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奇幻兽兵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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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都督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李钰除了尽快熟悉光辉王朝的军制军纪之外,便是跟着樊羽前往军营,看他如何操练那些新招收的士兵。

这些士兵虽然都长得虎背熊腰,但素质却参差不齐。有的人三两天都像模像样,有的人却五六天,还不能完成最基本的训练,着实让樊羽头痛。

这天从军营回来,杨岱见樊羽眉头紧皱,便劝慰道:“将军,他们都是些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的新兵,才短短几日就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将军不必过于苛求,凡事欲速则不达,来日方才嘛。”

“不长啦。”樊羽随口答道:“只有两天了。”

“什么两天?”杨岱大感奇怪,想了想道:“两天后不是什么日子啊。”徐霖的脸上也是茫然不解,只有李钰听到之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然后又马上恢复正常。

樊羽自觉说漏了嘴,低声道:“回去再说。”

回到樊羽的独门小院内,杨岱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刚才你说的‘两天后’,究竟是怎么回事?”

樊羽见他们都望着自己,知道不说出来是不行了,便道:“你们都知道佳国吧?”见众人点头,又继续道:“上个月佳国的老国王,忽患重病驾崩。按说老国王身前立有太子,王位的继承问题本来没有悬疑。但是就在太子将要继位的时候,王后却突然拿出份老国王的遗诏,上面居然是让王后的幼子继承王位。这么一来,事情就变的复杂了很多。”

杨岱一根直肠子,张口就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明显那份遗诏是伪诏。那太子绝对不是王后生的,所以王后担心他当了国王,对自己不利,才造了份伪诏,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国王。这样的列子,在咱光辉王朝多的去了。稍微明白的人,就不会上她的当。”

樊羽微微一笑,道:“若是都如杨大哥这般想,天下岂不太平了。其实我相信大家都猜到王后拿的是伪诏,但是上面毕竟有老国王的大印。而且王后素来受宠,在国中也有一定的势力,所以双方争执不下,王位继承问题,一直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

“权力动人心啦。”杨岱感叹一句,又问道:“可是,这关我们什么事?”

“本来是不关我们的事。”樊羽耸了耸肩,很无奈地道:“不过十天前,佳国王后派使者前往明京,请求我朝派兵前去,帮助她儿子登上王位。”

“陛下答应了?”杨岱皱着眉头,道:“这是别人的家务事,咱们不该插手的。”

樊羽急忙“嘘”了一声,道:“杨大哥这话在咱们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别在外面乱说。陛下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陛下已经答应派兵帮助佳国王后,你们再猜猜陛下这次派的是谁带兵?又带的是哪支部队?”

他问这话的时候,脸上神色怪异,大家互相看了看。杨岱便试着问道:“难道不是禁军?”

光辉王朝军制,分地方守军,以及皇室禁军。禁军乃整个光辉王朝最精锐的部队,但有重大战事,都是由禁军出动。这次佳国内争,虽然不一定要打仗,但关系到光辉王朝的国威颜面,自然也该是禁军才对。

可是樊羽却摇了摇头,道:“小霖子,你再猜猜,带兵那人可是你平素常挂在嘴边的。”

“莫非是二皇子?”经过樊羽的提醒,徐霖马上嚷嚷出来。见樊羽点头后,徐霖更是兴奋地道:“太好了,我终于可以一睹二皇子的风采啦。”杨岱也表现的相当高兴,只有李钰神色如常,似乎并不知道所谓的二皇子是什么人。

“嘘!”樊羽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道:“你小声点,这事都督大人让我暂时保密。若不是今天说漏了嘴,你们还要等两天后才知道呢。”

杨岱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二皇子带的不是禁军,又是什么军队呢?”

“重生营。”樊羽三个字出口,又引起了一阵惊叹。这个名字李钰虽不是头次听说,但还是开口问道:“‘重生营’是什么军队?”

不等樊羽开口,杨岱便抢着回答,道:“准确的说,‘重生营’不能算是光辉王朝的正规军队。而是一些有罪的囚犯,组成的一支武装力量,他们以建功之后,赎罪免刑而获得重生为目标。上阵杀敌的时候,往往都舍生忘死,战斗力倒是极为惊人。不过毕竟不是正规军队,所以也没有正规的名号,这‘重生营’三字,也只是大家随口叫的。可以称得上是我们光辉王朝,最为隐秘的一支武装,我们了解的情况也不多。”

“原来是这样。”李钰本来是想多了解些重生营的情况,但听杨岱这么说,便知道是没有什么希望了。心道:这重生营果然神秘,不知道是否真有传说中那么强悍的战斗力。

“好啦,这些都是机密。”樊羽见他们还在议论,便告诫道:“你们千万不能说出去,若是传到都督大人耳中,我可要跟着你们被罚。”

三人齐声应诺,然后各自回房休息。接下来的两天,除了徐霖表现的比较兴奋外,樊羽等人都绝口不提此事,似乎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

到了第三日上午,樊羽并不按惯例,去军营训练亲兵;而是全副戎装,坐在院子里等候。李钰、杨岱、徐霖三名护卫,也都各自穿戴整齐,陪在他旁边。大家表面上都很平静,唯独徐霖不停地来回走动,显得有些急躁不宁。

等徐霖走了七八圈后,杨岱终于忍不住,说道:“小霖子,你别走了行不?眼睛都被你晃花了。”众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樊羽亲自走到徐霖面前,拍着他的肩膀,道:“小霖子,你别太着急。我保证,今天你一定能见到二皇子。”

今天便是光辉王朝二皇子,带着重生营抵达衍城的日子。按说樊羽去迎接皇子,是不能带着这些护卫的;但樊羽禁不住徐霖的请求,只好答应带着他们一起。徐霖就为了这事,几乎兴奋地整晚没有睡觉,到现在还不能平静下来。

“我知道。”徐霖点头道:“可是将军,我一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二皇子,就觉得兴奋不已。”

“好,好。”徐霖无论身高外貌,以及脾气性格,向来是众人喜欢的小弟弟。樊羽也不和他多说,道:“你继续兴奋吧,不过见到二皇子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失态。否则让明京来的人,还说咋们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世面呢。”

众人又说笑几句,就见樊成走进院子,道:“公子,二皇子马上就要到了。都督请公子速去十里亭会合,迎接二皇子大驾。”

“好,走。”樊羽答应一声,便带着众人出门。

十里亭顾名思义,只离衍城十里。以樊羽等人战马之优良,很快就赶到此处。这里早已是人山人海,旌旗密布,皇子身份尊贵,衍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全部都在镇北大都督樊坚的带领下,在此恭候大驾。

“公子,都督让你去他身边。”樊成又看了杨岱等人一眼,道:“至于杨护卫等人,就请跟老朽去家将那边等着吧。”

衍城是镇北大都督的驻地,二三品的武将少说也有十几人,再加上那些文官,人数就更多了。像杨岱这些没有官职在身的护卫,当然不可能在前面,近距离接触到皇子。所以樊羽冲着众人微微点头,便打马向着祖父行去。至于李钰、杨岱等人,则在樊成的带领下,走到都督府的家将阵中。

李钰的目光一直跟着樊羽,见他打马行到最前面,然后翻身下马,对着一名威武老者行礼。那老人精神瞿烁,身着蟒袍,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正是光辉王朝四大都督之一,镇北都督樊坚。李钰来衍城多日,此番才是首次看见樊坚,知道他是光辉王朝有数的几位实力派人物,所以不禁多看了几眼。

樊坚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窥视,目光迅速扫了过来。李钰倒不畏惧,直视老人凛冽的目光,片刻之后,才微微欠身行礼。樊坚也冲他点了点头,表情上看不出任何喜怒。然后对着樊羽说了几句话,樊羽便向李钰等人走来。

樊羽刚到近前,徐霖便第一个凑了上去,问道:“将军,二皇子要到了吗?”

“快了。”樊羽回答了他之后,转对李钰道:“都督大人要见你,跟我来吧。”

“我?”李钰倒是微感觉诧异,没想到刚才那么对视片刻,竟让樊坚对自己留意了。

樊羽点了点头,道:“走吧。”李钰只好跟在他身后,朝樊坚行去。

走出几步,樊羽转头低声道:“你不用紧张,祖父是个很和蔼的长者。”李钰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了离樊坚不远的地方,两人快步上前,一起下拜行礼。樊羽先道:“都督,末将把李钰带来了。”李钰才道:“李钰拜见都督大人。”

“都起来吧。”樊坚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没有以势压人的紧迫感,但却透着为将者的威严。樊羽起身后,便走到祖父的身后。李钰则是站在原地,抬头便迎上樊坚的双眼。樊坚目光极为锐利,似乎要看穿到李钰的身体里面。

等了一小会儿,樊坚突然问道:“你会法术?”

李钰心中一惊,欠身答道:“略懂一二。”

樊羽站在祖父身后,更是惊讶,嘴巴张了张,几乎脱口而出。但在祖父面前,却不敢失态,急忙又将嘴巴闭上。

“年轻人能有你这般谦逊,很好,很好。”樊坚点了点头,似乎对李钰的回答很满意。顿了顿,又道:“听说你想参军,是为了报仇?”

李钰点头道:“是的。”

“兵者,凶器也。”樊坚缓缓地道:“以你现在的修为,若还不能报仇。那你的仇人想必绝非寻常之辈,你难道是想借助军队的力量?”

姜果然是老的辣,樊坚看似老迈,但只几句话,便洞穿李钰的心意。李钰只好轻叹道:“都督目光锐利,李钰心服口服。”

“谈不上什么锐利。”樊坚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年纪大些,见得多罢了。”忽然笑容隐去,正色道:“你若真有血海深仇要报,本都督绝不会干涉阻拦。但你如果想要借助军队的力量,本都督却绝不会答应。你可知兵事一起,将有多少百姓遭殃?”

李钰直迎樊坚的目光,淡然道:“都督可知李钰的仇人是谁?”

“谁?”

李钰缓步走向樊坚,樊坚身旁的护卫急忙上前,呵斥道:“退开。”樊坚却示意他们退下,让李钰径直走到他面前。

两人相距不到一步,李钰才停下来,低声说了两个字。樊坚微微动容,而他身后的樊羽则更是神色大变,看李钰的目光愈加亲切了些。

“你退下吧。”半响樊坚才对着李钰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开。李钰退开两步,然后行礼告退,向杨岱他们走去。

看着李钰的背影,樊坚的表情极为复杂,说不是喜是忧。“祖父。”樊羽靠到樊坚身边,低声道:“他的法术很厉害吗?”

樊坚淡淡地道:“与你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真?”樊羽非但没有任何的气恼,反而高兴地道:“那我岂不是又多了个得力的帮手?”

“羽儿。”樊坚语气突变,呵斥道:“平日我如何教导你的?怎可一心还想着报仇?”

樊羽虽然从不敢违逆祖父的时候,这次却低声道:“父母大仇,不共戴天,孙儿怎能忘记?”樊坚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钰走回到家将阵中,杨岱、徐霖立刻迎了上来,开口询问情况。李钰只是微微摇头,道:“大都督听说将军新招了名护卫,所以想见见我,没有其他的事情。”两人这才放下心来,徐霖又有些愤愤不平地道:“我都跟着将军快一年了,都督都没有召见过我,真是太不公平。”三人又是一阵哄笑。

正说笑间,樊成忽然走了过来,道:“二皇子马上就要到了,不可再喧哗。”话音刚落地,李钰便听到阵阵的马蹄声,极目望去,远处正有只部队缓缓而来。

“是二皇子到了。”徐霖激动地说了出来,被樊成瞪了一眼,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顷刻之间,四周都安静下来,只剩下马蹄声和行军的脚步声。

部队由远及近,一杆日照龙腾旗迎风飘扬,是光辉王朝的标志。另外还有杆较低的五龙旗,则是光辉王朝皇子的标记。五龙旗下,一员青年武将,头戴金盔,面容被遮住部分,看不真切,身着黄金琐子甲,披着猩红锦袍。唯独吸引李钰目光的,便是他腰间佩带的那把古朴的宝剑。

这时徐霖就在李钰身旁,低声地道:“看见了吗?那就是咱们光辉王朝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