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勾魂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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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乘虚而入

(2)乘虚而入

就像杜玫忘不了何刚一样,吴村同样痴恋着杜玫。这一刻,吴村坐在办公室里,思维无法集中,脑子里老是杜玫的影子,于是,索性扔下资料,给杜玫打了个电话。

杜玫请了病假,所以这文秘室里的工作只得由王伟在兼职。

“喂,哪位?”王伟拿起电话问道。

吴村一听是王伟的声音,估计杜玫还末上班,于是他用低缓声音问道:“请问杜玫在吗?”

王伟不急于回答,而是立刻反问,“你有什么事吗?”

“噢,没什么事!我……”

“喂,你是……”

吴村觉得没必要告知,于是他想挂了,就说:“麻烦你了,再见!”

“喂喂,你是谁呀?你……”王伟正想问下去,却听对方已挂断,他一愣,就使劲挂上电话,“莫名其妙!”

杜玫正跟着电视练着健身舞——红尘情歌。睡了一天一夜,感觉身体很沉,现在投入到这优美的这旋律中尽情的蹦一蹦,真是十分的舒服。接下来,再置身于温热的浴雨中,那更是畅快无比。

杜玫浴后径直来到阳台上,一边梳理着秀丽的短发,一边观赏着阳台上的花卉。只见那两盆火红的石榴正逢花期,那花儿开的像一个个小嗽叭似的,真是风姿妩媚,一下子把她吸引住了。于是,她放下手中的梳子,拎起水壶,为花儿喷洒起怜惜的水雾。喷毕一看,那情形一下子都变了,那椭圆的叶子及花儿上,此时都留下了数不清的水珠。有大的小的,还有更细微的,在金色的阳光中显得晶莹透剔……忽地,一阵可恶的风儿吹过,那迷人的水珠儿一下子都掉落下来,很扫兴。马上,她索性拎起水壶又喷洒起来,很快再看那花儿,就像她自己一样一丝不挂的至身那浴雨中,婀娜多姿,娇美动人!

这一刻,王伟仍在疑惑着,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到底是谁打的,难道何刚还上海?不过听声音根本不像。蓦地,他想到了吴村,莫非真是他!这小子找杜玫干啥?难道她们之间还有来往?

杜玫仍兴致勃勃的给花儿“打浴”。这时,那该死的手机又想了起来,看来,她今天的兴致注定要被破坏掉。这样,她很不情愿的放下水壶,进卧室去接电话。

“喂,是王总呀!”

“哎杜玫,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还可以。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听你的声音还是不太响亮嘛!”

“怎么,象高音嗽叭?”

王伟忽然笑道:“嗯,你心情不错嘛,还挺幽默的!”

杜玫同样笑道:“当然罗!哎,有事吗?”

“噢,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的声音有那么重要?”

“用你的话说,当然罗!”王伟本不想打这个电话,因为他知道这些日子里,杜玫仍在生他的气,她心里一定恨他,只是碍于他是总经理才没有发作罢了。所以,这几天来,他想反正天天相见,事情总会有转机,何必去操之过急?可是,只因刚刚那个电话,遮遮掩掩的使他起了疑心,这样他想探个虚实,但又不便提及……听杜玫的笑声甜密而热情,没有丝毫的反感,不想使他暗自惊喜。等于给他壮了几分胆子,于是,他试探地问:“哎,杜玫,我想去看看你?”

“不要!”杜玫的声音非常果断。

“怎么,不欢迎?”王伟突然胆怯起来。

杜玫不语。

“杜玫,怎么不说话?”王伟知道杜玫在为难着,他想是时候了,此时前去殷情一番,兴许她会接纳他的心意。再说想要搞定女人,那就得乘虚而入,想到这不由得为之一振。“哎这样,我一会儿就到!”

“不不……”没等杜玫再说什么,王伟已挂了电话。杜玫只得合上手机,此刻她的心情喜忧参半,她顺手将手机往沙发上一扔,嘴里说:“嗯,谁要你来看!”

王伟立刻叫来林娟,作了安排,然后,他颇为自得的离开了公司。

杜玫清楚,王伟一向说到做到,他一定要来,她不便拒绝他的好意。于是,她干脆换上一件庄重的长裙,不知为什么,还特意到镜子前面好好的妆扮一番。完了,她来到阳台又徜徉一阵便下楼坐到客厅里。桌上那儿本杂志还末看完,于是又接着翻阅起来。

听到门铃响了,杜玫心想,来得好快吵!她马上扔下杂志前去开门。

这门一开,让她一惊,面前站着的却是吴村,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束包装精致的玫瑰。

这时,吴村轻轻一笑说:“杜玫,来看看你!你好吗?”

“噢……我很好!”杜玫立刻反应过来。

吴村把花递给杜玫说:“这是我特地为你挑的,祝你快乐!”

“谢谢!哎,快进来啊!”

和杜玫相识以来,吴村总觉得两人之间好像隔着一层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何时才能看到一个真实的杜玫。他喜欢那种奔放的女孩,他想杜玫就是,然而,杜玫的神态常常令他无法接近,特别她说话的气势总有一付居高临下的口吻……现在,两人在客厅里坐着,他平时就寡言少语,在女孩面前又不善言词,此刻倒显得有几分拘谨了。

“哎,吴村,怎么不说话?”

“嗯……噢!”吴村自觉嘴笨,心里想好的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他说话的方式有一种即兴的暴发,就象那夜在海边一样。否则让他深情款款的表达,他无论如何也表达不好。

杜玫莞尔一笑,“你没事吧?”

“杜玫,前天夜里,”吴村终于鼓足勇气说:“我其实不是故意的……”

杜玫听不明白,于是问:“怎么啦?”

吴村看她一眼,说:“我一时冲动……吻了你……”

杜玫一听,突然笑得前俯后仰。“我当发生什么事的,我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这么婆婆妈妈的!”

经杜玫这么一笑,吴村只觉脸上烫烫的。

“这么说,你今天是来道歉的!”杜玫问道。

“是的。你不会生气吧?”

“生气!”杜玫见他只是顺便答应一声,并没有亲口道歉什么,于是故意说:“我当然要生气喽……你还没有道歉……”

“对不起杜玫,我真的很喜欢你!”

“哎哎,你这叫什么道歉嘛!”杜玫忙问:“我问你,前天夜里我是不是很可笑?”

“这个……”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想说?”杜玫望着吴村,见他默不作声,于是起身踱了几步,“我记得你好像说你会永远爱我的……”

“杜玫,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杜玫继续说:“我只是觉得你在那种情况下说出这句话,反而很伤我的心,好像我没人要,只有认命了……”

吴村连忙辩解,“不不,杜玫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

杜玫见他一副不安的样子就笑着说:“哎,不是就不是,别那么紧张呀!”

吴村感到一时语塞,他弄不懂这杜玫究竟是怪他还是不怪他。他的表情懵懵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杜玫心里仍在不住的讥笑,此刻,她把吴村与何刚做起比较来。吴村显然不太会说话,不像何刚无论何时何地都能找到有趣的话题,既无拘无束,又滔滔不绝。吴村不但不会说话,而且还特别死板,真不知,那天夜里他哪来的勇气?如果说有什么优点的话,那就是这个人十分的诚实,没有多少心眼,又属于那种内向的男人。倘若要和这个“闷子”厮守一生,岂不是太没有情调,太过于平淡了吗?那样还不把她憋死!

自从前天夜里陡然发生的那一幕,使吴村心头有了一个疙瘩,他思考了一天一夜,迫不急待想找杜玫谈,当然,他也想知道何刚的情况。不过,现在他又顾虑重重了,他最怕再次触到杜玫的痛处,所以他想还是不问的好,他打算暗暗地先打听一下再说……接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不多时吴村打算离开,杜玫也不想再留他多呆一会儿,出于礼体,她送他出了院子。

吴村刚要上车,忽又想起了什么。“杜玫,晚上有空吗?”

“干什么!”

“想请你看电影。”

杜玫笑笑说:“改天吧!我今天没心情。”

“那也好,等你有空!再见了。”

目送吴村的车子离去,杜玫心中不住的抱怨:怎么说话这么干巴巴的,哪知道心疼人家?她觉得好笑,好像吴村在例行公事一样!

杜玫回到客厅,拿起桌上的那束玫瑰,一股扑鼻的芳香赶跑了她不快的心情,似乎还平添了几分欣意。她留意到,这束玫瑰有十一朵,她知道这十一所代表的含义。由此她联想起何刚第一次送她玫瑰的情景,那是何刚爱她的决心和誓言,那令她怦然心动的时刻曾陪伴她度过了多少个不眠之夜啊!然而这又能怎样?如今,这个发誓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竟然弃她而逃,无影无踪。难道说,男人对女人的承诺,只不过是一时兴起说说而已?她曾恨自己太轻信这种没有明天的玫瑰谎言!什么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统统都是骗人的鬼话,女人为什么要相信这些?她这样想着,刚刚明朗的心情忽然又陡罩阴云。什么玫瑰代表爱情!都他妈的见鬼去吧!她三步并着二步走出客厅,竞然一气之下,将手中的玫瑰扔进垃圾桶里,并且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仿佛都是玫瑰惹的祸……

“这么好的花干嘛要扔了?”

杜玫一听是王伟的声音,立刻转过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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