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昨天一下子就睡过去了,抱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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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圣山,光明之城!
空荡荡的大殿当中,那位老人依旧兴致勃勃地翻阅着那本厚厚的大块头典藉,这次他不是用手掌,而是用眼睛正常地翻看,而他旁边恭敬地立着两位金领大修司,其中一位,正是黑狼曾经见过的诺贝尔。
诺贝尔大修司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作为教堂内的核心成员,他当然是很清楚眼前这具瘦弱的身躯内所蕴藏着的强大力量的,不过他感觉奇怪的是,眼前的老人仿佛从来都不需要睡觉一般,他经常在不同的时段在这里觑见过他,他却总是如此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翻阅着不同的典籍,哪怕就是半夜或凌晨都是一样。
就在黑狼刺破那个奇异灵魂的保护壳的那一刹那,这名老人突然身躯一震,眼睛中厉光一闪,整座大殿仿佛都被这一下强光给照亮了一般,只不过当诺贝尔疑惑地眨了眨眼之后,却发现一切依旧是原样,而倚靠在巨大座椅上的老人依旧昏气沉沉、无精打采的样子,似乎刚才的那一下亮光只是自己的错觉。
“教皇陛下,发生了什么事?”诺贝尔大修司连忙上前问道。
“嗯,似乎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了。”教皇陛下将手从黑色书盒上拿开,轻轻摩挲着金色的书边,过了片刻才道:“去,将克里西斯叫过来。”
他旁边的人听到后,连忙下去传令。
看到老人如此的表情,不知怎地,诺贝尔心中隐隐不安,可是却又说不上是为什么来。
克里西斯是光明圣教异端裁判所第十三小队的队长,拥有绝对虔诚的光明信仰,对一切异端都深恶痛绝。
他常年戴着一张铁制的狰狞面具,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有人说,他之所以常年戴着面具,是因为相貌长得太过俊美,他认为在对阵杀敌时不能给对方威吓,所以特制了这么一张面具;而有的人则说,他是因为面目太过丑陋,所以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甚至还有人说,他戴面具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人类,而只是一个人形怪物……
大部分的人都认同最后那个说法,因为克里西斯是一个十分残忍嗜杀的人,即使在异端裁判所这种怪物云集的场所中,他也不是一个让人觉得正常的人,更是没有人愿意和他多过交往。
不过由于自身职位的特权,诺贝尔却知道,克里西斯之所以戴着那个面具,其实只因为一个简单的原因——他原本是一名神圣的光明骑士,而且是最为神圣的十字光明圣军中的一员。
不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他在某一天突然发疯,狂性大作,将一个偏僻教堂里的神职人员全部屠戮干净,最后甚至还试图杀死一名正前往视察的白领大修司。可是不知为何,他被捕后却并未受到净化,反而成了异端裁判所中的一员,而他之所以戴上那个面具,就是怕被人认出来。
很快,克里西斯来到了殿前,他身躯修长,背上不是背着骑士大剑,而是一把单刃的宽背大刀,他单腿跪伏在教皇陛下面前,默默不语。
“克里西斯,你愿意为了主,而奉献自己的生命吗?”教皇陛下脸上一脸悲悯神色地说道,此刻若是任何一个人看到了,都只会把他当成一个慈祥的老人。
“我愿意。”克里西斯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孩子,去吧,为了主的荣耀,为了光明能够普照大地,去吧,净化邪恶的灵魂。”教皇陛下说完,一抬手,立刻一个轻飘飘的物事腾空而起,正好落到了克里西斯的面前。
克里西斯轻轻舒手将其接住,原来却是一块黑漆漆的不知名怪兽的鳞片,鳞片看起来虽轻,入手却极重,而且一层淡淡的魔法元素笼罩其上,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克里西斯略微察看了一眼便将其纳入怀中,也不多说什么,恭恭敬敬地向座上的老人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告退了。
看到克里西斯走后,教皇陛下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起来,他将整个瘦削的身子都隐入了高大的座椅之中,而大殿的光线,似乎也因为他的退隐,而立即变得黯淡了起来。
就在他沉默后不久,从殿后突然转出来了一人,这人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身上并没有如其它人一般穿着光明教的职袍,而是一件松垮垮的灰色长衣,衣袍下袍更是脏污不已,与崇尚光明、纯洁、干净的光明教义明显格格不入。
只不过,他却可以堂而皇之地步入光明大殿,而且看起来教皇陛下对他的出现丝毫不感觉奇怪,这使得人们对他的身份不由得怀疑了起来。
“你来了。你怎么看?”教皇陛下睁着看似混浊的双眼,声音低沉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晓了么?”灰袍人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就好像和他乃是多年的知交好友一般。
在这个大陆上,敢以如此玩世不恭的态度和语气,对被誉为“离神最近的人”的光明教皇陛下这般说话,他也可以算是唯一的一人了。只是看教皇陛下的神态,却丝毫没有着恼的痕迹,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只见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道:“你仍是这种脾气,这么多年都未改变么?”
“我未变,难道你便变了么?”灰袍人的话语仍是这般带着几丝讥诮,却又显得有些高深莫测,好像他早已知晓教皇陛下心中的打算一般。
“你打算前去联盟会会那名年轻人?”教皇陛下的语气也不愠不恼,淡淡地问道。
灰袍人哈哈一笑,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尘,转身离去,“你既已知,又何必问?”
他走得如此潇洒以及自如,丝毫不当这里是大陆最神圣、甚至可以说权力最大的机构,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教皇陛下看到他离去,也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眼里却多了一丝苦恼之色。
“我既已知,又何必问?唉,其实你又怎知,我虽问你,实则问的是自己啊。”待他走后,教皇陛下微微叹息一下,嘴里喃喃地道。
良久,他仿佛是倦了,轻轻地闭上了眼睛,而整个大殿的光线似乎也随着他眼睛的这一闭上而全部被吞没,陷入了黑暗之中。
夜,再次趴到了光明的身上,放肆地耸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