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仙戮佛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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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7章 天人永隔

看着疯狂欲癫的雨月仙子,李一鸣沉声道:“你放开我家人,我可以让你离去,这些宝物都是你的,甚至灵宝都可以交给你!”

雨月仙子似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大叫道:“什么宝物,什么灵宝,我都不要,我只要一样东西,哈哈……”

李一鸣心头咯噔一下,但还是问道:“你要什么?”

雨月仙子听得这一问,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叫道:“我要什么,我要你的性命,你全家人的性命,我要你们都给我陪葬!哈哈哈……”

狂笑间,雨月仙子刚刚达到元婴后期的气势再次往上拔高,而且气息狂乱而暴躁,似乎她已经化身一桶炸药随时要爆炸一样。

对于这种情况李一鸣再熟悉不过,只是平日里他或逃或挡,总有种种办法可以抵挡,但这一次,眼见着李母和李一展二人距离‘火药桶’只有十丈不到,而且全无防护,他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怒骂一声‘该死’,李一鸣念头一动,双管齐下,一边全力运转剑阵空间,想要将雨月仙子抛出阵外,一边驾驭剑光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赶过去。

只是雨月仙子身上还萦绕着空间之力,不但影响了剑阵空间的力量,也阻挡了他御剑速度,所以平日里运筹帷幄,在这个瞬间竟然全无用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段距离,却如何也打不到。

看着李一鸣疾驰而来的摸样,雨月仙子原本妩媚的面庞因为愤怒和怨毒变得扭曲起来,疯狂大笑着:“姓李的,我回让你后悔一辈子!”说着,她一抬手,从头顶抓过一枚毒刺一般的发簪来,舔了舔发簪尖端那血色的锋芒,毫不犹豫的朝丹田刺去。

“不……”李一鸣眼阵阵看着她开始发动秘法自爆,自己却还差一段距离才能够到两个光茧,顿时如遭雷击。

与此同时,雨月仙子的狂笑化作凄厉的惨叫,她整个肉身迅速的干瘪,收缩起来,如同泄了气的气球,化作一点脓血融入那发簪的锋芒中,最后一同刺入那显露出来的元婴中。紧接着,那面目狰狞的元婴轰然炸开。

一股足以让合体高手重伤的爆炸之力以元婴为中心,排山倒海的朝四面八方压过来,瞬间淹没了四周的剑光,淹没了李母和李一展的光茧,也淹没了疾驰而去,不躲不闪的李一鸣。

在这股爆炸之力的席卷下,整个剑阵似乎都摇摇欲坠的样子。不过就在这时,四声剑吟先后响起,□□四剑冲出爆炸劲力,稳住阵脚,这才将剑阵稳定下来,剑阵之力发动,瞬间将剑阵空间无限放大,百里,千里,足足三万里的时候才卸掉了所有爆炸之力。

就在烟消云散之后,李一鸣满身狼狈的从爆炸中心走出来,他身上的法衣已近成了乞丐装,肉身上也挂上条条血痕,只是他依旧不肯放开捧在胸前的双臂,而他双臂之中有两团光华闪烁不定。

确定再无爆炸之力后,李一鸣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两个光团,挥手一撒,两团光华分别化作李母和李一展二人,只是此时的他们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鬼。原来在雨月仙子自爆的瞬间他们的肉身就已经消散,便是魂体也是李一鸣用尽所有手段,付出受伤的代价才抢了下来。

看着因为魂体受损而神志不清的二人,李一鸣脸色十分难看,也顾不得恢复伤势,连忙招出所有能够恢复神识的灵丹,不要钱似的,化开药力注入二人魂体之中,片刻,二人魂体渐渐凝实,只是李一鸣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

“此时不醒更待何时!”李一鸣一道‘天龙禅唱’唤醒了二人。

李母醒转过来,见李一鸣脸色难看,连忙询问:“一鸣我儿,为何这般沮丧摸样?”

李一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忙道:“大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见二人回复神智,李一鸣脸色稍稍好转,道:“娘,孩儿不孝!弟弟,为兄无能,方才没能保住你们,……”

李一鸣将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番,李母和李一展也渐渐恢复了方才的记忆。他们都没有想到,仅仅一眨眼,母子兄弟之间已经是天人永隔。

李母见李一鸣受挫摸样,脸上挂满了慈祥而安然的笑容:“一鸣,你也不必如此,人生自有生离死别,为娘能见到你长大成人,又如此成就,已经十分欣慰,何必还多想什么长生不老。”

李一展见状,也连忙附和道:“娘说得对,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大哥已经成了这等高不可攀的存在,要说无能,小弟才是真正无能,不能护住母亲,不能保住妻子,连叶家都受了拖累,却是对不住霓裳了,只能求兄长为小弟照顾霓裳了!”

见二人劝说自己,李一鸣轻叹一口气,道:“一展,你虽然受损,为兄便是拼尽全力,也有三成机会将你恢复,若是夺舍重生,换个躯体机会更大,但娘她……”说道这里,李一鸣只觉喉头哽咽,有话说不出来。

原来方才雨月仙子自爆的时候,李母所在光茧更接近,李一鸣速度虽快,抢回了李母的魂魄,但李母的魂魄却遭受了不可恢复的打击,便是他通晓巫门灵魂秘术,但也没有回天之术。

这话虽然没说出来,但李母睿智的眼神却从自己儿子眼中读懂了意思,只是她非但没有半点悲戚,反是微微一笑,劝慰道:“一鸣,人力不能胜天,这都是命数罢了,为娘年事已高,也算是享尽天年,更何况你父亲早走,为娘也想去陪一陪他。你也不必强求,若是你能将一展复活,也算不辜负李家骨血,为娘便也是欣慰了。”

李一鸣自幼心智早熟,对于种种事情都颇有定计,从童稚之念便未有流过男儿泪,但听得这母亲简简单单一句话,想到当年舐犊情深的点点滴滴,而如今一面就将成诀别,顿时悲从中来,眼角转动起一滴晶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