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娜这句话说的有点暧mei,不过马宁并没听出来,很好奇的问道,“嗯,继续,我听着呢,把你想说的说出来。”
“我并不认为在这里上课能够学到什么,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父亲,我难以想象我怎么会和你们这些庸才老师相处这么长时间,这简直是在浪费生命。”琳娜的大陆通用语很正宗,这让马宁想起了前世的播音员。
“听着你们枯燥无味的语言,我宁愿去和一匹马交流。”琳娜的攻击范围涉及面很广,把后边听课的几位语言教师也包含进去,不过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做出什么惊讶或者是愤怒的表情。
“怎么说?”马宁也没有生气,也没有看着琳娜,而是有点随意的盯着自己的鞋子,上边有早饭时不小心滴落的几滴果汁,溅射成一个漂亮的图案,有点像盛开的花朵,像眼前的少女一般,充满活力。
“自以为精通一门兽族通用语就可以为人师了,这简直太好笑了。”琳娜的眉头皱的很深,显然对语言学院的老师们积怨颇旧,这个时候在马宁的引导和询问下,逐渐爆发出来,“我不知道在你们这些庸师的教导下,会出现什么样的学生,看看教室里这些人吧。”
琳娜喋喋不休的说着,谁的面子都不给,包括语言学院的院长以及那些正在干着自己事情的同学,“院长我就不说什么了,他的知识我是非常佩服的,但是他的眼光。。。”
言下之意很明显,对他找来的老师非常不屑,“再看看这些猪一样的学生,蠢笨的熊人,自傲无知的天鹅族人,充满铜臭的商人,你看看他们上课都在干什么,打瞌睡的,吃东西的,聊天的,看乱七八糟书籍的,有几个是正常来听课的?他们是学习的料子吗?”
琳娜对自己所处的环境很无奈,她来这里是学习来了,但是这种学习环境让她很失望。
随着琳娜的话,那些学生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的看着琳娜,但是他们不敢说什么,琳娜的背景很大,这让他们很顾及。
“说的好!”马宁赞叹着,对于能够拥有这么一个思想觉悟的学生而感到高兴,“但是,这次你错怪了院长的眼光,他找来的是一个好老师!”
马宁的话赞扬了马德里院长,却把所有的学生都得罪了,但是他哪管那些,只要一站在讲台上,马宁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可以这么说,他骨子里透着一股好为人师的劲头,当初在马路上看见有人闯红灯都要上去训斥两句,结果很明显,少不了打架。
“好老师?”琳娜上下打量着马宁,显然不太相信,“拿出你的能力,证明给我看看!”
“我会让你满足的!”马宁似乎在回应着开始琳娜所说的‘没能力’那一处子事。
“如何满足?”琳娜手中的鹅毛笔在笔记本上轻轻的点着,画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形状,嘴里却把一开始用的大陆通用语改为流利的兽族通用语。
后边的老师们开始兴奋了,语言天才少女终于开始考验了,看看新来的马宁老师怎么面对吧。
“你说呢?”马宁也用兽族通用语回答着,其流利程度简直是完美了,浑厚而充满磁性,这正是兽族通用语的特性。
这一手让后边的老师们都充满了惊讶,他们知道马宁肯定会兽族通用语,但是没想到他的味道这么纯正,简直比土生土长的兽族人用的还要完美。
马德里的眉毛轻轻一动,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卡西亚小姐依然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不知道她是在听马宁说话,还是在走神。
琳娜惊讶的看了看马宁,不过她的考验并没有结束,作为一个兽族通用语老师,如果连这点都办不到,那是不大可能的,所以她继续着自己的问话,“我想听老师谈谈老师对兽族诗歌的看法!”这次,琳娜却没有用兽族通用语,而是换成了天鹅族的语言。
“诗歌?”马宁仿佛并没有注意到琳娜语言的变换,也用天鹅族语言回答着。
“不错,希望你能用美杜莎一族的语言讲给我们听。”琳娜的语言又换成了美杜莎语,她似乎要故意为难马宁。
“诗歌,让我想想。。。”马宁的语言也在不知不觉的转变着,美杜莎的音调像美妙的歌声一样从他的唇间吐露出来,充盈着每一个在场人的耳朵,同时趁着这点时间,赶紧翻兽神的记忆。
“哦,那是一种美妙的词句,正如伟大的吟游诗人兰帕德所说,诗歌是灵魂的升华,是兽族人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兽神的知识几乎囊括了兽族所有的层面。
马宁和琳娜之间语言变换着对话,让周围的人听的如同雨里雾里,不明所以,但是却知道他们在刚才那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换了好几种语言,好几种语言,那是什么概念?人们的心脏有点加速了。
“今天,灵魂哟!我给你一面奇妙的镜子;它长期蒙受着黑暗、污点和阴影——但现在阴影已经过去,污点已经消失;看哪,灵魂哟!它如今是一面洁净而明亮的镜子了。在忠实地把世界上的一切向你显示。”
马宁轻轻的吟唱着一首兽族的诗歌,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教室里,他已经深深的沉入其中,而在场的所有学生和老师不管听到懂听不懂,也被马宁唬住了,那种节奏,那种音调,让他们不由自主的迷醉其中。
“有些人只讲授关于和平与安全的惬意的功课;但是我给我所爱的人讲授战争与死亡,让他们准备着随时迎击侵略者。”
马宁时而低沉时而高昂的朗诵着,此刻他就是一名四处流浪的吟游诗人,用他特有的方式讲述最美丽动人的故事,把自己的情绪感染到所有人身上。
“来吧,我的灵魂说,让我们为我的肉体写下这样的诗,以便我,要是死后无形地回来,或者离此很远很远,在别的天地里,在那里向某些同伙们再继续歌唱时,我可以永远欣慰地唱下去,永远永远地承认这些是我的诗——因为我首先在此时此地,代表肉体和灵魂,给它们签下我的名字。”
一首首充满哲理的诗歌从马宁的嘴里优雅的盘旋而出,传入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琳达惊讶的张开了小嘴巴,望着马宁的眼光中异彩涟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
所有的学生和听课的老师都傻了。
“琳娜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马宁讲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感觉差不多了,停下了嘴巴上的动作,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嘴唇,然后盯着在那发呆的琳琳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