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振的书房中借来的半本“密码学”着作,一共不过一百页。可见就算是完整的一本,也不过两百多页而已。
一百页,一个时辰不到便看完了,亦且看得十分仔细。其中并没有什么字是连奇不认得的。但连奇看了一下午,只能将其中的一页看的似懂非懂。
就好像一个语文功底很差的人,在看苦涩难懂的古文一样。
奇怪的是,这本书虽然只剩一半。但连奇所看到的内容,似乎是完整无缺的。开篇便写道:此部天灵之法,不过入门之术,然尽掌握之,可控天下之未来……
连奇将第一页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几天来仔细琢磨,总算将第一页看得明明白白。
第一页主要讲的是“灵感”。但此灵感非比灵感,乃是对灵力的感知。
符画结构,是操控灵力的一种方式。可使灵力(能量)按照指定的路线运行,从而达到某种效果。正因为灵力是十分抽象的存在,非常飘渺的东西,所以需要通过符画结构来进行操控。
因为符墨中含有大量的灵力,道真符画那千变万化的笔划,便是灵力的运转轨迹。
修习了灵感之术,便能实实在在的感受到灵力的存在。
就好像一个人能感受到风,感受到热,感受到潮湿一样。虽然这些东西也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反正那个“鱼和熊掌”兼得的问题,一时半会也想不出解决之道。连奇便开始修习那天灵之法。
五天之后,灵感之术小有所成。但连奇实在想不通,这个“天灵之法”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竟可以“掌控天下之未来”。
感知灵力……连奇不禁想起看过的奇幻小说中,魔法师需要感知到空气中的魔法元素,才能施放出魔法。
莫非感知到灵力,我便能使用仙法不成?连奇将天灵之法翻了一遍,当即否定了这个想法。通篇找不到一个哪怕一句话,能跟仙法联系起来。
由此看来,天灵之法的精髓,可能在于被方然然撕掉的前半部分。
本来以为天灵之法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如今到了手中一看,却令连奇有些失望。近战型战符凝聚度和杀伤力的问题,着实是个不小的心理包袱,连奇一时间也忘了这点失落,开始为这个难题担忧起来。
还剩五天时间,连奇实在不想看到胡锋璇失望的眼神。当然,他也存了点私心。若是胡锋璇能掌握魔会,往后他在舒州也要好混很多。
至少像韦凡这种杂碎,连奇可以见一次踩一次。至于能不能打得过韦凡,那又是另一回事。
苦思无解,连奇便随手拿起那本《百年经典战符》看了起来。翻着目录,连奇忽然被一种双模符吸引住了,当下翻到指定的页数。
所谓双模符,便是一张战符,可以有两种不同的战斗模式。其中给的范例,便是一张将风舞刃和千钧火结合在一起的风舞千钧符。
这是一张丙等四星的远战型战符。风舞刃的攻击频率快,一秒四发,但攻击力小,只有450。丙等四星战符的攻击力范围是400到650,风舞刃还有200的提升空间。
千钧火的攻击力就很高,有640,但攻击频率极慢,三秒钟才能发出一记千钧火。
对付近战符士,需要密集的火力输出。而对付近战符士,则需要强大的攻击力,可以轻易的击碎对方的灵盾。
见这是一张丙等四星的,连奇便没了继续深究的意思。虽然他的丙等纸符已经没什么问题,但他对丙等四星战符的了解,还很欠缺——他缺乏相关专业的制符知识。
说归这么说,他还是忍不住多瞄了几眼,同时心中自然而然的推演起来。
只是那么几秒钟,连奇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看懂了这个丙等四星的风舞千钧双模战符。虽然他并不清楚其中几个结构在战斗制符中的用法。
但他还是莫名其妙的看懂了。
所以连奇觉得十分莫名其妙。
赶忙在工作台上摆好符纸,调好符墨,将符笔一一备好。连奇当下立断,开始制作这张双模战符。
理论上说,如果一名制符师能看懂一张纸符,那他就应该能制作出来。
为了验证自己是否真的看懂了,连奇迫不及待的开始制作。普通的中级画符师,制作一张丙等纸符要花两个时辰。这方面连奇超乎常人,只需一个多时辰。
而这一次,他竟然用了一个时辰不到!
以往在连接各种基本结构,以及创制联合符画时,他总要再三的推演,比较各种结构的特性,以确保纸符在符械中被激活时,符墨中的灵力会按照预想的轨迹运行。而刚才,他在连接各种基本结构的时候,竟是毫无忧虑,像是凭直觉在连。
没错,就是直觉!在一些符画交叉点,他下意识的便认定了,纸符被激活后会沿着哪条分支运行。
一张丙等四星的战符,其符画纵横交错,有几十个分叉点,仅仅按照数学上来算,一共有几千种运行方式。而在实际运行中,符墨中的灵力只会循着一条路径运行。
确切的说,连奇只花了半个多时辰。连奇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那张丙等四星的战符,脸色满是惊异之色。
虽然手上并没有中级战符械,但外面的工作室里,有高级的检验符械,可以检验这张战符的正确与否。对于一些经典的纸符,高级检验符械能够自动识别。
连奇将这张双模战符插入高级检验符械中,几秒钟后。符屏上显示出“风舞千钧双模战符,合格”的字样。
连奇取出双模战符,激动之余,更多的却是疑惑。他知道,不可能靠感觉就能把几十个结构全部连接正确。
难道是天灵之法的作用?
连奇坐在制符椅上,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忽的一阵香风飘来,令人陶醉,连奇禁不住偏了下头,追寻着香气飘来的方向,嗅了一嗅。
却是余氤端着茶水慢慢走了进来。
连奇忽然间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