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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拜师精武

击出最后那惊天动地的一拳,清风微笑着睁开双眼。只见老疯子瞪大了那闪闪发光的眼睛,直直的愣在那,如果不是那口罩遮着,估计下巴已经掉到了地上。

清风走到他的跟前,双膝跪下,“咚—咚—咚”恭恭敬敬的向他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轻唤一声“师父!”。清风本就不善言辞,无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想到十几年前老疯子就有意收自己为徒,这样的做法,可能比任何语言更加的有意义。要知道,武功绝学的传承并不是那么随心所欲的。

老疯子从失神中醒来,微笑着点点头,算是受了清风那三拜。“好!好!好!想不到我陈沐风一生无儿无女,临到老来还捡到一个宝!哈哈哈!好徒儿,起来吧!”

随着老疯子轻轻扶起自己的双手,清风起身抬头,十几年来早已看惯的草帽和口罩已不知去向,望着那花白的头发,那熟悉的面孔。

“啊——”清风不由得惊叫出声,蹭蹭蹭往后退出几步,“陈爷爷——”

“怎么?小子,现在是不是后悔做我的徒弟了?”

“不······不······不是,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而已,怎么会······怎么会是您啊?”,清风不停的挠着脑袋,竭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怎么就不能是我,其实从你六岁那年第一天来孤儿院开始,我就一直关注着你。选择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是一棵练武的好苗子,最重要的是你做人低调,不持技凌人,不欺弱小,不畏强大,这些都是习武之人所必须具备的武德。呵呵呵!最让我喜欢的,是你不服输、不退缩的那种固执。”

“真看不出来,我还有这么多优点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呵呵!”清风心中窃喜,不由傻笑起来。

“别夸你几句就分不清东南西北,来,在这坟前跪下。”陈爷爷望着依言跪下的清风问道,“你知道这里面睡的人是谁吗?”

清风茫然摇头。

“睡在里面的人姓霍,是这所孤儿院的创办人,也是你们霍奶奶的姐姐。而你刚才所学的正是霍家拳之中的最高拳法——迷踪拳。”

“霍家拳?迷踪拳?那不是很久以前一个叫霍元甲······”

“不错,正是霍元甲所创的迷踪拳,但怎么着你也得叫他老人家一声太祖师爷,以后再直呼其名,小心我请你吃糖炒栗子。”

“是,弟子以后不敢了。”

霍元甲的故事,清风小时候就听父亲说过,自己也曾在一些描写武林奇人的书上看到过。清朝末年,各国列强瓜分我国的土地,用鸦片消弱着我国的国力,荼毒着国人的身体。就在国人被称之为东亚病夫的时刻,一个叫霍元甲的武师挺身而出,创立精武门,号召国人强身健体、精武救国。其人独自迎战各国武术高手,依靠其神鬼莫测的拳法从未留下败绩。后来因为被卑鄙的R国人投毒,而战死于擂台之上。其徒陈真为其报仇,杀尽R国武道场内所有R国武士,却死于国人的枪下。霍陈两家的后人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

“师父姓陈,那是否便是太祖师爷的徒弟,陈真的后人呢?”

“嗯!确实如此,而你们霍奶奶和她的姐姐正是霍家的后人。自从祖师爷和我祖上去世以后,霍家的后人便退隐江湖,而陈家后人谨遵祖训,世世代代守护着霍家。但是,到了我们这一辈,人丁凋零的霍陈两家只剩下我们渺渺几人了,哎!”一声叹息,陈爷爷仿佛在瞬间又老了许多。

“师父,徒儿既然习得霍家拳,那是否便是精武门人?”

“精武门!呵呵!就算是吧!”陈爷爷无奈的苦笑,“精武门已经是过去式,不复存在了,不过精武门的精神你必须得记住,那就是——自强不息、精武中华!”

“是!”没有多的承诺,一个简简单单的“是”,清风回答的铿锵有力。

“其实这十几年来,我并没有教你什么,除了锤炼你的筋骨,就只是在武技上把你向速度这条路上引。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做吗?”

清风依旧摇头,这些年自己刻意的训练速度,只是为了能跟上“老疯子”,并没有往深处想。

“力量是武技的基础,而速度,则是武术的灵魂。过去的武师,多数注重的是力量的强大和招式的精妙。却不知招式其实就是拘束武技发展的枷锁,再精妙的招式也是有迹可循的,在速度面前也就显得不堪一击了。这就是现代武林中人所说的——天下武术,唯快不破。速度也代表着力量,就如同高速飞行的子弹,速度让它具备了穿透物体的强大力量。修武之人的速度,不仅仅是表现在移动的身法上,也可以是身体的任何部位。比如速度作用于眼睛,那么再快的子弹在你眼前也只不过是缓缓飞行的小虫子而已。再比如,作用于手上,任何物件也能变成神兵利器——”话音未落,手中的草帽快速旋转击出,消失于空气中。草帽再次落回手中,已经在一棵大树上切下一根手臂粗的树干。树干即将落地的瞬间,陈爷爷的脚又飞快踢出,快到看不见实实在在的腿,只有淡淡的腿影。树干落在地上时,已经变成了无数截。一系列动作快到令人乍舌,只是在刹那间一气呵成,这才是真正的武技,强悍的武技。

“而速度的境界又分为,疾风、狂雷、惊电、无形和无影,疾风是指快于常人的速度,狂雷是一般武林中人的速度,惊电的修为已是武林高手,而达到无形的人就更少了,那是指展开速度时,只有淡淡的影子而不见其实人。你现在的修为勉强可以算是初入无形了。”

“那无影呢?”

“无影!就是快到连影子都不曾留下,凭空消失了一般的速度。那只是存在于过去的传说当中,现在谁也没有见过的速的最高境界。”

“那无影之后呢?那又会是什么境界?”

“无影之后!无影之后?”陈爷爷有些茫然,沉思了好久,“无影之后或许是无我,或许是自然。到底是什么,我不知道,以前我也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你自己去找答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