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几个月被视作大军命脉,非亲信将领不得做的粮草押运官,鲁莽终于从来前来接替自己的张济哪里,得到了来自皇甫嵩与董卓的消息。
汉军已大胜,将不日回师。虽然鲁莽有些疑惑为什么斩草不除根,彻底剿灭韩遂与马腾,不过他也清楚这些事情尚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如今鲁莽手上虽然又补充到了两千人马,但是凭这一点战力,完全没可能自行去消灭韩遂马腾,既然暂时做不到,等等就是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连庞德都想通了这个道理,不再死命的要求去前线厮杀,为哥哥报仇。何况从投降的羌胡兵哪里庞德也得知,自己哥哥庞柔是王国所杀,虽然他依旧认为马腾不可饶恕,庞德却也恨意稍减。
“……前将军说将军你可尊上谕先回解县并精炼士卒,并等待新上命。呵呵,鲁将军你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呐!”张济半开着玩笑的传达着命令,要回解县本是鲁莽自己的主意,在旁人看来这或许是不与岳父董卓不争功,可事实上鲁莽只是想家了。或许一个大男人不该恋家,但是鲁莽这几个月来心情一直不怎么样,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抚慰或者劝解一下。
若不是皇甫嵩死活不松口,恐怕鲁莽早就回解县很久了。皇甫嵩的保举奏折已经递上了朝廷很久,开始时洛阳那边迟迟没有回文。三日前终于有了圣旨下来,只可惜圣旨大出皇甫嵩的意料——陶谦为徐州刺史,鲁莽……暂封解侯,归解县速整兵甲随时等候调令。
“哦,有劳了。我什么时候可以开拔?”鲁莽已经接到了圣旨,老实说他现在也不想做什么凉州刺史。这几个月押运粮草来在司隶与凉州之间来回奔波,虽然最远不过到金城郡而已,可是凉州那边的情况如何能不清楚,用一个地广人稀,环境恶劣来形容就足够了。
鲁莽现在觉得,自己在皇甫嵩面前提的建议太天真了些。不是说方法不可行,而是现今的凉州太过贫弱,如果没有朝廷方面源源不断给予经济援助,根本就做不到同化羌胡人。而现在汉帝国四处烽火,洛阳的皇帝又贪图*与享受,哪里还有闲钱给鲁莽开发大西北?没有帝国的支援,鲁莽之计自然不可行。鲁莽的分析能力还做不到这么有条理,但是贾诩可以。
看现在洛阳那边的意思,明显不会满足自己去凉州去开荒的要求,那么不去也罢,谁爱去谁去。至于解侯……还不错,起码本将现在是县侯了。至于皇帝打的什么主意,鲁莽懒得猜,而贾诩百思不得其解。按贾诩所知道的,像鲁莽这样的功劳,就算不做中郎将+刺史也该为一地郡守,这回解县待命是个什么意思?
“交割完钱粮琐碎事,随时都可以。”张济笑着回答着鲁莽,接着又如猛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对鲁莽笑道:“对了,济受劣侄张绣所托,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将军能够应允。”
“是什么事情?”老实说鲁莽对于别人的请求,现在是很有些敏感。鲁莽基本算是个承诺了就会尽力去完成的人,以前因为先答应,而后被别人提出稀奇古怪的要求而没少吃亏,这人吃亏吃多了,自然就会对某方面变得有些敏感。
“说起来呢,这事儿也与将军你大有干系。是这样的,我那外侄曾经拜在幽州枪术大宗师童渊门下修习枪术,因此童渊之女童秋月便是他师妹。前几日绣儿忽然接到他师妹书信,说是她要到解县拜访大名鼎鼎的鲁将军你……”张济说话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不用猜鲁莽都知道这厮说的话有些不实。
“呵呵,不止是拜访吧?”鲁莽倒是不反对有女性来拜访自己,只是这个童秋月若说只是来拜访,打死他也不相信。记得一个多月前自己闲极无聊之下,在军中跟号称北地枪术第一的张绣切磋了一次,仗着自己的两件无敌作弊器,用近身战放倒了张绣。如今西凉军中隐隐然的都在说自己是第一武将了,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来跟自己‘切磋’的,如今可不是一个两个。看起来这个叫童秋月的丫头,怕也是从张绣那里得了消息,怕是来给自己师兄找场子的……
“呃……,实不相瞒。这件事确是绣儿做的不对,还请将军莫要与他一般见识……”张济可不希望因为侄子的缘故,而导致与鲁莽袍泽关系破裂,任谁都知道鲁莽的前途不可限量的。鲁莽他能力如何且不说,他身后可是董卓这座大靠山,而董卓算起来又是洛阳董太后的亲族……
上一次张绣跟鲁莽比试武艺,正是年轻气盛的张绣所提出的,要说他的枪术还真是相当厉害,若不是有作弊衣服护体,鲁莽基本上就是个孔夫子搬家的结果……就是输(书)而已。虽然不知道鲁莽胜在作弊,也知道鲁莽对于自己人素来宽厚,可是张济还是有些隐隐担心,因此一得到张绣师妹要来替自己师兄找场子的消息,张济是立马讨了这个接任粮草官的差事,一溜烟的来跟鲁莽通气儿来了。
“这又何妨?你侄子张绣的枪术的确很厉害,要不是我有金钟罩铁布衫,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师妹怕更是得童渊真传吧?我倒是很有兴趣跟她打一场,不过可惜她是个女人,有些对付男人的招式就不太好下手了……”鲁莽哈哈一笑,毫不介意的回答着,然后有做了个双手虚抓的动作。
张济先是楞了楞,之后才明白鲁莽双手动作的含义,嘿嘿的发出了男人之间才会懂的笑声。同时张济也松了一口气,看来鲁莽果真是胸怀广阔,不计较与同僚之间的小事儿。不过同时张济心里也存了个疑惑,金钟罩与铁布衫却又是什么,难道是两种练功秘法?但鲁莽不说,张济也不好问,向一个武将打探其擅长什么绝招,这是很犯忌讳的事情。
“对了,我还听说与秋月姑娘同来的,还有大宗师童渊的关门弟子,听说叫……叫什么云,听说他尽得童宗师真传,还请鲁将军你小心……”张济等着鲁莽笑完了,这才又补充了句。听自己侄子说,这个叫什么云的甚是厉害,这要是伤到鲁莽了可就……
“放心,放心。不会出任何事情的,本将既不会让你侄儿的师妹还有师弟出问题,本将自己也不会有问题。好了好了吗,我们该交割军务了。”什么云?难不成是赵云?不可能,赵云赵帅哥现在应该已经投奔公孙白马了吧,怎么可能跟着这个童丫头一起来找自己麻烦?这个什么云,不是白云就是黑云,反正不会是赵云,无所谓了。
……
“朝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回解县的路上,贾诩老小子一直就在念叨这一句,那一把小胡子给他东楸一根,西揪一根,拽的稀稀拉拉的都还不自知。
“屁的个意思,不就是不给俺们主公刺史做,大不了咱们上京城找皇帝老儿论理去!贾主簿你在这里想个什么,纵使想破脑袋又有何用?”因重伤还未完全愈合还骑不了马的关翼,与昨日起就因伤风而病歪歪的贾诩同乘一辆马车,他实在是忍受不了贾诩的呱噪,痛苦的捂着耳朵接了一句。朝廷不给刺史做,那怕个什么?大不了咱去洛阳找皇帝老头论理去,若他还是不给封赏。大不了让主公带着咱们寻一地方好地方占住,莫说是做刺史了,这皇帝都做的!
“京城?!哎呀——对对!京城,这是皇帝有召恩公入京呐!”听了关翼的话,贾诩眼前顿时感觉一亮,自己早该想到了,这不外放……不正是要内收么!
明白了,明白了!
“恩公呢?快告诉我恩公解侯在哪里,我有要事要与恩公商谈。”贾诩相通了问题,顿时就是心头大快,心头畅快了这伤风也没了感觉,他是掀开马车的帘子就问,掀开布帘贾诩便看见了黄浪滔滔的九曲河水,仔细一看才知已到了风陵渡。过了这风陵渡,就是河内郡,竟然都快到家了。
“主簿不用急,主公他嫌大部队行动速度太过缓慢,已经带着十余亲卫先行渡河而去,若猜的不错,已经走远了。若是有急事,主簿作书一封,我派人速速送与主公。”回答贾诩的却是徐晃。
“恩……不碍事,不用写信了,等回到解县我再亲自告知恩公也来的及。”贾诩想一想反正不是事关生死之事,就也没有遵从徐晃的建议。身体舒服了不少的贾诩下了马车,径直到了黄河边,整理仪容去也。