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勾魂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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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坏事

(4)坏事

王伟暗暗得意,他的“防患未然”这一招看来很奏效。当他又发现何刚的存在时不由心惊胆颤。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何刚跟杜玫走到一起,那不就露了马脚,而且一定后患无穷。不过,别慌,一慌全乱!前功尽弃不说,还将全盘完蛋,一切走到尽头……

王伟赶紧到文秘室宣布一件好消息。“考虑到近来你们工作都忙,我决定要食堂每日送餐,你们就不用再去自己打饭了。这食堂人多我也舍不得你们天天挤着排队啊!”

王伟假公济私,假人假意,他要给何刚堵住每一个机会,再加上给江老板不断施压……说不定等到下周一,他就会听说何刚这个王八蛋早已滚得无影无踪了。看他一定笑得前俯后仰。他想一定是的!余下的事,就是面对杜玫,那时,这个丫头岂不成了落单的羔羊……哈哈!

中午下班,杜娟和袁圆都坐着没走,不多时盒饭就已送到。杜玫偏不吃,她就不听话,一会儿倔犟的去了食堂。

王伟无奈阻拦,竟一时慌了手脚。这下要坏事了……

其实上午,杜玫已从窗帘缝里看到了何刚,她想,何刚一定会在食堂等他。如果说文秘室的后窗只能提供对窗相望的机会,那么食堂可以作短暂的交流。所以,这块阵地不能丢,丢不起。

杜玫走进食堂,此时就餐的人大多已离开。杜玫一眼望见了何刚。彼此四目相对,她不免有些激动。但这份激动很快就消失殆尽。杜玫从何刚的目光中捕捉到一种陌生的成份,继尔使她心头顿生一丝凉意。

正因为这刹那的感觉让杜玫为难起来。她打好饭菜,那种自尊一下子使她没了勇气走进何刚。要是以往,何刚早就兴高采烈的迎过来了,两人有说有笑,毫不顾忌,而且还是面对众人奇特的目光。然而今天,就餐的人所剩无几,何刚虽频频注视,但却“按兵不动”。莫非他那大脑指挥系统出了故障?

隔着十几张餐桌,杜玫脉脉注视,无心用餐。虽说食客不多,但她觉得好没面子,羞耻心使她低下头望着碗里的饭菜,手中的筷子象机械一样的在碗里拨动着。此时,就宛若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她没错啊!

何刚依然没有过来的迹象。他难道傻啦,难道屁股上有钉子不成?杜玫的目光很快由责怪变成了乞讨,这样的变化真是残忍!

杜玫又几次朝何刚望过去,何刚表情木然让人遗憾。何刚脑海里正闪现那天在牡丹酒楼的那一幕,仿佛这昔日黄花已不再美好,不再吸引。

这会儿,几个就餐的工人都起身离开,偌大一个食堂就剩下他们俩。跟着,何刚终于动身了,可不是朝这边来的。何刚的姿态一下子变得敬而远之,他低视着脸快到门口时,再次望杜玫一眼,那眼神多么陌生啊,使杜玫心里凉了半截。

见何刚象躲瘟疫一样溜了出去,杜玫猛一起身。“何刚,我恨死你了……哼!”杜玫一赌气将筷子往桌子上一撂,望着何刚的背影就僵在那了。她心里泛起莫大怨恨来:何刚,你真狠心啊!没心肝的……她眼睛一眨,两颗热泪无声的掉落下来。

想想这些日子里,杜玫从压抑到抗争,从抗争到期盼,又从期盼走向失落,仿佛世间所有的苦难都让她遇上了……她能承受得住吗?

哭吧!泪水能冲刷掉心头的苦痛!

清理桌子的阿姨过来了,她全然不知。阿姨关切的问:“小杜,怎么不想吃啊?不舒服吗?”

“噢……没什么……对不起……”杜玫这才含泪离开了食堂。

王伟以为他们见着了,一直惶惶不安,这下杜玫定会冲他质问,摆脸色给他看。对此,王伟一刻不停的想着对策。可是,杜玫自食堂里回来,却一直没有来火的“动向”,简直平静得出奇,看来“警报”不会想起。王伟那颗绷紧的心终于稍微放松了些。

王伟不清楚食堂相遇的状况,他以为对江老板的“最后通谍”已经奏效?江老板不会不作权衡决断,无动于衷?看杜玫的神情,他们一定没有见着,那个该死的何刚也许早已滚蛋,甘愿倒霉了。想想这家伙根本不堪一击……操!想拿鸡蛋跟石头来碰……找死!不是说人言可畏嘛,他何刚再“雄”,现在也只能是“狗熊”。不过,能有个“熊样”也很不错嘛……嘿嘿哈哈!

何刚的确去意已决,长痛不如短痛。当一辆客车停在站头,何刚毅然朝车门走去,那一刻一股难言的苦痛席卷而来。纵然心中有无限留恋也只能尘封心底,从此天各一方。

杜玫没能赶上,失声痛哭。她不顾一切的呼喊着……有情的人儿就此作别,不知哪年哪月还能相逢?唯有无尽的思念伴着她时时刻刻为心爱的人儿牵肠挂肚……

下班时,王伟留住杜玫,让她出席一个晚宴。

坐在车子里,杜玫失落的神态令人怜惜。此刻王伟也明白,他所实施的“策略”已受到明显成效,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他好不洋洋得意。现在,他要紧的是如何能哄住杜玫的心?这杜玫不同一般,杜玫的“个性”他早已领略,尤其那两记耳光仍记忆犹心,终身难忘。不是说女人喜欢哄嘛!那就在这方面下点“功夫”,耐一耐性子行不行?有道是: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吗!可那“针”一扎进去会不会好痛好痛?那就磨成一条“蛇”吧!细长细长的,温柔多情的“美女蛇”!可那“蛇”也不行,别看蛇小,那嘴巴挺大的,一张开会不会把你吃了?算了,还是磨成一根“柳”吧!就像夜晚路边的,扭腰摆臀……风情万种,大家都能欣赏。

王伟有些憋不住了,杜玫不声不响,这个“状况”怎么赴宴去?

“杜玫”,王伟轻声问。“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杜玫不语,仍那付样子。

“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王伟的声音几乎变得温柔了。“别在想了,那何刚不值得你这样,他根本不配!”

杜玫白了王伟一眼,一言不发。

王伟并未介意,沉默片刻,说:“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如果你对我真没有那份心,我也就算了。你呐也不要生气!何刚的事……其实都是为你好的……”

杜玫惊讶。没想到王伟会说这样的话,实际上在承认他的过份吗?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真真假假,高深莫测,简直云里雾里。

杜玫这样想着但还是没有说话,只是报以一丝极不情愿的浅笑。

和那天一样,车子在牡丹酒楼打住。两人一下车,立即有几个男人迎了过来。

“杜玫,介绍一下!”王伟郑重其事的说:“这几位都是恒宝的新客户……”

马上,一位派头十足的男人笑着说:“哦,杜小姐……认识认识……那次展销会上早就目睹过杜小姐的风采……”

杜玫一听,觉得很不顺耳,似乎她成了展品。

又一位风度不凡的男人说:“早就听王总说起你,今日一见,杜小姐果然貌若天仙,光彩照人啊!”

杜玫忍不住扑哧笑了,这些男人的嘴巴似乎抹上油了……出于礼貌,她很得体的应付着。

这时,王伟一个劲的夸奖起来。“是的是的,我们的杜小姐本来就与众不同嘛!”

可是,杜玫听了总觉得王伟的话带有嘲弄的意味,嘲弄她跟何刚的事。

接着,先前那个男人笑着冲王伟说:“王总,什么时候度蜜月啊?”

王伟一副不解的样子,问:“蜜月?谁度蜜月……“

“什么,老兄要保密嘛?”那男人随急问杜玫,“杜小姐,你总该透露一点吧?”

杜玫突然惊讶,反问:“什么蜜月……我不明白!”

“怎么,杜玫小姐不明白谁明白呀?”

“对啊!杜小姐也想保密呀?”

“哎哟,还保密到什么时候,其实你和王总的感情我们早就听说了……”

几个男人绕有兴致、东扯西拉的起着哄。

“你们胡说什么……”杜玫生气起来,她红着脸瞪着王伟。

“哎……对对对!”王伟却喜笑颜开地说:“你们不要瞎说嘛!不过杜玫正在考虑,杜玫是不是……”王伟说着就挽杜玫的胳膊,“走,进去。”

杜玫一下子明白过来,胳膊一挣脱,说:“你……”

见杜玫转身欲离,王伟赶得拉住她。“不要生气嘛!杜玫……”

杜玫重又挣脱,完全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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