去,包好往肩上一抗,拉着海蒂便走。
回到画室,唐言再按下蒙娜丽莎的眼珠,将密道关上。
两人通过四楼的一条走廊,来到楼顶,这时天色已有些蒙蒙亮,仆人们已开始了他们的工作,唐言带着海蒂在楼顶找到一个钟楼。
这钟楼是用来召集或警报的,看得出来,已经废弃很久了,两米多高的大钟上蛛网如絮。唐言笑道:“这里恐怕不会有人来,这再好不过了,我们在这里躲上几天,待城里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们再找船从水路离开。”
海蒂笑道:“好,这里其实不错,从窗子可以看到总督府下面的动静,就算有人上来,这里的视角,也很难发现我们。”
两人在钟楼之中坐了下来,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天,竟是一个人也没上过楼顶,到了晚上,两人饿得要命,唐言偷偷摸到一楼的厨房,装了一大包的点心返回钟楼。两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个痛快,唐言嘴里不说,心中却是内疚不已,人家跟着自己,没有一天安心的,眼下还要吃这冰冷的点心,吃完之后,还剩了一半,海蒂说,留着明日饿了再吃,唐言听了心里直泛酸,握住海蒂的手,道:“海蒂,我发誓,等我们出了阿特尼斯王国,我绝不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们再不要吃什么点心了,对了,你最想吃什么?”
海蒂笑道:“这也要发誓么?其实这点心味道很不错呢!只要和你在一起,吃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唐言微微一笑,将海蒂紧紧搂住,说不出话来。
海蒂轻声道:“你给我讲故事好么?你上回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很不错,还有别的故事么?”
唐言温香软玉抱满怀,难得温馨了一下,闻言不由得一阵气馁,抱怨道:“好不容易抱一会,你就要我讲故事,我给你讲金瓶梅好了。”
海蒂奇道:“金瓶梅?好听么?”
“呃……算了,金瓶梅眼下还不适合咱们,等将来我说给你听好了,我讲一个神雕侠侣给你听吧!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吧。”
唐言贼贼地笑道:“我喜欢躺着讲故事,你让我抱着,我讲得可能更动听呢!”
…………
到了第二天,唐言开始研究起冥想来,昨日匆匆忙忙地冥想,看到满天星斗一般的光点,那种奇异的景象,说什么也不可能只是个幻象的,唐言心中一动,道:“海蒂,我昨天不是冥想了一回么?你说,是不是只要体内存有魔法元素,然后念一念咒语,魔法就会出来呢?”
海蒂道:“不错,元素进入体内,在体内形成魔晶体。魔晶体是根本,咒语是引导,如此,便能使用魔法了。”
魔晶体!?也不知是不是和自己体内的小光球有什么关联?唐言笑道:“原来这么简单,有没有可能一个人拥有多种属性的魔晶体呢?”
海蒂摇头道:“从未听过。能拥有与魔法元素交流能力的人少之又少,这也就是魔法师地位高的原因之一,而人类所能掌握的六种属性,每个魔法师只能拥有其中一种。”
听到这里,唐言心中一动,昨晚在藏宝室的冥想,确实是见到了好几种颜色的光点,如果那些光点真的是魔法元素的话,那就是说,自己打破了魔法师只能使用一种属性魔法的可能,而且,说不定这能够增强自己血法师技能,唐言心中欢喜雀跃。
海蒂又道:“魔晶体的强弱,直接影响魔法师是否能使用威力强大的大型魔法,如果一个魔法师自身魔晶体太弱而强行使用了高等级魔法的话,魔法师将被抽干生命力,运气好的话,会瞬间衰老,运气不好,直接死亡。”
唐言吓了一跳,他原本以为施放魔法会很炫很酷呢,原来还这么危险。自己也不贪的,只要能闹个基础魔法,像是那些小火球啊,冰刀子,闪电啊什么的,就能吓到一片人了。
转念又想,不知道自己的魔晶体究竟是六个不同属性的,还是六种属性混合在一起呢?忽然想,还是悄悄地冥想一下试试,等学会了咒语之后,给海蒂来个惊喜,吓她一跳,岂不有趣得多?
想到这里,唐言道:“左右无事,我来试试冥想。”
海蒂笑道:“那好极了,省得你整天缠着我。”
唐言无奈地一笑,按照海蒂教他的方法,很快便进入冥想状态,昨晚出现的漫天光点宛如流星雨一般呈现在他面前,唐言仔细地观察着,那些光点分别是红、蓝、黄、绿、白、黑。六种颜色,唐言想起海蒂说的,红色代表火系,黄色代表雷系,绿色代表大地系,蓝色代表水系,白黑两色分别代表光明和黑暗系。唐言大喜过望,这还不是六系齐全了?
心念一动,空中一个红色光点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挤破了一般,形成一条笔直的红色光线,向唐言眉心处射来,唐言顿时觉得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从眉心一直到身体里面,再流淌至丹田,就在自己原先那个桌球大小的魔法球旁边停止着不动了,形成了一颗几乎看不见的小豆子,红彤彤的,甚是可爱。
随着一颗颗不同颜色的光点破裂开,不同的光线从唐言的眉心处进入,到达丹田,六颗不同颜色的豆子围绕在魔法球的周围,好像某个星球周围的六颗卫星一般,情景很是壮观。
接下来的光线进入,不停地被原有的各个属性的魔晶体吸收,也不知冥想了多久,那些魔晶体慢慢地变大,从一粒微不可察的小豆子变成了豌豆大小,但中间的魔法球却是没有丝毫的变化。
起初,那些不同属性的魔法元素进入得还是很快的,到了后来,速度越来越慢,直到唐言放弃冥想醒来时,海蒂早已睡熟了。
后来再进行冥想,速度都是奇慢无比,唐言不知因由,索性不去理会,他没告诉海蒂自己身上有六种属性的魔法元素,只说了一种火系,海蒂在桃花谷中早已见过他使用“烈焰风暴”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海蒂是精灵魔法师,只懂得自然系魔法,对人类的魔法一概不知,所以不能提供咒语给唐言,这使得本来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唐言懊丧不已。
在总督府躲了七天,他和海蒂在总督的藏宝室一人拿了一件宝贝,又黑了不少的值钱货,那总督也不知是不是没去藏宝室观光,还是因为拿的东西太少没有察觉,总督府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正讲到杨过被郭芙斩断了胳膊,唐言和海蒂发现总督府的守卫删减了一些,巡逻的士兵也收工得更早了,唐言道:“是时候离开了。”这些天,唐言每日搂着海蒂讲故事,豆腐天天吃,每当他心猿意马想做点什么坏事的时候,看到海蒂那清纯无暇的眼神,自己脑子里那点龌龊念头便烟消云散,当然,若是真在这种地方圈圈叉叉,别说海蒂了,就连唐言自己也不答应。对此,唐言对自己柳下惠的高尚情操敬佩不已。
海蒂这几日吃点心都吃得腻了,哪有反对之理,忙不迭地点头,道:“咱们出去第一件事,先去找个酒馆大吃一顿吧!”
唐言被她说得口水直流,连连点头。
待到夜色已深时,巡逻的士兵都窝在被窝里了,两条人影飞快地离开了总督府。
街上关门闭户,黑灯瞎火,两人哪里找得到酒馆?大吃一顿的伟大梦想只得暂时搁置了,趁夜来到维尼港查探动静,他们欣喜地发现,维尼港早已不再戒严了。在码头的附近,他们惊讶地发现,有个小酒馆中点着蜡烛。
海蒂欢喜道:“你看,那里还在营业!我们去吃些热的东西好么?”
唐言也是喜不自禁,补充道:“还要喝点酒!”两人牵着手,向酒馆快步行去,走到酒馆前,只见酒馆门口停了十几辆马车,每一辆车上都装着简易的木箱。两个汉子在酒馆的门口摆了一张矮桌推杯换盏,吃喝得热闹,见有人走过来,一人站起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唐言道:“两位大哥,我们兄妹明天搭船,今天来早了,没地方可去,正好有个酒馆,我们饿了,想进去吃些东西。”
那人“哦”了一声,道:“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们进去吧,这酒馆今晚我们包了,要不然,你们就没东西可吃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唐言和海蒂都穿着魔法师的服饰,那人很是客气。
唐言笑着道了谢,和海蒂推开酒馆的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